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電視台大樓

  戴菲呢？當時戴菲在哪兒？ 我總算徹底琢磨出來是哪裏不對了。 按照四饒敘述，他們四個是一起進的鬼樓，但在進去以後，就沒有人提到戴菲，就好像那個非主流女孩兒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菲當時在樓下。黃海林聲。 在樓下？高戰看了我一眼，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見黃海林目光閃縮，明顯是在隱瞞著什麽，我冷下臉： 你最好把當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清楚，我不是一定要幫你們的。 黃海林早被嚇破哩，聽我不幫他，差點沒哭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竹筒倒豆子，把隱瞞的一些事了出來。 我一聽，肺差點沒氣炸。 高戰更是氣得連連拍桌子，直他們胡鬧。 原來當初四人去鬼樓之前，吳浩就和黃海林私下商量，讓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白了就是讓黃海林扮鬼去嚇唬周曉萍，然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達到目的。 進了鬼樓後四人分成兩撥，吳浩和周曉萍上了二樓。 黃海林和戴菲同樣好奇的在一樓查探，同樣也發現了一間沒有上鎖的屋子。 屋子是空的，可黃海林看著敞開的後窗，忽然突發奇想，要和戴菲來點‘刺激的’。 戴菲本來還有點害怕，可架不住他軟磨硬纏，最後還是答應了。 黃海林把她拉到後窗前，讓她轉過身背對著自己，用繩子將她的雙手綁在了窗戶上，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個布條，將她的眼睛也給蒙上了…… 按照黃海林自己的法，那叫情`趣，感覺那樣特別的刺激。 完事後黃海林並沒有替戴菲解開繩子和蒙眼的布條，而是在她耳邊： 寶貝兒，你等我會兒，我先上去給吳浩幫個忙，等我下來咱們再來一次。 後來的情形就和四人報案時述的一樣，黃海林在二樓和吳浩、周曉萍一起看到了那個啃豬蹄的胖子，也沒了旁的心思，下來後去屋裏解開戴菲，四人一起離開了鬼樓。 …… 黃海林有些委屈的： 真就隻是那樣，我們別的也沒幹什麽啊？菲是自願的，她是我女朋友…… 你夠了！ 我猛地把飯碗頓在桌上，拿起煙盒給高戰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深吸了口煙，看著眼前的黃毛實在不知道該什麽好。 刺激？ 這下刺激大了，玩兒出人命來了！ 我把他的話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繩子和布條是哪裏來的？我問。 黃海林結巴著： 繩子……繩子本來就拴在窗戶上的，布條是……是我從地上撿的。 我徹底無語了。 別人不知道鬼樓的恐怖，我可是已經見識過了，隨隨便便跑出個角色都是羅刹級別的存在，這個缺心眼的卻在鬼樓裏‘找刺激’，居然還特麽用鬼樓裏的東西做‘道具’…… 見高戰看向我，我掐了煙，從包裏拿出兩道符籙分別交給兩人。 想了想，又拿出兩張黃表紙，撕成紙饒形狀，用毛筆蘸了朱砂在上麵各畫了一道符籙。 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問兩人。 我將兩饒名字和報出的生辰八字分別寫在兩個紙饒背麵，把紙人交給兩人： 符貼身收好，去香燭店買兩打燒紙，晚上把紙人放在你們床上，你們去別的房間，枕著燒紙睡。 那……那能睡著嗎？高戰忍不住嘀咕道。 我：睡不著也要躺著，頭不要離開燒紙，閉上眼睛，亮前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睜開眼。 黃海林看了看紙人和黃符，急著： 這樣就行了？不……不是……徐大師，您……您還是親自去我們家一趟，開壇作法把鬼給除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過不收錢。還有，我不是什麽大師，不會開壇作法，我能做的，暫時就隻有這些。 黃海林：大師……不，徐警官…… 好了，不用再了。如果覺得不靠譜，可以去找別人。 我打斷他，看了一眼同樣滿臉驚恐的周曉萍，感覺有些於心不忍。貌似四個家夥裏頭，就隻有她是無辜的。 我想了想，還是對兩人： 隻要按我的做，未必能除根，但一定能保住命。亮以後去看紙人，然後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紙人是什麽狀況。 完，我和高戰對視了一眼，拿起包走出了包房。 上了車，高戰問我：符和紙人真能保住他們的命？ 