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驛站之謎（2）

  是因為這塊牌子？竇大寶把桃符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哪兒知道？我把桃符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心裏滿是疑惑。 利用淩紅暗藏在照片裏的陰陽符，的確能夠來往陰陽兩界，這已經在東北的廢礦井裏證實了。 可我當時是在‘禍’字桃符上畫的符，並沒有用到‘福’字桃符，怎麽就一下子來到驛站了呢？ 難道，見到驛站，是因為剛才偷襲我和竇大寶的那個人？ 我忽然想起，翻進院裏前，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但很快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直覺告訴我，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窺視，那和偷襲我們的絕不是同一個人。 偷襲的人身手十分矯健，真要想對我們不利，在我和竇大寶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起碼竇大寶就不能像現在這麽囫圇個的站著。 回想起來，這個人似乎也是偷偷溜進來的，像是事先也沒想到屋子裏會有人。 我就是個窮鬼，家裏又沒金礦，他溜進來幹什麽呢？ 貌似我家最近很招人啊…… 你，季雅雲……不是，是‘時候’版的季雅雲，現在在不在驛站裏頭？竇大寶鬼使神差的聲問我。 隻一句話，就把我對陰陽驛站所有的疑問和好奇全勾出來了。 話做驛站老板的日子不算短了，可那都是在睡著以後去到驛站的。雖然確定驛站的存在，但醒來後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現在，陰陽驛站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了眼前…… 走，去看看！ 兩人翻出院牆，看看麵前的古樓，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感覺不出的詭異。 31號和28號中間明明是一塊荒草蔓延的空地，怎麽就憑空多出一棟建築呢？ 兩人順著牆根往正門的方向走，竇大寶突然： 你這驛站比起鬼樓氣勢可差多了，人家七層，你隻有三層。 鬼樓？ 我心一動。 聽他一，我才發現，陰陽驛站的存在竟和鬼山有著出奇的相似之處。 竇大寶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眼珠轉了轉，壓低了聲音問： 咱是不是又到了‘另一個世界’了？ 我有點恍然的點零頭。 現實中不可能轉眼間多出一棟樓，隻能是一種解釋： 無論是陰陽驛站，還是鬼樓，都和廢礦井下的梵鯨樓一樣，不屬於我們原本世界的存在。 剛繞到前麵，竇大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收回剛才的話，比起你這兒，鬼樓絕對不上檔次。 事實是，我早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之前來驛站，我不是沒出來看過，可那四周都是霧茫茫一片，似乎地間就這麽一處獨立的存在。 可眼下迷茫不在，正對驛站正門的，竟是一條奔流大河。 驛站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燈籠下方竟還分別蹲守著一尊猙獰凶悍的巨大石獸。 這一切都使得印象當中陳舊的驛站古樓變得氣勢磅礴起來。 比起鬼山的七層塔樓，陰陽驛站雖不那麽宏偉，卻多了七分的儼然。 這倆好像不是獅子，是什麽啊？ 竇大寶一手搓著自己的眉心輪，一手指向其中一尊守門石像。 我反應過來，看清他要指的那尊石像，心裏猛一激靈，一下拍開了他的手，別瞎指！ 怎麽了？竇大寶撫著手背問。 我又看了看另一尊石像，聲對他： 這兩位都不是好招惹的，左邊的是饕餮，你剛想指的這位，是龍子睚眥。你應該聽過那個成語吧？ 竇大寶先是一愣，隨即瞪圓了眼睛： 乖乖，敢讓這兩位看大門，你這是要上啊？ 我這裏的情形似乎有點不大對，讓他別再嘴沒把門的。 要知禍從口出，真要是因為錯話吃了虧，可就沒地理去了。 抬頭看了看門頭上‘陰陽驛站’的招牌，我深吸了口氣，反手敲門。 敲了幾下，裏邊都沒回應。 你是這兒的老板，還用敲門嗎？竇大寶還是沒忍住。 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大門。 門外的情景讓我一度懷疑找錯霖方，可看到裏頭的陳設，我才敢肯定，這裏就是我先前到過的驛站。 竇大寶四周張望了一下，：雅好像不在啊。 她們一家人還在市裏，怎麽會到這兒來？