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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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生的家位於本市邊緣的一個村莊,要起來,他倒和我有些相似,都是窮子出身。kan121
唯一比我強的,就是他有一雙樸實的父母,和一個同樣老實巴交的姐姐。
軒生的家人見我們到來,自然是先問現如今軒生如何。
老古不像林教授那麽嚴謹不苟,而是麵不改色信口,軒生早沒事了,這會兒已經提前回單位報到了。
軒生的家人是很有些迷信的,但對於軒生的老恩師,更是敬若神明。一問一答,便都相信了這老‘橡皮猴子’的話。
我們來軒生家,主要就是想找關妙,然而軒生的家人卻誰都不知道關妙是誰。
於是乎,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通過所得信息,逐一走訪軒生在老家有來往的親戚朋友。
結果令人沮喪,這些缺中,竟沒有一個認識關妙的。
舊話重提,就像靜海的,誰特麽也不是神仙。
是個人,就得吃喝拉撒。
走訪完最後一戶人家,已經是夜裏七點了,老古終於提議:要不咱們先找地方吃飯吧?
我估摸著,林教授可能是因為這一次的‘奇遇’,令他不知不覺找回了年輕時探險揭秘的感覺。
聽老古一,一向飲食清淡的老教授,居然提議去吃燒烤。
兩人一拍即合,我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反對。
我精疲力盡的對倆老頭:在火光映照下,我的影子就會出現異狀。試想我陪著您二老擼串,我的影子卻在一旁張牙舞爪又或翩翩起舞,要是被人看見,我就甭想安生過日子了。
好歹找了家普通飯館兒,剛點完菜,我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季雅雲,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桑嵐父親急切的聲音:
你現在哪裏?是不是還和童老板在一起?
我心力交瘁,但也不好跟他不中聽的話,就隻我正在和兩位老教授吃飯,童老板的事,容我過後再和他。
讓我沒想到的是,電話掛斷不到十五分鍾,菜也隻是剛上齊,一對男女就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居然就是桑嵐她爸,跟他一起的,是季雅雲。
見兩人徑直來到跟前,我忍不住好奇: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季雅雲輕咳了一聲: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家就在後頭的區。
我一愣之後隻能是苦笑,她還真對了,我他娘的這一下來,真是被折騰成迷糊蛋了。
桑嵐他們在市裏的住所,可不就在這附近嘛。
不過,季雅雲在我身邊坐下後,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聲對我:
我們一回到家附近,我就感覺到你在周圍。姐夫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差不多想到,你可能是在這裏了。我姐夫他……他這輩子就隻對評彈著迷。他在家裏翻來覆去折騰的誰也不能安生,我……我就隻好帶他過來了。
對於她所的‘感覺到我的存在’,我並不怎麽驚訝。
貌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和我這位先訂未娶的‘童養媳’,就有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特殊感應。
這種感應在我而言並不明顯,但在以往的經曆中,季雅雲隻要是想找我,無論她身在何處,情況有多特殊,起碼她給我打電話都能打通。
我還記得綠皮火車上下來以後,瞎子就曾含糊的過,我好像和季雅雲有點掰不開了……
見我臉色不怎麽好看,季雅雲聲問我:你最近很累?
我苦笑。
她遲疑了一下,像是還想什麽,但沒等開口,桑嵐的父親就搶在前頭問我:
下午在電話裏,真不是你糊弄我?那個唱曲的,真是童秋?你真的見到了她的鬼魂?
我忍不住皺眉,看看老古和林教授,再看看桑嵐她老子一臉興奮期待,隻能是無語的點零頭。
桑嵐的父親到底是有一定年紀了,也覺出我無心跟他多,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見狀也有點不好意思,現在我已經得知,桑嵐的老爹是真正的評彈愛好者,而且是狂熱至極的那種‘鐵杆粉絲’。
他進來後,能先和兩位老教授互相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才問起他關心的事,已經是很有修養了。
他到底是桑嵐的老子,還是我那所謂的母親的……
我是真不習慣對長輩做出不敬的事。
季雅雲似乎是看出了雙方的尷尬,拉了拉我的衣角,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對我道:
你別怪我姐夫,他這麽冒失是有原因的。你在電話裏提的要是旁的評彈藝人,他未必會這麽衝動,可你提到童秋,就不大一樣了。
童秋怎麽了?我奇道。
季雅雲看了一眼姐夫,和我貼的更近,聲音也放的更低:
一是童秋比較特別,能一人唱三檔;還有,更主要的是,我姐夫收藏了一件童秋的遺物。‘睹物思人’絕不恰當,但作為一種藝術的狂熱愛好者,擁有名家一樣私人事物,那就和真正喜好古董的收藏家一樣,是會因為一件真品,竭力去追尋探索那東西背後的故事的。
什麽意思?你再一遍?你是……你姐夫收藏了一件屬於童秋的東西?!我不由自主的抬高了聲調。
桑嵐的父親正愁沒話,聽到我,立刻道:
是!我的一個朋友……不,那人就是個混賬,他……他曾送給我一樣禮物。據,那真是童秋的遺物,是真品!
我反應有些遲鈍,林教授和老古卻是不約而同的瞪圓了眼睛,同時道:不會這麽巧吧?!
怎麽?桑嵐的父親和季雅雲都是一愣。
老古舔了舔嘴皮子,用試探的口氣問道:
你所收藏的,是不是一顆珍珠?南珠?夜明珠?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他一問,我頓時也是渾身猛一激靈。
桑叔叔,您送你禮物的那個混賬,是不是就是林寒生?我問。
桑嵐父親麵色陰沉的點零頭。
我和老古、林教授三人麵麵相覷,剛要開口,桑嵐的父親就道:
那東西的確是林寒生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我的,他和我算是發,自然知道我的愛好。所以送我那東西的時候,再三明,那是清代評彈名角童秋的遺物,如假包換。
是南珠?這次是我和兩位老教授同時問的。
桑嵐父親似乎也從我們的反應中覺出不尋常,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長方形的巧木海
他邊打開木盒邊道:寒生這人平時話‘水分’很大,但我相信,這件東西的確是童秋的。因為,我每每看到這東西,都會有種特殊的感覺。就好像……好像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唱一樣……
砰!
砰!
他的話被兩下狠拍桌子的聲音打斷。
拍桌子的是老古和林教授。
林教授漲紅著臉不話,隻是盯著已經被打開的木海
老古卻是指著木盒裏的事物大聲道:這他媽就是童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