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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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敏捷，聽晾士的話，再看他雖然比自己大不了太多，卻一派仙風道骨，趕忙就：

  “非勞所得不予取之，理所應當。道長既是世外高人、火眼金睛，那還望道長能予以指點。”


  那年輕道人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但舉止很是灑脫，也不忸怩，當即正色道：

  “你雙肩陽火雖旺，頂門卻被煞氣烏雲籠罩，不出所料的話，你應該活不過今晚。”


  杜大驚失色，他學的是紮紙，是陰行的手藝，是明白道人這話的意思的。關鍵自己就是個一文不名的學徒，就算道人是江湖騙子，也騙不到自己頭上。


  杜當場就給道人跪下了，求他救命。


  道人扶他起來，自己來到此間的目的，本就和杜的遭遇有關。隻要他按照自己的去做，自然可以避過這場滅頂之災。


  道人出了避禍之法，杜聽完，卻覺匪夷所思。


  道人急著：“我知道你不會完全相信我的話，可你仔細回想，必定能發覺蹊蹺。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記住，一定要按我的，做到分毫不差，才能保住性命！”


  完，把一個紙包和一顆藥丸往他手裏一塞，便轉身疾步而去。


  杜心裏雖然七上八下，但還是硬著頭皮，把道人送的燒雞連肉帶骨吃了個幹淨。心就算逃不過厄運，起碼也要做個飽死鬼。


  回到紙紮鋪，掌櫃的竟沒有責難杜回來的晚，相反，不光破荒要杜上桌吃飯，還親自給杜也倒了酒。


  杜並不是沒心機的人，即便沒遇到那道人，掌櫃的對自己突然轉變態度，他心裏也得尋思個因由。何況聽道人了後來的一番話，再計較這一路，這時非但沒慌張，反而絲毫不漏破綻的和掌櫃對飲起來。


  兩杯酒下肚，杜多少有些不勝酒力，紅著臉對掌櫃的：

  “師父，我已經兩年沒回家了，要是店裏不忙，改明我想回家一趟。”


  掌櫃的這合情合理，他讓杜稍等，起身去後堂，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布包。


  當著杜的麵打開布包，笑道：“這兩年你任勞任怨，不能讓你白幹，錢不算多，是你應得的。回去後，要想再來，我等你。要想另起爐灶單幹，這些便是本錢。”


  要對那年輕道饒話，杜本來隻有五分相信，待等看到包袱裏的東西，已經是信了十分了。


  再次聲明，杜絕不是沒心機的人。相反，這兩年除了掌櫃的教授的手藝，明裏暗裏，他偷學到的，卻是更多。


  要在普通人看來，包袱裏的錢可是不少，足夠一家幾口過活一年了。可在杜看來，那根本不是真金白銀，而是用金箔錫紙製作，用特殊法門幻化的‘紙鈔’，是死人錢！


  驚魂過後，杜反倒更為冷靜，‘感激涕零’的接過‘饋贈’，跑去後邊自己的屋子，是要把錢收好，卻是借機把道人給的藥丸含在了舌根底下。


  回到前堂，又和掌櫃的喝了會兒酒。一壺酒喝幹，杜脖子根都紅了，坐著都打晃，掌櫃的也喝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杜搖搖晃晃過去淨了街，上了門板，再回過頭時，臉色雖然漲紅，看著還趴在桌上酣睡的掌櫃，卻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嗬嗬，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