我有種感覺，之前見過的雅，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細想起來，似乎是第一次去府河縣，那晚季雅雲跑到我房裏‘主動獻身’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直覺了。 看著已經頗為熟悉的大廳，我有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以前來驛站，要麽匆匆來匆匆去，要麽就是被其它事牽絆，到目前為止，我還真沒好好看過這裏呢。 我甚至連櫃台上的賬本都沒仔細看過…… 目光落在櫃台上，我不禁一愣。 每次來賬本都是放在櫃台上的，這次怎麽沒了？ 竇大寶問我：現在驛站裏還住著些什麽人？ 我：應該就一個了吧。 先前白長生和魘婆也住在這裏，但現在他倆成了傘中鬼，那驛站裏應該就隻剩下一個我來之前就住在這裏的人……那個臉被火燒的毀了容的黑衣人。 想到黑衣饒樣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見竇大寶漫無目的的東瞅西望，我感覺有點亂。本來對驛站充滿好奇，可這裏除了我和竇大寶就看不到有別人，連‘熟悉’這裏的雅也不在，我反倒有點抓瞎了。 想到雅，我不禁想起一件事，招呼竇大寶走向左邊的屏風。 記得白長生剛來的那次，突然發神經變成了鬼羅刹，雅倉惶的把我帶進了這後邊的一個房間。 我記得她過，這個房間是……賬房。 房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我站在門口往裏看了看，剛要進去，忽然間，先前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竟又出現了。 回過頭，除了竇大寶正踮著腳尖越過我肩膀往屋裏瞅，並沒有其他人。 我正狐疑，竇大寶已經忍不住撥開我進了屋。 我怕他胡來，隻好跟著走了進去。 上次被鬼羅刹追，我也沒仔細打量這屋。 一扇紅木雕花的屏風將屋子從中間隔開；外邊


  是一張闊大的字台和一把椅子；靠牆是幾乎占據了一整麵牆的多寶架，架子上卻空無一物。 屏風後邊，除了一張桌，竟還有一張羅漢床。 賬房…… 賬本呢？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架子發愣。 我依稀記得，上次進來的時候，架子上好像也沒見有什麽東西。 看陳設，要這間是賬房，倒不如是書房來的貼牽 竇大寶走到字台後，撐著桌麵看了看上麵的東西，抬起頭剛想什麽，眉毛突然一擰，拔腳就往外跑： 有人！ 我一怔，想到那種被偷窺的感覺，跟著就往外跑。 跑出門，竇大寶已經跑上了樓梯，我隻能跟著追上去。 一口氣跑上三樓，卻發現還有一條朝上的樓梯。 大寶…… 我剛喊了一聲，竇大寶已經躥上去了。 跟著上去，就見樓上隻有正對樓梯的一個房間。 房門閉合，竇大寶正站在門口發愣。 怎麽回事？我和他沒差幾步，並沒有見到什麽人影。 竇大寶擰了擰眉毛，靠，動作也太快了吧？ 我拉住他：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我已經發現，房門是上了鎖的。 上麵就這麽大點地方，真要有人上來，絕沒有藏身的地方。 我明明看到有個家夥在門外偷看，追上來，他就不見了。竇大寶皺著眉，這裏肯定有什麽妖魔邪祟，多半是進屋去了。 著，竟抬腳要去踹門。 別亂來！我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睚眥、饕餮守門，能有什麽妖魔邪祟？ 嘴上這麽，我心裏卻也犯嘀咕。 竇大寶平時是有點莽撞，但不缺心眼。 他看見有人，就一定沒有看錯。 隻是這上麵的門鎖著，一直暗中窺視著我們的人如果跑了上來，那他是怎麽進去的？ 我看你是因為包租婆的事又犯傻了。 竇大寶斜眼看著我，我和你是人，門鎖著當然進不去，你聽過誰家的門鎖能攔得住鬼啊？ 我一時無語，可還是沒讓他踹門。 除了一樓，驛站的其它樓層我從沒上來過。 從外表看，更看不出這古樓還有第四層。 我總覺得今的事有些蹊蹺。 更主要的事，從上來以後，我就有種不上來的奇異感覺。可哪兒奇怪，一時半會兒又不上來。 竇大寶倒是沒再動踹門的心思，卻不甘心的扒著門縫往裏看。 半晌，回過頭來鬱悶的：裏邊沒點燈，啥也看不見。 我沒有回應他，而是愣愣的盯著門上的鎖。 那是一把古舊款式的銅鎖，鎖身上隱約還有字跡，隻是上麵的光線有些昏暗，字跡又有磨損，看不清楚是什麽。 順著我的目光，竇大寶也留意到了那把鎖，捏在手裏晃了晃，銅的，不用踹門，這樣的鎖我兩下就拽斷了。 別亂來！我連忙阻止他。 我從兜裏摸出打火機，打著火湊到了銅鎖上，借著火光看清上麵的刻字，心沒來由的一提。 那居然是個‘徐’字！ 我轉眼看著竇大寶，抿了抿嘴唇： 我要是，我有這把鎖的鑰匙，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