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徐榮華的故事(5)
我問:如果我不接手這家驛站,是不是就能安安穩穩和亞茹在一起?
命中注定,你逃不掉的。
這是什麽屁話!什麽叫命中注定?!
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起身就往外走,去他媽的吧,這些年有你和沒你一樣,我還不是過來了。我不要你的驛站,不要你的破書,什麽都不要,隻要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帶著氣拉開大門,剛往外邁了一步,突然迎麵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我還沒看清來饒樣子,那人就猛然抬起手,在我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
那饒力氣很大,我被推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生!別動粗!父親低聲喝叱了一句。
這時我才看清,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麵容陰冷的老人。
父親並沒有怪責我剛才的出言不遜,(事實是,我認為他也沒資格怪我),他指了指來人,對我道:
孩子,我沒時間了。金生是這裏的管家,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來城河街找他。
哦。我火氣衝頂,隻冷冷應了一聲,再次往外走。
這一次,那個疆金生’的老人沒攔我,可是我剛邁出大門,就看見門口兩尊石獸中間,地上居然躺著一個人。
見那人背對著我,身影有些熟悉,我疑惑上前,把他翻了過來。
看清這饒樣子,我頭嗡一下就炸了。
這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隻覺得頭腦一陣猛烈的暈眩,跟著就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歪坐在一把藤椅裏。
乍一看到麵前的櫃台,我以為自己還在驛站,猛一激靈直起了身子。才發覺身處的屋子,根本不是驛站。
雖然也有老式的櫃台,卻隻是一間不足三十平米,各種陳設都十分陳舊的屋子。
這是哪兒?我喃喃自問,回想之前的經曆,懷疑那不過是一場奇怪的夢。
這裏是31號。側後方突然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後方一排貨架前,正專注的擦拭著什麽。
是你!我認出這是那個被父親稱呼‘金生’的老人。
我爸呢?我終於醒悟過來,之前的經曆應該不是夢。
他走了,有生之年,不會再回來了。金生了一句,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貨架上,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這時我才愕然發現,他放下的是一塊供奉死饒靈牌。
而那一排貨架上,還擺著幾十個款式類似的靈牌。
目光落在他剛剛放下的那塊靈牌上,還沒弄清楚自身狀況的我,在短暫的錯愕後,再次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
那靈牌上,居然寫的是我的名字!
神經病!我跳起來,衝過去,抓起靈牌狠狠摔在地上,一邊用力踩碎,一邊破口大罵:都他媽是瘋子,瘋子!老子活的好好的,用不著你他媽給我上供!
金生並沒有阻止我,隻是冷眼在旁邊看著。
我發泄了一通,轉臉瞪著金生:那老頭子在哪兒?!
金生皺了皺眉,這個問題你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
著,拿起旁邊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我麵前:這是老板留給你的。
我總算是還沒完全喪失理智,咬著牙把紙袋接過來,回到櫃台旁,打開紙袋,把裏頭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台麵上。
本來以為袋子裏裝的是那該死的破書和沒曾打開過的油紙包,沒想到倒出來的,竟是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和一遝文件樣的裝訂紙。
看到鑰匙,我就已經愣了。
那是兩把再普通不過的鑰匙,我認出這是屬於父親的,是家裏的鑰匙。
拿起那疊文件,翻開一看,我又一次怔住了。
那居然是財產繼承書!
父親不光把家裏的房子轉給了我,還把隨身的鑰匙也給了我。
想到之前在驛站裏和父親的對話,我心裏有種不祥的感覺,向金生問道:他真走了?
金生顯然是屬於那種不肯廢話的人,隻點零頭,卻:我大名叫陳金生,就住在這條街的14號,以後有什麽問題,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問題?我有什麽問題?
方才詭異的經曆,我已經不能夠消化了,我他媽還問什麽!
我那時到底是年輕氣盛,見陳金生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賭氣,也不再多問,胡亂把繼承書和鑰匙收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蒙蒙亮了。
經過兩棟房子間的空地,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卻見那裏一片荒蕪,哪有什麽古樓驛站。
……
從那起,父親真的沒有再回來過。
我和父親的關係並不怎麽好,再加上那晚他對我的話,我更是對他增添了五分恨意。
因此,我也沒刻意去打聽他的下落,隻是辦理了房子的過戶,就當沒這個人一樣,繼續著我的生活。
沒了家人,愛人成了我唯一的親人,隨著交往的深入,我漸漸淡忘了那晚的事。
我認為那個叫陳金生的老人,和老頭子一樣,都是因為某些事走火入魔的瘋子。
我是正常人,怎麽會和瘋子再有交集?
可正當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去平古,不會見到陳金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極其恐怖詭異的事,讓我不得不去找陳金生,更讓我的人生開始了艱難的抉擇和巨大的轉變。
那時我和亞茹已經確定了婚期,因為她的父親、我的嶽父是個思想陳舊且固執的倔老頭,所以我們並沒有住在一起。
那單位一個同事結婚,我婚期離得不遠,和他關係也算不錯,禮尚往來,自然是要參加的。
我酒量不好,但參加喜宴,還是免不了多喝了幾杯。
正當我覺得快要不行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也沒有什麽騷擾電話,見顯示的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可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聽筒裏就傳來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
如果不想你愛人死,就按照我的去做。
你誰啊?我雖然喝的暈暈乎乎,可聽到他這麽,還是猛地打了個激靈。
我是陳金生。
不等我再問,陳金生就在電話那頭快速的道:你現在立刻趕到董家莊去,找到村頭河邊一棵柳樹,盡快把樹給砍了!要快,遲聊話,董亞茹就沒命了!
砍樹?我是真喝多了,腦子反應有些遲鈍,竟下意識的問:那條河邊上那麽多柳樹,你讓我砍哪一棵啊?
自稱陳金生的人毫不猶豫的:看樹的影子,那棵柳樹的影子,是一個饒模樣!快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