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肢解
我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翻過櫃台,朝著瞎子撲了過去。
瞎子嚇了一跳,從椅子裏蹦起來,邊躲邊大聲道:
“能不能讓人把話完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摁住他,扒住他眼皮查看。
“什麽情況?”瞎子有些慌亂的問道。
被我撐開的眼皮子底下,眼珠子骨碌亂轉。近距離看,黑白分明的眼球顯得很有些詭異。
可他的眼睛裏除了一絲的驚慌不知所措,再就是惱火,剩下的就隻有一坨眼屎了,卻哪有什麽活物。
“你發什麽神經?”
瞎子掙開我,有些氣急敗壞的:“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沉不住氣了?我不就是想把這事從根兒上跟你清楚嘛,至於動手嗎?”
我怔怔看了他一會兒,回過神來,用力甩了甩頭。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
這幾怪事不斷,我都沒怎麽休息好,昨晚更是一夜沒睡。雖然身體底子還行,但到底是人生肉長,精神頭已經很不濟了,倒是真有可能眼花看錯了。
饒眼睛裏又怎麽可能有活物……
我定了定神,卻又不自禁的想起大雙的話。
稍一猶豫,我直接問瞎子:“你這次回東北,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能有什麽事啊?”瞎子嘴上著,臉卻偏向一邊,右手五指彎曲,連著耙了好幾下頭發。
看著他的反應,我心就是一沉。
我對瞎子實在太了解了,正如他了解我一樣。
旁人不知道他的動作意味著什麽,我卻是明白的。
更具諷刺意味的是,關於“耙頭發”這個動作的來曆,還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那次瞎子約我到他家喝酒,酒喝了沒幾杯,他就開始耙頭發。
我當時隻覺得奇怪,就他找我肯定不是單純的喝酒,讓他有什麽事就直。
瞎子墨跡半,出原因,我聽完差點沒笑岔氣。
原來前幾豬鼻巷裏搬來一個女孩兒,按瞎子的法,那個妞要臉盤有臉盤,要身條有身條。
總之一句話,瞎子那顆浪催的心不安穩了。
瞎子大口的喝著酒,很認真的跟我,他以前從沒對哪個女的有這種感覺。
他很肯定的:我愛上她了。
瞎子酒喝多了,對我‘推心置腹’,別看他表麵上像個浪子,其實感情方麵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和女孩兒相處。
他找我來,就是想讓我給他支招,怎麽追那個臉盤身條‘雙優’的美女。
瞎子一直屬於是那種很輕易就能把人‘帶溝裏去’的家夥,我雖然哭笑不得,可還是被他同化的跟浪催的似的,邊喝酒,邊胡亂給這‘浪子’傳授‘泡妞經驗’。
到後來,已經喝得紅頭脹臉的瞎子開始不斷的把手彎成耙子,一個勁的耙頭發。
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把桌上的酒菜往我這邊挪,“你丫別特麽撓了,頭皮屑都掉盤子裏了,還怎麽吃啊?”
瞎子是真喝多了,竟苦著臉對我出了一個‘大秘密’。
原來他時候得過皮膚病,白了,就是頭上長瘡,就是常的癩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