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消失的紅手絹
孫祿過來問我,高隊和司馬楠該怎麽辦?
兩人被抬上來後,已經雙雙陷入了昏迷。
我查看了一下兩饒狀況,讓人將他倆直接送去醫院,當做普通的溺水人員搶救。
有些東西就隻能在水下逞凶,一旦離了水,便作不了妖了。時間稍久,便會自行煙消雲散。
一輛大吉普停在跟前,趙奇和沈晴從車上下來。
趙奇應該已經得知了大致狀況,徑直走到我身邊,上下看了我一眼,習慣性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什麽狀況?怎麽搞這麽狼狽?
再見到趙奇,我有種不上來的感覺。
和他對視片刻,緩緩了兩個字:邪門。
怎麽個邪法?趙奇問。
聽我把剛才的經過大致了一遍,趙奇眼珠微微轉動,看著我低聲問:你看出那是什麽了?
我:是水魅子。
趙奇捋了把頭發,點點頭,手一揮:知道是什麽就好辦了。行了,這裏交給我處理,你也趕緊去醫院!
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什麽。
我能感覺出,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趙奇,應該還是原來的趙奇,隻是自從那場經曆之後,他已經變得不一樣了。我能處理的事,他同樣也能夠解決。或者,是他背後的人能夠解決……
到了醫院,注射完血清,正掛鹽水,病房門打開,馬麗紅著眼睛走了進來。
你沒事吧?一向強勢的馬麗聲音不自覺的有些發顫。
我搖了搖頭,沒事。
老郭是怎麽回事?馬麗聲音更加顫抖。
我朝孫祿使個眼色,孫祿趕緊過去把她扶進了椅子裏。
我問孫祿要了根煙,讓他過去把著門,點著煙抽了一口,問馬麗:醫生那邊怎麽?
醫生他被毒蛇咬了,長時間溺水,大腦嚴重缺氧,他可能……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馬麗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別……咳咳咳……我急著去勸她,冷不丁被煙嗆得一陣咳嗽。
孫祿連忙過來幫著安慰她。
我緩過勁來:咳,麗姐,你先別急著哭,先聽我。郭哥不是還活著嘛,隻要人活著就沒事。
跟馬麗我也沒太多避諱,當即就把我了解的狀況了出來。
最後:醫生判斷植物饒最終標準是病人醒來的幾率有多大。照你,郭哥溺水的時間還不至於造成腦死亡,那我應該就能讓他醒過來。
真的?
嘖,我騙誰也不敢騙師姐你啊。不過我得你兩句,你怎麽著就讓那大黑臉把肚子搞大了呢……
滾!
正著,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我忙著把煙遞給孫祿,進來的卻是市局的兩個同事。還有一個被輪椅推著的,卻是之前被送進來搶救的大何。
那兩人跟我,現場在趙隊的指揮下,出事的中巴已經打撈上來了。現已確認,原來車上的十二個人,連同後來的兩個救援人員被證實死亡。
完情況,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用疑問的目光看著我。
我明白兩饒意思,之前事發的時候,兩人都在現場內圍,同樣目睹了郭隊‘憑空消失’。
我沒有解釋,隻是問大何,還記不記得當時的具體狀況。
大何,當時他和郭森同時爬上車頂,第一時間就想下去看看兩名救援人員還有沒有救。
可他剛一貓腰,車裏就猛地彈起一道水花,緊跟著,他就覺得像是被人從正麵勒住了脖子。他看不見那是什麽東西,隻覺得那東西的力氣比尋常兩三個壯漢加起來還要大。
不等他反應,就硬生生被拽進了車裏,那東西還直箍著他的脖子,把他往水裏拉。
他隻記得,郭森是跟著跳下去的,死命的想把他拽上來。當時他似乎聽郭森罵了句我艸,再往後的事,他就沒印象了。
徐,郭老大是為了救我才……才弄成現在這樣的。你幫忙想法子救救他吧,把我的命換給他都行!大何這個近兩米高的漢子竟忍不住嗚咽起來。
我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郭森一定沒事。
這時另一個刑警終於忍不住問,他們明明是和郭森一起把大何抬上岸的,後來郭森還一直在現場指揮,怎麽就會到了車裏?
我本來還有些難以啟齒,好在馬麗及時替我解了圍。
滾!全都滾蛋!
等兩個刑警灰頭土臉的推著大何出去,孫祿關上門,回過頭吐了吐舌頭,隊長夫人也敢惹,真沒眼力勁。
掛完水,我直接去了一趟特護病房,避開護士,拿出藏魂棺,將郭森的生魂歸還靈台。
我對馬麗,郭森魂魄俱全,應該沒大礙,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醒來後必須得調養一陣子。
這時高戰和司馬楠也已經恢複了正常,先後醒了過來。
司馬楠當時爬上車頂,是想看看她男朋友在不在車裏,後來感覺不對,急著挺起身,卻失足掉下車,掉進了水裏。對於後來的事,她就完全沒印象了。
好在醒來後她已經接到電話,她男朋友並不在那輛車上。
讓我感覺意外的是,她男朋友並不是乘客,而是開中巴的公交司機。本來他是要開今的早班車的,臨時肚子疼,和同事換了班。這本來隻是個極的意外,他卻因此保住了一條命。
我問司馬楠,她爬上車的時候,是不是受傷了?
司馬楠愣了一下,是,她爬到車上的時候,手指被車窗的碎玻璃劃破了一道口子。
我沒再什麽,跟馬麗打了聲招呼,和高戰、孫祿一起回了平古。
回去的路上,孫祿問我:當時在車裏的時候你怎麽了?反應怎麽變那麽慢?那麽大一條泥葫蘆串子從郭老大身子底下鑽出來,你都沒看見?
我愣了一下,驀地反應過來,反問他:你當時有沒有看到……看到一條紅色的手絹?
什麽手絹?孫祿也是一愣,撥楞了一下腦袋,我就看見你忽然跟魔障似的懵了一下,旁的沒看到啊。高哥,你看見什麽沒?
高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也沒看到有什麽啊,手絹?還是紅的?怎麽會有人用紅色的手絹呢?
我怔了怔,靠回椅子裏,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我當時還沒有被蛇咬到,不會出現幻覺。我的的確確是被一塊紅手絹蒙住了眼睛,而且,我清晰的記得,那手絹還是幹的。
可如果那詭異出現的手絹是真實存在的,高戰和孫屠子怎麽會沒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