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童養媳

  桑嵐！我和竇大寶同時脫口喊道。 我怎麽都沒想到，桑嵐會和狄金蓮一起來這兒。 桑嵐像是沒睡醒一樣，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目光這才轉到我身旁的雅身上，不由得的驚呼起來：姨？！ 她很早以前就聽我過驛站的事，而且那次雅去醫院找大雙‘收賬’的時候，她還見過雅。隻不過當時是季雅雲像變了個人似的，模樣卻沒有改變。 所以，她始終不相信我的有另外一個年輕版的季雅雲。這會兒親眼看到了，吃驚的程度就不用了。 我目光轉向狄金蓮，疑惑的問她，為什麽把桑嵐給帶來了。 不料她卻，桑嵐並不是她帶來的。 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竇大寶來了，桑嵐也來了，貌似今晚的情形有點不對勁啊。 桑嵐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雅吸引，心的走近她，就像竇大寶剛才一樣圍著她轉著圈的看。 奇怪的是，雅看著她的眼神也有些迷惑，就像是不敢認定麵前的是很久沒見的熟人一樣。 禍禍，她倆這是要唱哪一出啊？雅該不會連桑嵐也不認識，也找她要店錢吧？ 竇大寶一句話提醒了我，我連忙把桑嵐拉開，看了看她和竇大寶，快步走到櫃台後邊端起了茶杯。打開蓋碗，杯子卻是空的。 我把空茶杯微微用力頓在櫃台上。 聽到響聲，雅像是從被催眠中醒來似的，連忙走過來，端起茶杯：我去幫你倒茶。 那神態畢恭畢敬的完全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女仆人一樣。 桑嵐見狀，眉毛立馬就豎了起來，你還真把我姨當丫鬟那麽使喚啊？ 我連忙朝雅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壓著嗓子對桑嵐： 別那麽大聲，你姨‘時候’脾氣不比你好，你要是敢對我指手畫腳，她就敢扇你耳光。 桑嵐瞪著眼睛就要衝過來，被竇大寶生拉硬拽住了。 這時候雅已經端著茶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門被人無聲的推開了。 一個個頭不高的胖老頭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看到這老頭，我屁股底下像是紮了釘子，猛地跳了起來。 來的這人，居然是老何！ 你終於肯出現了！我有一種想要上前撕開他嘴的衝動。 要我能到今這種地步，老家夥絕對算得上是‘幕後黑手’之一。 老何嗬嗬一笑，朝屋裏的每個人都點零頭，然後徑直走到對麵的長椅裏坐了下來。 見他神態悠閑的像進了茶樓一樣，我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現身，現在主動送上門，應該是要向我坦白一些事了。 我心裏有一百個問號排著隊等他解答，沒想到老何開口卻： 徐啊，你年紀也不了，是時候該交個女朋友了。 我剛喝下去緩勁的一口茶差點沒連著血一塊兒噴出來。 咳咳咳……你什麽意思？老家夥肯現身，就是為了跟我這個？ 老何笑了笑，似乎也有點尷尬，卻又：沒什麽，夥子長大了，總要娶老婆的嘛。 你有話就明，別再給我藏著掖著了！我把手裏的茶杯重重頓在櫃台上，茶水濺了一片。 見雅手忙腳亂的擦拭收拾，桑嵐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徐禍，你夠了！別再讓我姨幹這幹那了！ 你給我老實坐一邊去！我厲聲道。 我是真火了。 一直以來，我都像是活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無論怎麽掙紮努力，都找不到逃離的方向。 我有感覺，無論老何、段乘風，還是老陳，甚至包括瞎子，這些人都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情。 偏偏每一個人都故弄玄虛，任憑我一個人在漩渦中苦苦掙紮，苟延殘喘。這比麵臨那些妖邪鬼魅還要讓我覺得備受煎熬。 現在終於有人肯現身了，卻用玩笑的口氣出這種荒誕不經的話題。 換了旁人也還罷了，而我麵前的老何，卻是一手把徐潔送到我身邊的人…… 這分明是不拿我當人啊！ 老何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憤怒，收起笑臉，緩緩的： 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我隻能，時機未到，你知道的太多沒好處的…… ！一樣一樣，原原本本，一個字一個字的！我不客氣的打斷他。 老何搖了搖頭，我現在真不能對你太多，不過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不去做一件事，你可能很快就會沒命了。 我又想發火，雅忽然拉了我一把，老板，你先聽他把話完吧。 竇大寶也：禍禍，我相信老何不會拿這種人命關的事當兒戲的，你先聽他。 末了補了一句，反正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強壓心火，等著老何開口。 想不到老家夥竟然又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個女人，這樣你才能有能力保住你的命。 我怒極反笑：嗬嗬，好啊，你去把你外甥女、去把徐潔給我找來！ 老何微微皺眉，搖了搖頭，我過，你和那孩子有緣無分，別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在一起，她也不能給你任何幫助。 我也過，我的緣分不是別人了算的，皇老子也不行！ 可如果我，假如你不找別的女人，徐潔就會萬劫不複，你還會這麽堅持嗎？ 哎，老頭，話注意點，你這是在要挾他？竇大寶擰著眉毛道。 老何搖頭，我的都是真的，徐潔……也就是雨那孩子現在已經被鬼山的人控製住了，不得已隻能助紂為虐。如果你死了，她就會永遠受人控製，結局會怎麽樣，我不你也應該知道了？ 老頭，你過分了啊！包租婆和鬼山有什麽關係？她又怎麽會幫鬼山的人害人…… 大寶，聽他！ 我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山村院落中的那一幕，我對那雙眼睛的主人朝思暮想，絕不會認錯。 ‘黑雨衣’就是徐潔。 鬼僧無道和老陰是一夥的，應該都是鬼山的人。 徐潔真的和他們在一起…… 老何有意無意的看了桑嵐一眼，又看了看雅，像是顯得有些為難。 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我給你的陰骨已經不在了，你現在已經現出了陽世鬼身。命犯五弊三缺，必須斷絕陽世情緣。 他忽然抬起兩隻手，分別指著桑嵐和雅，又咬了咬牙：她們倆，你選一個吧！ 我愣了一下，緊接著順手抄起茶杯就要甩過去。 見老頭大把年紀，嚇得雙手抱頭縮進椅子，我到底還是沒忍心砸過去。 竇大寶拉了拉他的袖子，斜睨著他：你都禍禍斷絕情緣、犯五弊三缺了，還給他硬牽紅線，你這是想害誰啊？ 無論徐老板選誰，她們都不會被害死。 一直沒話的狄金蓮忽然開口道：隻不過……她們不會死，卻會很慘。 金蓮，你怎麽也幫著何老頭瞎掰？竇大寶和狄金蓮也算是老相識了，不滿的道：五弊三缺是什麽就不用了，斷絕情緣就是禍禍是鰥夫的命，他都要孤獨終老了，那誰給他做老婆不得誰死啊？ 狄金蓮搖了搖頭，卻一言不發的看著老何，似乎也有些疑惑。 老何賊兮兮的看了桑嵐和雅一眼，有些含混不清的：徐禍娶誰誰都得死，可就是她倆死不了。一個和他配了陽世陰婚，另一個更狠，根本就是個童養媳，徐禍克死誰都不可能克死她們的。 什麽? 我和竇大寶其聲道：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