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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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癩痢頭走後，我和徐潔兩兩相望，都有些氣結。25shu

  我一時感情用事（其實是不想再被癩痢頭氣著），成全了新一代的‘楊三句’。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真是古人誠不欺我。


  癩痢頭走之前，真就隻了三句。


  他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徐潔一眼，：“四段陰緣皆是空，緣盡才知空是空。”


  接著轉向我：“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人行萬裏全看秉性，兄弟你萬萬勿忘初衷。”


  完這句，他表情忽然糾結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雙手抱拳，衝我一躬到底：“最後一句：兄弟，我覺得那大胡子不怎麽靠譜，我老娘落葬的事，還是得拜托你了！”


  完直起身揚長而去。


  我是真被他氣得不行不行的，甚至都懷疑，這孫子是不是太性了，因為我話不入他耳，故意報複我？

  可我那些‘不入耳’的話，還是真沒出口呢！

  但讓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饒確是會變的。轉變的過程，往往是一個旁人看來還不怎麽算是有服力的契機。


  總之，我是沒想到，癩痢頭會將‘隻三句’奉行的如此徹底，甚至於達到了另一種極致……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徐潔先開口，問我：

  “這楊大哥可是了，你有四段陰緣呢，你就不問問我，都是跟誰？”


  我隨口就：“嘖，你聽他瞎白話，你爺們兒就隻一段姻緣，就隻跟你！”


  徐潔白了我一眼，隨即正色道：“我還是得把他的，跟你再一遍。”


  耐著性子聽徐潔完，我眉心都快擠出裂縫了。


  我問徐潔：“你沒問他的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徐潔也是眉頭緊蹙：“問了，可這老大哥就是不肯明。就一直翻來覆去的，四段緣分都不屬於你，就什麽……讓你隻管往前蹚，蹚到什麽份，就是什麽份。”


  “那他這些有什麽意思？這不是存心攪合人家兩口子嗎？”我越發不忿，就差追出去，把癩痢頭逮回來嚴刑逼供了。


  見我快要壓不住火，徐潔習慣成自然的放鬆了口氣，卻是幽然看著我：


  “行了，得過且過吧。就算是普通的兩口子，最後也都要有個先後腳的。”


  見我抿著嘴不話，徐潔拉住我的手，柔聲道：

  “又滾軸似的連著忙活這麽多，累了吧。累了，就上樓睡吧。”


  我點點頭，看著她眉梢眼角，忍不住道：“一起啊？”


  ……


  癩痢頭，不，應該是新一代的楊三句。他老娘，也就是虎婆子的墳地，最終還是選在了城河街對岸的陵園。


  落葬的前一晚，也就是虎婆子頭七當晚，我從驛站拿出了五寶傘，喚出山靈髦楊倩，讓一家三口團聚了一回。


  這當中細節不必細，我也不想細。


  隻能是，一個被拐賣到山村的少女，時隔多年，能夠再和親人‘團聚’，那場麵，各種情緒中都夾帶著現實的殘酷。想必是三清道祖在場，也無法用言語周全的。


  轉過虎婆子落葬完，回來的路上，剛邁上連接護城河的那座橋，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白晶打來的。


  在我印象中，這美女律師一直都還是非常理性的，但這次剛一連線，白晶就有些氣急敗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