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頭鬼
不等我反應,那醜鬼居然就再次出現在我眼巴前。
想起之前被綠光吸引的情形,我暗覺奇怪,要鬼魅有化形來去的能力,倒是不稀奇,可為什麽剛才我能看到那綠光,現在卻看不到了呢?
這時白晶和孫祿也看到了醜鬼,白晶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孫祿從我的反應看出了端倪,聲問我,這又是什麽鬼?是好鬼還是壞鬼?
“他應該不會坑咱們。”
我把剛才的事給兩人解釋了兩句,再看那醜鬼猥瑣的樣貌,更覺得怪異。
我怎麽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似的?
我剛想再次向對方道謝,孫祿忽然問白晶:“你剛才怎麽了?反應怎麽那麽奇怪?”
他這一問,我也想起來,兩個猥骨子剛打起來的時候,白晶的反應的確十分古怪。
白晶的臉沒來由的一紅,猶豫了一下,聲道:“我剛才好像被什麽人……被什麽人摸了一把。”
“摸哪兒了?”孫屠子渾不楞的問。
白晶俏臉更紅,垂下頭沒回答他。
我順著白晶的目光,看到她豐盈胯部的側麵,不由得怔了怔。
白晶留意到我的眼神,抬眼和我對視,卻是微微衝我點零頭。
我恍然大悟,她剛才那種反應,原來是被人占了便宜了。
孫屠子弄清狀況,很是憤憤不平:“娘的,是哪個王鞍把我想幹的事搶著幹了?給老子滾出來!”
雖然是半開玩笑,可他這麽的時候,還是很有點凶神惡煞的意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留意到麵前的醜鬼,竟露出一抹懼怕的神色,身子朝後縮了縮。
他的這一反應,恰似一道靈光在我腦海中劃過。
“原來是你!”我脫口道。
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這長相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醜鬼眼熟了。
記得那還是我才到城河街不久的時候,逢初一十五,還在替老何超度孤魂野鬼。
那次碰巧我要處理二爺屯的事,大背頭潘穎偷藏了犀香符籙,擅作主張代替我‘營業’,弄巧成拙,招來了一屋子的孤魂野鬼。
還好我及時趕回去,又恰巧有鬼戲子玉玲瓏在場,才沒釀成大禍。
那一次,不光桑嵐被玉玲瓏附身,跳到櫃台上唱戲,季雅雲也被一個猥瑣的男鬼附了體。
後來得知,糾纏季雅雲的,是一個青頭鬼。
所謂的青頭鬼,白了,就是到死也還是chunan,做了鬼也讓人覺得憋屈的家夥。
按照我當時的脾氣,就算不把占季雅雲便夷青頭鬼一巴掌拍死,多半也是要讓他吃些苦頭的。
是玉玲瓏出麵勸解求情,饒過他一次,日後必有回報雲雲,我這才放過他。
這事我本來都快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怎麽都沒想到,麵前的醜鬼,就是當時被我放過的那個青頭鬼!
這會兒我眯起眼睛再看,這醜鬼頭頂果然有一抹奇異的綠色,也就更加確認了他的身份。
我看看白晶,忍不住笑著對青頭鬼:“這都多久了,還沒‘脫單’呢?要不也不會一見麵,就占我朋友的便宜了對吧?”
青頭鬼知道我認出了他,訕訕的笑了笑,衝我抱拳道:“多謝先生當初饒命大恩,龍一直都沒曾忘記。”
“龍?”
青頭鬼尷尬的點點頭,“誰都有個名號不是?我姓陸,陸龍。”
“陸龍。”我忍不住朝他綠油油的頭頂又看了一眼,不禁失笑:“陸龍……綠龍!綠龍!”
這話我可隻是在肚裏叨咕了兩句,沒出來,要不然‘綠龍’非變成紅臉不可。
白晶找到了摸她屁股的元凶,本來是要發作的,可是陸龍雖然手賤,但到底是剛幫過我們,所以她也隻能是把這口氣給硬忍了。
我可沒忘了來這兒的目的,隻寒暄了兩句,就問陸龍,有沒有見過一個大胡子來過這兒。
陸龍搖頭,沒見到,接著又:
“我是沒見過你們要找的人,不過這城河鎮大的很,‘外人’到了這兒,沒人帶路,多半是會迷失方向。你們要去哪兒,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孫祿直搖晃腦袋,“能有熟人帶路是好事,可問題是,咱還是不知道他竇大胡子在哪兒啊?”
白晶也是沒主意,隻是看著我。
我沉吟了一下,回過頭,朝著來路看了看,猛然間想起一件事。
我問陸龍:“這鎮上,是不是贏人家’在辦喜事?”
陸龍點點頭,奇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了一眼孫祿,對他:“我不光知道有人家辦喜事,還知道那戶人家辦的是替死鬼娶活人!”
在進入到這裏之前,孫屠子曾好奇的問我,為什麽有一座墓碑前會擺那麽多供品,而且那墓碑前的香爐裏,插的不是香,而是三根雞毛。
香爐裏插雞毛這種事,破書裏雖然沒記載,但我在陰差陽錯被和桑嵐配了陽世陰婚後,就一直很關注所謂的陰婚方麵的事。
所以,一看到那墓碑前古怪的擺設,立馬就想到,那是有人在為墓中的死鬼配陰婚,而且極有可能‘迎娶’的是活人!
我把這一節一,孫屠子一拍大腿,“難怪一路走來都空蕩蕩的,沒見到別的鬼呢,敢情都去喝喜酒了!竇大寶個憨貨,平常就愛湊熱鬧,八成也跑那兒去了。”
陸龍,他知道辦喜事的人家在哪兒,可以帶我們去。
不過,他卻:“這鎮上空蕩蕩的,倒不是全都跑去喝喜酒了。”
我見他神情間似乎有些憂心忡忡,就問他:“這鎮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沒跑去喝喜酒,那住在這裏的‘人’都哪兒去了?”
陸龍邊走邊:“咱這城河鎮,本來還是挺熱鬧的,可前不久,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頂轎子。那轎子時不時來到鎮上,大把大把的吸聚陰氣。您也知道,我們是鬼,陰氣對我們來,就等同是活人必須的氧氣。有些本來就孱弱的鬼,被吸了陰氣,當時就死翹翹了,其餘稍微強壯點的,能搬走的,也都全搬走了。這城河鎮上剩下的‘人家’,可是不多了,除了像我這樣沒能耐搬家的,也就隻有那些個不知道底細,才被新安葬在這裏不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