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斷指
想到高戰之前打電話來,隻響了一聲就掛了,我心裏隱約有種不祥的預福
當即一邊加快腳步往上走,一邊對胖子:
用飛龍血紋的印記,和用鴿子血紋身一樣,平常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可隻要喝了酒,就會顯露出來。鍾馗神君喜愛喝酒,隻要你喝了酒,斷靈印顯露出來,就不管用了。你要是不想再看到那些東西,以後最好都不要喝酒了。
不喝酒?不喝酒那還叫東北人嘛!
史胖子有些不以為然,甕聲甕氣道:旁的我不知道,可我就聽過,一個東北老鄉從來不喝酒,你猜最後他怎麽著?死了!
我奇道:不喝酒還能死人?
昂,可不嘛!胖子點著頭,那子找了個雲南老婆,跑雲南去了。要喝酒,除了東北人,我還就服雲南人。這不嘛,有一回大家夥一起吃飯,別人都喝酒,就他不喝。完事他開車送其他人回家,結果在回去的路上,讓一個醉酒駕駛的給撞了。那家夥,死老慘了,下半身都懟沒了!
我見他的認真,不禁啼笑皆非,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一鼓作氣跑上了六樓。
來到病房,推開門,沒看見高戰,就隻見一個女人背對著門口,坐在病床邊的一把椅子裏。看背影,應該是伍衛民的姐姐伍娟。
她低著頭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
再看伍衛民仍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呼吸雖然輕微但胸口起伏的還算平穩,明顯也還在睡覺。
不是人醒了嗎?難道又睡過去了?高戰呢?
我心裏嘀咕了一句,就想去外邊給高戰打電話。
哪知道剛一轉身,就見史胖子站在我身後,滿臉驚恐的抬手指著一個方向,外頭有個人!
我猛一激靈,轉過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鼻子差點沒氣歪。
他指的是窗戶,這是六樓,窗戶外頭哪來的人?
我擰著眉頭低聲喝叱他:你咋呼什麽?不怕把病人吵醒了?
不是……我真看見窗戶外邊有個人!
胖子放輕了聲音,但聲調卻直發顫,都走音了,剛才窗外頭真有個人,不……那應該不是人,這兒是六樓,怎麽會有人在窗戶外邊……那一定是……是……
我也覺出不對頭,這死胖子可不一般,他可是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的。
我剛才的注意力都在伍娟和伍衛民身上,難道他真在那個時候看見什麽了?
我等不及出去,低聲問胖子:你看見什麽了?
玻璃反光,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就隻看見一張白臉!對了,那張臉是反的,身上穿的……穿的好像是一件綠衣服,就跟個蝙蝠似的,倒吊在窗戶外頭!
我和他對視了有三秒鍾,確定他沒有撒謊,反應過來,兩個箭步衝到病床邊,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點在伍衛民的眉心。
我本來是想看他身上的陽火是否旺盛,可手指剛碰到伍衛民,胖子突然啊的一聲怪叫,有死人!
我被他嚇得猛一哆嗦,瞪眼看向他,但沒等和他對上眼,就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伍娟一直都是背對著門坐在那兒,這會兒我人站在病床的另一側,才看清她的正臉。
她人坐在那裏不假,卻沒有睡覺,而是睜著眼睛。
她的雙眼眼角、鼻孔、嘴巴……甚至是耳朵眼邊,都蜿蜒流出像蟲子一樣的紅色血線!
讓我震驚的不隻是她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而是她的左手,此刻還拿捏著一個古怪的手勢。
這種手勢我絕不是頭一次見,雖然不明白這手勢的意思,卻知道這絕不是平常人能做出來的。
我再顧不上管伍衛民了,急著繞到伍娟麵前,驚恐的發現,她比手勢的那隻手上,染滿了鮮血,卻並非是沾染了口鼻中的血。
她之所以能做出那個我做不到的手勢,竟然是因為,她左手的拇指斷了一截!
傷口還在不住向下滴血,顯然是才截斷不久。
出於職業本能,我的第一反應仍是伸手摸向她的頸動脈。
哪知道我的手指尖剛碰到她的下巴,她低著的頭突然猛地向上一抬,原本一動不動的眼珠竟快速的轉動了兩下。
下一秒鍾,她的臉上露出了絕難用語言形容的表情,隻能,人隻有在遭受劇烈的痛苦,又或者強烈的精神打擊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極限的神情。
呃……呃……
伍娟身子猛地向上一挺,同時喉嚨裏發出低沉痛楚的聲音。
史胖子倒抽著冷氣:她像是噎著了,她喉嚨裏好像有東西!
一句話提醒了我,伍娟臉色慘白中透著鼓脹的紫紅,額頭上也滲出一層豆大的汗珠。
她沒有死!
我急著上前,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低頭往她嘴裏看了兩眼,把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伸進她嘴裏。
感覺碰到了什麽東西,猛一使勁,將那東西從她喉嚨眼裏拽了出來。
啊……
嘴裏的東西一掏出來,伍娟立刻發出一聲慘厲的嚎叫,抱著左手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滾。
看著她的慘狀,我整個人都麻應了。
並非完全是因為她的叫聲刺耳,而是……我已經看清,我從她嘴裏摳出來的,竟然是半截斷聊拇指!
史胖子推了我一把,驚慌道:你還拿著那玩意兒幹啥?趕緊扔了!
我這才猛一哆嗦,下意識的鬆開手指,斷指也隨之落在霖上。
這時,我就覺得左手腕突然一震,跟著就聽靜海的聲音傳來:
糟了!快救人!
救人……
我終於從震撼中完全緩醒過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先做什麽。
靜海急道:別管他們!快去找少聊那個人!如果找不回那個,這兩個也都活不成了!
少聊那個……高戰!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狀況,可此時我對靜海已經是十分的信任。聽他語氣焦急,抽身就往外跑。
剛跑到門口,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邊猛地推開了……添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