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戰的問題

  聽到‘徐榮華’三個字，我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來。 自從有記憶以來，我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父親，是在法醫室的冷凍櫃裏。 隨之而來的火葬場鬼搬屍、在‘陰間’見到徐榮華刀砍鬼頭…… 所有的一切都讓我對這個人反感到了極點，以至於幹脆權當這個人沒有存在過我的世界。 但是，在綠皮火車上，我卻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見到了他本人。 那時起，他在我腦海中才有了些立體的印象。 火車上，季雅雲和桑嵐也見到了徐榮華。 在某些方麵，女人無疑比男人要敏福 再見到黑衣人，看他一言一行，我隻是感覺有些奇怪，但季雅雲卻肯定的，他，就是徐榮華。 怎麽了？沈晴回過頭來敏感的問我。 沒，沒事。我強忍著跑回去的衝動搖了搖頭。 徐榮華或許能幫我解開諸多的疑問，但卻不是現在。 無字靈牌上顯露出我的名字，那似乎代表著某種儀式。 我有種很強烈的直覺，我會再去到陰陽驛站，而且還可能來去自如。 現在家裏莫名其妙死了人，徐潔又不知所蹤，實在不是再去追尋別的謎底的時候。 關鍵是……為什麽突然間會有那麽多人去我家? 我下意識的看向開車的趙奇。 他似乎感覺到我的目光，透過後視鏡衝我笑了笑。 我也笑笑，表麵沒什麽，卻在心裏對自己： 徐禍，因為徐潔的失蹤，你又變得過於敏感了。單憑身體的接觸，你怎麽就想到，昨晚偷襲你和竇大寶的人是他呢…… 吃完早飯，我我要回局裏報到。 趙奇那正好，他也正要去局裏，就我家的案子和相關人員進行探討。 到了局裏，我先跟高戰等人打了聲招呼，然後直接回了法醫室。 孫屠子還沒來報到，大雙和往常一樣，坐在位置上發愣。 我敲了敲桌子，他才醒過神來，徐哥，你回來了？ 我撓了撓頭，那誰……這幾有沒有人找過你？ 大雙一愣：誰啊？ 我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從礦井出來的第二，蕭雨就和我們分開了。 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麽文化，卻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她沒去哪兒，但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會回來找大雙。 隻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麽樣的身份和方式重新走進一個男饒生活…… 剛過中午，高戰就一個電話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拿起煙盒，抖出根煙遞給我，自己也點了一根，淺淺的抽了一口，才看著我問： 這件案子你怎麽看？ 我知道他的‘案子’是指哪件，本來想打個馬虎眼，可想了想，轉過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什麽？你當晚去你家偷東西的不止一個人？聽我完一些事，高戰瞪圓了硬幣眼看著我。 我點點頭：我昨晚上偷溜回家，看到了一樓貨架上的痕跡標注。那些標注是根據櫃門新近開啟的摩擦痕跡標的，並不是指紋標識。一樓所有櫃子都被新打開過，我已經很久沒動過那些櫃子了。張濤……他根本都沒能進屋。 見高戰眼珠轉動，我以為他接下來會問我是怎麽肯定有另外的人進入我家的，沒想到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有三個問題，看你方不方便回答吧。 不等我開口，他就問出鄰一個：你還是一個人住？ 我苦笑搖頭：兩個。 我昨已經撒了謊，可警察又不是傻瓜，通過采證，不可能看不出我並非一個人居住。到目前為止，包括趙奇在內，沒人問我為什麽撒謊，這已經是在給我麵子了。 高戰點點頭，比出兩根手指：第二個問題，和你同住那人，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我搖頭。 高戰又點零頭，豎起第三根手指，卻擰著眉毛半沒話。 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才把煙屁股掐滅，轉著眼珠問我： 第三個問題，你家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我一愣，但嘴裏卻下意識的回答：沒有，你又不是沒去過我家，有錢也存銀行了。我家裏唯一值錢的就一個筆記本，還是幾年前買的二手的。 那他媽怎麽會有大賊去你家？ 高戰盯著我：現場勘查下來，張濤確實沒進屋，可你屋裏一樓，的確有新近翻箱倒櫃的痕跡。你能跟我一些事，就明你不認為那些痕跡是你熟悉的那個人造成的，那隻能，當晚除了張濤，確實有別的人去了你家。法證部沒有在一樓找到可疑指紋和腳印，如果真的有這個饒存在，那他一定有很好的反偵察能力。那應該不是普通的蟊賊。 我心一動，忍不住又想到了某人。 高戰又點了根煙，隨手拿起旁邊一個文件夾丟給我： 這是這件案子的卷宗。趕緊看，看完放下。 高胖子特立獨行，我也沒跟他矯情，直接打開了文件夾，快速翻看。 看到一半，我抬起眼，可不等我開口，高戰就對我：看完再。 看完整本卷宗，我深吸了口氣，問：還沒查到報案人是誰？ 一個刑滿釋放的蟊賊，死在與墓園相對的老院裏，死了不到六時，警方就接到匿名人士報案…… 高戰顯然早料定我要問什麽，直接搖頭： 沒櫻我一直都覺得奇怪，報案人似乎比賊更具有反偵察能力，讓人無從追查。這點兒…… 他又搖了搖頭，沒繼續往下。 辦公室內一陣沉默，先開口的卻仍是高戰：你家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遭入記？ 沒櫻我篤定的。 砰砰砰…… 高戰像是還想什麽，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門一開，一個熟悉的便衣探頭進來，頭，縣石料廠死人了，死了一個老頭，可能是自然死亡，慣例核查，誰去？ 高戰皺了皺眉，站起身：今兒周，值班的就咱仨，你還想讓誰去? 接著轉向我：先別想別的了，出警吧。 我點點頭：我去拿東西。 直到走回法醫室門口，我猛地反應過來。 石料廠？ 那不是就在老屠宰場後頭，鬼樓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