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賬
出了村子，上了車，我立刻打電話給高戰，把波波頭報給我的雇主信息告訴了高戰。
高戰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個時，電話就打了回來，已經查到那家人月初搬去了隔壁的城剩
同時他還查到一個出人意料的情況：
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在本市的時候是開出租車的。不過在九月份，已經把名下的車轉給了別人。
到這裏，高戰停頓了一下，跟著聲音變得有些異樣：
他之前轉手的那輛車，就是前兩在縣道上出車禍的那輛。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和高戰同時：去臨市！
一亮，高戰就開著局裏的車來到城河街。
我這兩沒白沒夜的連軸轉，實在累的不行了，一上車，立馬就不管不鼓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十分老舊的區，按照門牌找到樓棟，往上走的時候，樓梯上匆匆走下一個中年男人。
正當雙方要擦肩而過，高戰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一怔：你幹什麽？
高戰麵沉似水的看著他問：你是潘國立？
你們是什麽人？那人疑惑的看著我們問。
警察。高戰和我雙雙出示了證件。
我是真有些佩服高戰，這家夥平常看上去有點不靠譜，可關鍵時候表現出的警覺性和觀察力絕對對得起刑警隊長的職位。
他不過是在資料上看過證件照，居然一眼就將對方認了出來。
高戰鬆開手，對潘國立：
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方便嗎？
哦，方便。潘國立點點頭。
我留意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和高戰對視了一眼。
跟著上了四樓，401的房門開著，一個短發婦女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正在換鞋，看樣子正準備出門。
你怎麽又上來了？婦女向潘國立問道，看了看我和高戰，他們是……
潘國立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我有點事，你打輛車，送萌萌去上學吧。
婦女又看了我們一樣，點點頭，帶著孩子往外走。
剛下了兩級樓梯，那女孩兒忽然搖晃了兩下，挨著她媽媽歪倒在樓梯上。兩眼翻白，渾身抽搐，嘴裏不斷吐白沫。
糟了，萌萌又犯病了！國立，國立……婦女慌張的喊著，想要把女孩兒抱起來。
我想也沒想，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手托起女孩兒的後背，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塞進她嘴裏，撐住了她兩邊的臼齒顎骨，幫我把她放平！
我看出女孩兒是患有羊癲瘋（癲癇）類病症，對於這類突發性症狀，我還是有一定處理常識的。
我幫女孩兒按摩一些相關穴位，約莫過了幾分鍾，她終於慢慢緩和下來。
把女孩兒抱進屋，我去廁所衝了衝被咬出牙印的手，出來後問夫妻倆，有沒有孩子的病曆。
翻看了一下病曆，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近期沒有連續發病記錄。
我看向潘國立：今最好不要讓她去上學了，要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不用了，家裏有醫生開的藥。潘國立的老婆。
我點點頭，彎下腰，正準備再檢查一下女孩兒的狀況，沒想到女孩兒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半開半合，嘴裏喃喃的：
偉姐，你不要走……
我心一動，潘國立卻忽然搶過來，抱起女孩兒，邊往裏屋走邊對婦女：菲，快去把萌萌的藥拿來。
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轉頭看向高戰。
高戰點點頭，衝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等潘國立從屋裏出來，高戰清了清嗓子，先是報了個車牌號，然後問他：這輛車是你的？
潘國立愣了一下，點點頭，以前是我的，現在已經賣掉了。
賣給了孫立？高戰問。
是，他……他出什麽事了？
好好的，為什麽要把車賣掉？
我開了快二十年出租了，不想開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工作？高戰猛然抬高了聲音。
潘國立像是被嚇到一樣，身子明顯一哆嗦，我……
你搬到這兒，還是開出租。高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的：你知道我們找你是因為什麽，是你自己，還是跟我們回去再？
我也一瞬不瞬的盯著潘國立，沒想到他眼珠轉了轉，忽然搖著頭：
就算孫立出了事，你們來找我幹什麽？車賣給別人，已經和我沒關係了啊。
孫立已經死了。高戰冷聲，你們開出租的，之間都有聯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出了車禍。
不等他開口，高戰就站起身：既然這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憑什麽？
協助調查！高戰猛地提高流門，原本看著有些滑稽的眉毛也少有的擰了起來。
裏屋的門打開，潘國立的老婆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怎麽回事啊？出什麽事了？
緊接著，屋裏就傳來女孩兒夢囈般含糊的聲音：媽，偉姐姐來了……
潘國立的老婆原本還隻是慌亂不知所以，聽了這話，臉色竟瞬間變得煞白。
看到這一幕，我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潘國立麵前問：
偉姐姐是什麽人……
話音未落，就聽潘國立的老婆尖聲叫道：國立，快跑！
同時，就近一把抱住了高戰。
潘國立像是呆了一下，反應過來，拔腳就往門口跑。
我已經有了防備，左腳一橫，一條手臂箍緊潘國立的脖子，用力將他扳倒在地上。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犯什麽法了！潘國立拚命掙紮著。
我扭住他一條胳膊，將他翻了個身，用膝蓋頂住他後背，低聲：
我是來幫韋偉要漳，一個月的補課費是九百……你們欠她多少，自己算吧。
潘國立猛一窒，緊跟著看向自己老婆，扯著嗓子大喊：你們別瞎！別瞎……
高戰是何等人，單看他眼色和女饒反應，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反手製住女人，冷聲對潘國立：
你倒是把她豁出去了。現在就看看，你們的孩子誰來照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