第九十一章 小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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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雅雲和潘穎去整理帳篷，我掏出煙，蹲下身，遞給老滑頭一根。


  我替他把煙點上，朝他懷抱的睡袋努努嘴：“這事你怎麽看？”


  老滑頭眯著眼吸了口煙，：“爺，您年富力強，火力壯，就眼下有合適的條件，您有心思和您那位辦男女那點子事嗎？”


  我知道她指的是季雅雲，皺眉道：“別瞎打比方。”


  老滑頭擺擺手：“行行，不這個。爺，我就給您透個實底吧，我行走江湖，靠的是鼻子。可這山裏實在太他娘的冷了，我要身子骨還靈便，能活動，那或許還能聞出點什麽，現在不鼻子凍聾了，也聞不出太多味道了。我又不是能掐會算，哪能得清這裏發生過什麽？就隻能是，覺得不對頭，這兒好像前不久才起了什麽變故似的。這麽著吧，保險起見，夜裏輪著守夜吧。”


  他狠抽了口煙，從帆布袋裏掏出個酒囊遞給我：“喝兩口吧，去去寒。您放心，我是和湯爺不對眼，但是真想交爺您這個朋友，不會在酒裏下毒的。”


  我：“酒我還是習慣喝自己的。”


  抬眼見竇大寶側身對著這邊，正扭著臉往這邊瞄，我甩掉煙頭，起身走到他麵前，向他伸出手。


  竇大寶翻眼皮看了看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裏掏出酒瓶塞進我手裏。


  “靠，瞅你這點出息，還學會偷喝酒了？”我挨著他身邊坐下，氣不打一處來，“大寶，你跟我，你到底怎麽了？在四方鎮就喝得五迷三道，到這兒了還死喝。你究竟想幹嘛啊？”


  竇大寶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心裏難受。白趕路還好，到了晚上，越冷清越覺得揪心，難受的不行不行的。”


  “你難受啥啊？因為潘潘？咱這不就是來找她的嘛？怎麽，你覺得這趟咱找不著她……”


  “呸呸呸，別瞎，趕緊吐唾沫重！”


  我見他眼圈都急紅了，隻好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他可憐兮兮的，歎了口氣，把酒瓶遞給他：“少喝兩口，有點暖和氣就行了。”


  和湯易等人商量了守夜的事，我和竇大寶站第一班崗，其他人吃飽喝足都先後睡了過去。


  我沒敢讓竇大寶多喝，奪過酒瓶灌了一口，跟他，現在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讓他別總胡思亂想，真要心裏別扭，就逗弄逗弄豆包，再不行就和鯪鯉甲多親近`親近，那家夥是個真正的素和尚，可是和他這個佛爺同宗同門。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看著麵前搖曳的火光，我多少有點恍惚。竇大寶忽然了一句‘我去外麵撒`尿’，起身就往外走。


  我不放心他這麽晚去外麵，但這裏到底是義莊，也不好讓他在屋裏解決，隻能和他一起去。


  兩人是前後腳出的屋，可等到我出去的時候，竇大寶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急著繞到屋後，就見他蹲在後牆根那兒，背對著我，低著頭肩膀一動一動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可不會蹲著撒`尿，看樣子，倒像是在啃什麽東西。


  這子，該不會打著放尿的名義，跑這兒來偷喝酒了吧？


  我火氣上來，兩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肩膀。他慢慢的回過頭，兩人一對臉，我嚇了一跳。就見他半張臉上全都沾滿了血，呲著兩排牙，嘴裏頭使勁的嚼著什麽東西。再往他手裏一看，更是頭皮發炸，那居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我心裏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