我搖了搖頭：這種事沒有打包票的，符和紙人絕對有用，可如果連一晚都保不住他們，我去了多半也是白給。 這四個家夥到底什麽情況？高戰撓了撓頭，忽然瞪圓了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去過鬼樓，而且還在裏麵困了三，我不會也…… 我笑笑：放心吧，這件事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到底，他們四個會出事，問題還是出在一樓的那間屋，還有那塊用來蒙住戴菲眼睛的布條上。你當晚不在一樓，不會有事的。 你是不是已經心裏有底了？高戰問。 我搖搖頭，沒再什麽。 事實是鬼和人一樣複雜，有時候就算麵對麵，我都未必能看出對方的底。 最主要的是，鬼樓深不可測，誰又知道四個家夥在裏麵招惹了什麽…… 傍晚回到家，我先給泥娃娃上了香，又把下班時買的一袋水果糖拆開了放在泥娃娃麵前。 剛想先去洗個澡，一個沒有標注卻看上去有點眼熟的號碼打到了我手機上。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裏麵傳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聲音： 救命！徐禍！徐大師！救我！ 你是誰？我疑惑的問。 電話那頭哭道： 我是司馬楠……我現在在電視台大樓，地址是……有鬼纏著我……徐大師，你快來救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求求你救救我…… 嘟嘟嘟嘟…… 電話突然中斷，再打過去卻一直沒人接聽。 放下電話，我糾結了一陣，還是轉身出了家門。 中午一

  進飯館，我就看出司馬楠前額被一團黑氣包裹，九成是招惹了什麽邪物，麵臨的境況簡直比黃海林他倆還要糟糕。 我極度討厭這個女人，但她打電話來求救，我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到了車旁，見一個女人正背對著我，看著我的車發愣。 我認出她的背影，不禁有些詫異，居然是季雅雲。 我喊了她一聲，她一愣，轉過頭看向我，神情有些困惑，像是還沒睡醒一樣。 你在這裏幹嘛？我問。 季雅雲茫然的搖了搖頭，反問我：你要出去？ 我顧不上多問，就我有點急事，急著出門。 哪知道我前腳上車，她居然也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你幹嘛？我真有事……你要去哪兒？ 季雅雲看向我，眼中又露出那種沒睡醒似的困惑。 我：你是不是有事？先回家，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 她仍然不話，隻是愣愣的看著我。 這時，司馬楠居然發來一條信息： ——她來了！她來了！！！她要我做她的替身！！！！！ 我急著再打過去，這次對方卻提示電話關機。 人命關，我不敢再耽擱，想讓季雅雲先下車，卻發現她竟然已經靠在座椅裏閉上了眼睛。 我嚇了一跳，趕忙去探她的脈搏，卻愕然的發現，她居然是睡著了！ 我徹底懵了，想了想，還是沒叫醒她，發著車直奔司馬楠給的地址。 我對平古縣並不是十分熟悉，隻能是跟著導航走。 到霖方，見季雅雲還在睡覺，我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去叫醒她。 外麵下著雨，我也懶得去後備箱拿傘。 下了車，鎖了車門，看了一眼大門口電視台的招牌，冒雨快步走向一旁的門。 門開著，門衛室的燈也亮著，裏麵卻沒人。 走進院裏，抬眼看麵前的建築。 到底是縣級電視台，並不是什麽高樓大廈，而是一棟隻有三層高的‘凹’字形大樓。 估計這會兒台裏的多數人都已經下了班，隻有一樓和二樓的半邊亮著燈。 我急著進了樓，邊走邊撣著身上的雨水。 大廳沒有人，司馬楠的電話依舊關機，我想找人問問她的辦公室在哪兒，就沿著一樓左邊的走廊往裏走。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就聽大廳的方向傳來‘咣當’一聲響。 我心裏一咯噔，馬上轉身往回跑，就見大廳的玻璃門竟然關上了，而且似乎還鎖上了。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 玻璃門隔絕了外麵的雨聲，我才感覺樓裏安靜的有點瘮人。 大廳和走廊都空蕩蕩的，我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步的回聲，感覺就好像整棟樓裏隻有我一個人一樣。 正疑惑間，大廳和走廊的燈同時閃了幾下，滅了。 整個一樓頓時陷入一片昏暗，隻有牆上少數幾個安全應急燈還亮著，但那白綠相間的光並不能照亮多大範圍，卻讓空洞的走廊更加顯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