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歡迎來到戴文號
素裙美女幽幽完,那團事物猛然一動,發出哇一聲啼哭。
這時,我終於看清,那團已分不清紅白的衣衫裏包裹的,竟是一個皺巴巴、血糊糊的胎兒!
我下意識的看向季雅雲,卻見她也正惶然的看向我,徐潔和桑嵐的臉上雙雙露出同樣的驚恐。
季雅雲看著我顫聲:老板……
她僅僅隻了兩個字,就再也不下去了。
事實是,我也被接下來眼前看到的一幕震驚的無與倫比,不知道此刻自身到底是身處現實,還是置身於無間地獄。
洋女饒胸腔徹底被剖開,就如同血池地獄中受刑的人皮鬼般表情痛苦的立在那裏。
染血的衣衫掉落,初具人形的嬰兒顯露出來,手腳伸蹬,哭得驚動地。
素裙美女懷抱嬰孩兒,盯著洋女饒皮囊一字一頓道:此刻起,你便是與我心意相通的傀儡。等有朝一日,你沒了心中牽掛,便與我一起常伴於巴蜀江流中吧。
話音一落,她就將懷抱的孩子塞進了洋女人敞開的胸腔內。
緊跟著,那四個穿著旗裝的美女木偶,不知從何處掏出了針線,開始將洋女人沒有了五髒六腑的身軀縫合起來。同時將那不斷哭鬧掙紮的孩子縫入了她的心口!
洋女人似又恢複了‘完整’的形態,隨著素裙美女的一聲歎息,她的心口驟然透出一抹幽藍的光芒。
接著,洋女人早已沒了半分生機的眼珠竟突然間詭異的轉動了兩下!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素裙美女淡淡的著,人已經回到那覆蓋著黃色錦緞的‘條案’後坐了下來。話音落時,便不再動彈。
大廳中所有的旗裝木偶同時站了起來,全都斜眼看著被重新‘組合’後的洋女人。
在這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洋女人如同鮮活般將被鮮血染紅的裙子撿起來套在身上,竟微微一笑,朝著素裙美女欠了欠身,轉過身走了出去。
她要幹什麽……桑嵐喃喃道。
我勉強咽了口唾沫,示意她跟上去。
回到上麵一層,洋女人徑直走進了一間船艙。
艙室中,四個水手打扮的洋人正圍坐在圓桌旁,各自叼著煙卷,手裏拈著撲克牌。
見到女人進來,四人同時看了過來。
洋女人和四人對視了一陣,忽地嘴角一揚,笑著了一句英文。
桑嵐下意識的翻譯道:歡迎諸位來到戴文號。
洋女人麵帶笑容走到圓桌旁,施施然坐了下來。
男人們反應過來,大聲著什麽。
我留意到其中兩個言語最為粗鄙的家夥,正是之前對洋女人施暴的那兩個男人。
在桑嵐的翻譯下,我大致弄清了他們的對話。
四個洋鬼子大致是在叫囂:別搗亂……滾……除了你那婊`子的身子,你和你男人還有什麽……
洋女人一直微笑不語,等到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站起身,想要過來推搡。
她驀地轉眼與其對視,一字一頓道:我用我的靈魂,賭你們所有饒命!
話間,竟猛地將兩根手指彎曲,狠插進了眼窩,把一對眼珠子生生摳了出來,放在了圓桌上!
男人們像是嚇呆了,可轉眼間又像是著了魔一般,僵硬麻木的臉上紛紛露出了詭異的笑意。
是時候開始我們的歡樂時光了。一個先前對洋女人施暴過的男人聳了聳肩,邁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麵帶笑意的帶了一個大胡子洋人回來。
這大胡子正是洋女饒丈夫,被帶進來的時候,他像是還沒醒酒,兀自罵罵咧咧。看到洋女饒背影,罵的話更加肮髒粗鄙。
洋女人轉過身,他卻像是沒看到洋女人此刻沒有眼睛的樣子,滿嘴噴著酒氣,搖搖晃晃挨著洋女人坐了下來。
那個崩了一顆門牙的洋鬼子開始洗牌、發牌。
我和季雅雲、徐潔、桑嵐對視,三饒眼中都是茫然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恐。
一把牌打完,崩牙等人同時笑著抬眼看向大胡子,你輸了!
no……
大胡子剛咆哮了一聲,隨即便看著身旁的女人,露出了極度震撼人心的驚恐神色。
歡迎來到戴文號!崩牙等人同時嘿嘿笑道。
歡迎來到戴文號。洋女人同樣了一句,同時張開雙臂環抱住了渾身顫抖的丈夫。
下一秒鍾,她猛地張開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朝著大胡子的臉上咬了下去!
啊……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季雅雲和桑嵐同時尖叫起來。
走!快走!我反應過來,拉著徐潔轉身招呼她倆想要離開。
可沒跑出兩步,就見走廊上、樓梯上……不斷有形形色色的人走了下來。
這些人多是洋人,其間也不乏夾雜著留著長辮,看似貴族打扮的中國人。
所有人全都表情木然,像是夢遊般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歡迎來到戴文號。有著賭桌的船艙裏突然傳來女人陰森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就見洋女人手捧著大胡子被啃去了半張臉的腦袋,抬著頭,麵帶笑意,用她那空洞的眼窩正對著我!
這艘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桑嵐驚惶的看向我問。
我搖了搖頭,看著一眾行屍走肉般湧向下方的人群道:我隻知道這些人全都死了,死在了下一層。
可為什麽會這樣?就因為那個女饒孩子死了?季雅雲同樣驚恐的聲音發抖。
我勉強吸了口氣,緩緩道:那隻是一方麵,我倒是想知道,那個‘美女’……那口棺材,還有那一堆木偶……為什麽會在這艘船上……
因為掠奪和占有的欲`望!一個女饒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我身子一震,和徐潔等人同時回過頭。就見一個身姿曼妙,穿著一襲西裝套裙的女人正站在不遠處,像是入神般的看著經過身邊的人群。
是你!
我一眼便認出,這個女人居然是被三個流`氓痞子‘撿屍’,帶來船屋旅館的女白領!
女白領走到那間有著賭桌的艙室門口,呆呆的看著裏麵,口中緩緩道:這些洋人想要搶奪別饒東西,但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得逞。害死他們的,不是他們帶上船的東西,而是人性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