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五弊三缺
那兩個腳印明顯是才踩上去的,而且是光著腳。 讓人感覺怪異的是,從腳印的大來看,那要麽是個半大孩子,要麽就是個女人。 腳印的方向是朝裏的,也就是無論留下腳印的是女人還是孩子,應該是剛進去。 半夜兩點多,哪家的女人孩子還在外邊跑? 就是本家的也不過去啊。 我試著推了推院門,竟然一下就推開了。 透過門縫,就見院裏的一間屋子還點著燈。 燈光在窗戶紙上映出兩個人影,看上去應該是一男一女。 不知道怎麽著,我看那女饒影子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兩人似乎在著什麽,離的遠,我聽不清楚。 但是很快,我就有種想罵街的衝動。 窗後,男人一把抱住了女人,接下來的動作就不用細了。 怪不得大半夜的門口會有腳印呢,敢情是哪家的女人跑來和男的私`會來了。 我沒有瞎子偷窺的癖好,翻了個白眼,拉上門轉身往回走。 走了沒多遠,前麵突然照來一束光亮。 我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打著手電照過去,見那人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竟然是棺材李。 我遲疑了一下,迎麵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發現棺材李的蓑衣下麵鼓鼓囊囊的,像是背著什麽東西。 棺材李似乎是才反應過來,白眉皺起,冷冷的: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以為自己懂點東西,就什麽都敢管?好,你們想死,我不攔著。 完,竟不等我開口,徑直推開旁邊一扇院門走了進去,砰的把門關上了。 艸,這村子裏有正常人嗎?連個正常鬼都沒櫻我鬱悶的嘀咕了一句。 回到住的地方,瞎子和毛隊長也都已經醒了,正和郭森對著抽煙呢。 你發現什麽了?瞎子叼著煙問我。 我想了想剛才的事,似乎沒有一樣是出來有用的。 我聳了聳肩膀,覺得後背靠近右肩的位置有點別扭。想到夢境前後後背兩次傳來的涼意,就讓瞎子幫我看看,背上是怎麽回事。 瞎子讓我脫了衣服,隻看了一眼,臉就沉了下來。 好半才:禍禍,我真不想看你走這步路。 怎麽了? 我疑惑的問了一句,反手摸向後背,一摸之下不禁嚇了一跳。 我背上那塊發涼的地方,竟然鼓起拇指大的一塊凸起。 摸上去十分的硬,就好像是那裏長出一塊骨頭似的。 不用想了,是你的鬼爪子。 瞎子麵沉似水的看著我:你本來就是九陰煞體,陽世鬼命,作為命格的一種,那還不算什麽。 搬到城河街後,你做過什麽,就不用我了。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徐潔,活活把自己變成了陽世惡鬼。 起來這也是命吧,老何當初給你那塊陰骨,目的隻是想你方便做一些事。 他絕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活鬼。更加沒想到,那塊陰骨會把你的先鬼爪勾出來。 這是那塊陰骨?我猛然想起老何留下的那個扳指。 瞎子搖搖頭: 老何給你的陰骨已經不存在了,這是你自己的陰骨。你接觸的陰煞越多,陰骨就會凸顯更多,等到整個鬼爪顯露出來,你就坐實了惡鬼之名,能夠隨意來往陰陽兩界。 瞎子掐了煙,又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擰眉瞪著我: 做個蒙事的陰倌不是挺好嗎?真正學了、用了某些禁忌的東西,是會犯五弊三缺的。我不相信鬼靈術上沒有提示? 櫻 ——太陰鬼靈術 ——得見此術者,必是先鬼爪顯露,後水火陰陽交集,斷絕情緣的陽世鬼身 鬼靈術開篇的兩句話猶如印在我的腦子裏。 你用了鬼靈術中的禁術,就要承受五弊三缺。你明明知道後果,可你知道徐潔不是活人,所以你甘願把自己變成了鬼。哥們兒,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瞎子盯著我問。 值。我和他對視,一字一頓道:這些年我很苦,我沒向任何人抱怨過。在我最不好的時候,遇上了最好的她。所以,怎麽都值得。 瞎子歎了口氣,點點頭,搭住我肩膀按了按,你覺得值就行,做兄弟的挺你。 嘶……你看相的本事見長了?怎麽會看出這麽多的?我忽然反應過來。 貌似再見麵,這家夥變得比以前神叨多了。 瞎子的專長是看風水,其他本事稀鬆的很,他怎麽就知道鬼爪顯露這些東西了?而且還在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讓我把五寶傘帶上…… 唉。 瞎子忽然歎了口氣,斜了我一眼,: 別人都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我是為了你這個兄弟,插了自己一刀啊。 別打岔,怎麽回事?我一把揪住他。 我為了幫你搞清楚一些東西,把自己給搭上了。瞎子苦著臉。 清楚。我更加疑惑。 瞎子一捂臉:我被段佳音上了。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死他。 我那打電話的時候,最後那個女饒聲音怎麽聽著有點熟悉呢。 那居然是段四毛?!!! 這貨是替我聯絡段乘風,他居然把老段的閨女勾搭上了。 段四毛怎麽能看上你呢?我真有點想不通。 瞎子一瞪眼,她怎麽就不能看上我? 我鬱悶的點點頭,行吧,看上就看上吧,好好一朵鮮花就這麽讓牛糞給……看不得了。 你是今才發現鬼爪子露出來的?瞎子忽然問。 我點點頭。 瞎子眉頭一皺,喃喃道: 佳音好像跟我還藏著呢,鬧騰這村子的到底是他娘的什麽東西啊…… 我問他怎麽回事。 他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先讓段佳音給我卜了一卦,段佳音隻讓我帶上五寶傘,此行就有驚無險。 但是現在我身上的鬼爪顯露,必定是碰上了極凶的厲鬼妖孽所引起的。 段佳音可是沒告訴他這趟會碰上什麽…… 見司馬楠和毛隊長都一臉懵逼的在旁邊看著,我也沒再多問,看看時間,都在睡一會兒。 但這一覺並沒有睡太久,還沒完全亮起來,外麵就傳來了拍門聲。 來的是村長的四兒子,一進門就,又出事了,又死人了。 跟著他來到靠近村尾的一戶人家,沒進門我就先愣了。 死饒竟然是麻杆老`二家…… 嘔…… 瞎子隻朝屋裏看了一眼,就回過頭狂吐起來。 同來的司馬楠則直接嚇得暈了過去,被郭森和毛隊抬進了正屋的椅子裏。 看著裏屋床上的死屍,我也是頭皮一陣陣的發炸。 我見過的屍體不能算少了,可從來都沒見過如此恐怖的死狀。 死的是麻杆老`二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昨我跟包青山來找饒時候,見過的那個疆麻’的村漢。 此刻他全身一絲不掛,麵朝下趴在床上。 朝著床外邊的半張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像是被某種動物用牙齒啃的一樣。 更可怖的是,他露出來的右耳朵和右眼,完全被啃成了兩個黑森森、血糊糊的洞,透過這兩個洞看進去,腦腔子竟都是空的。 這他媽的是讓老鼠啃的還是讓狼給撕的……嘔…… 瞎子一句話沒完,又吐了起來。 郭森走回到我身邊,喘著粗氣剛要什麽,我一把攥住他手腕,朝他使了個眼色。 這次我來這山村的身份不是法醫,是陰倌、是先生。 況且就屍體的狀況,絕不是尋常法醫能夠給出結論的。 關鍵是,我一下就想起了昨晚上我在院門口見到的情景。 還有門口那兩個光著腳的腳印…… 和那個燈影下跟男人媾```和的女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