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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鬼鴞

  你怎麽這麽肯定你今晚上會死?鬼鴞又是什麽東西?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 從拜入師門那起,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隻是沒想到老東西會做的這麽絕!三白眼咬牙切齒的道。 老東西是誰?我問。 是…… 三白眼驀地反應過來,及時住嘴,看著我,又露出了那種邪異的笑容: 想知道?答應我的條件,等我做了鬼,就告訴你老東西是誰。 不等我開口,他就自顧自的: 我身上顯露出的不是陰鴞,而是被鬼鴞侵襲的印記。陰鴞可以依附法身,鬼鴞卻是寄附陰魂。一旦陰魂被鬼鴞攝取,就失去了輪回的機會,保留著靈智,卻要永遠留在那沒有生命的邪鳥體內,供某人驅使。嗬嗬,我早該想到的,物盡其用一直都是老東西的做派…… 永遠留在鳥的身體裏,保留靈智…… 我不禁寒了一個。 我還想再問清楚鬼鴞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三白眼卻搶先: 我可以告訴你陰鴞是如何煉製的,但對鬼鴞卻也了解不深。隻知道那是老東西煉製出來,沒有生命的僵屍鳥。這種鳥可以攝取有道行的陰魂,被攝取的陰魂將永不超生,永遠受人驅使。一旦違抗命令,魂魄就會受到比地獄道還要痛苦的煎熬。 的你好像經曆過一樣。我有些不以為然。 實在是這種法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靈智不失,困囚在鳥的身體裏,那不是成了鳥人……人鳥…… 三白眼像是想起了什麽,眼中竟露出了極度的恐懼,我沒有經曆過,可我見過老東西的鬼鴞,我認識那隻鬼鴞……變成鬼鴞,比下地獄更可怕! 我:你既然這麽怕,為什麽不幹脆出老東西是誰?讓警察把他抓了,不比你找我幫忙更切實際? 警察? 三白眼再次用不屑的目光掃了趙奇一眼,把手銬在桌上磕了磕,對我: 你覺得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跟著摻和,警察能抓住我嗎?如果不是我辛辛苦苦修煉的陰鴞被鬼羅刹給毀了,就算被警察抓住,和沒抓又有什麽區別?我真有點懷疑,你這個陰倌是冒牌的,你難道不明白在陰陽術數麵前,警察渺的像一隻螞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是你自以為。我冷冷的。 三白眼又笑了,這次是苦笑: 我找你隻是抱著萬一的僥幸,隻想試一試。沒有人想要永遠做一隻被人驅使的鳥,可老東西實在太邪門了。我是他的徒弟,可我這點道行和他一比,嗬嗬…… 我沒有再就交代與否和他多辯駁,想了想,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肯定今晚鬼鴞會來? 三白眼搖頭,不是鬼鴞會來,是老東西要把我變成鬼鴞。我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可我知道,身上出現鬼鴞的印記,我就一定活不過今晚。總之我答應你,隻要你有本事保住我的魂魄不被鬼鴞攝取,然後送我去輪回業報,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完,靠進椅子,帶著玩味的笑意看著我。 三白眼被管教帶回監室。 趙奇問我:你相信他的話?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認定自己會死,而且認為自己不可能逃脫被鬼鴞攝魂的命運。所以才會堅持和我講條件,目的也隻是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 你打算怎麽做?要不要把人提回局裏?趙奇問。 我看了他一眼,:把人提回局裏,真要死了,黑鍋誰背? 趙奇拱了拱腮幫子,沒言語。 我:這事兒不光得和看守所的人溝通,為防萬一,還得把老郭搬來。 趙奇想了想,點點頭拿出了手機。 半晌,他掛羚話,郭森交代,先別跟看守所的人這事,等他趕到再。 眼看快到中午飯點,兩人先行離開看守所,就近找了家飯館吃飯。 菜剛上來,郭森就趕到了。 聽趙奇把三白眼的話具體一轉述,郭森本來就黑的臉更加陰沉的像鍋底一樣,好一會兒才沉聲: 寇偉這條線索非常重要,無論他的是真是假,我們必須有所準備。 他轉向我:如果是真的,那就全靠你了。 我苦笑,如果是真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連他自己也不清會發生什麽狀況。 郭森:盡力就好。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吃完飯,正準備去看守所,趙奇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沒兩句,臉色就變了。 掛羚話,抬眼看著我和郭森,林所長打來的,三白眼出事了。 我心裏一驚,連忙跟兩人上車。 火急火燎的剛趕到看守所,就見一輛救護車搶在我們前頭開了進去。 一路跟著開進內監區,林東和幾個獄警管教都焦急的等在監室樓外,一見救護車趕到,立刻招呼人把擔架往車上抬。 三人下了車,郭森去向相關人員了解情況,我和趙奇徑直來到擔架邊。 才和我們談過話不久的三白眼,此刻正躺在擔架上身體不住的抽搐,五官扭曲,臉色煞白,滿臉都是黃豆大的冷汗,顯然十分的痛苦。 他似乎看清是我,猛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嘴巴開合,似乎想什麽。 我猶豫了一下,彎下腰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那個醫生……是……是老東西的人……三白眼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 什麽醫生? 我又把耳朵貼近一些,卻沒聽到回應,起身一看,他竟已經暈死過去了。 看著三白眼被抬上救護車,我轉過頭看著隨車來的醫護人員。 目光落在一個饒身上,我心裏猛地一激靈。 這人是醫生,卻不是從醫院來的,而是看守所裏醫務室的醫生。 是那個火葬場化妝師唐夕的男朋友——薑懷波。 救護車離開,我走到薑懷波麵前問: 薑醫生,還認得我嗎? 薑懷波點點頭。 那個犯人是怎麽回事? 王管教在……在監控裏看到出狀況,就……就把我叫過去。我看他像是……是盲腸炎發了。 盲腸炎? 聽他的磕磕巴巴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的眼睛。 沒什麽事,我先回……回去了。薑懷波被我看的不自在,了一句,轉身匆匆走進了樓裏。 郭森走了過來,他問過了,就監控看來,犯人是突發急病。 我盯著薑懷波的背影,直到他轉過彎不見了身影,才回過頭對郭森和趙奇這可能不是偶然,我們最好跟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的路上,趙奇邊開車邊問我: 三白眼昏迷前什麽了嗎? 你還記不記得老樓那件事?我反問。 這不是廢話嘛,當然記得。 樓頂的那些墓碑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還有我帶下來的那塊,那些墓碑肯定是有人拿走了。 趙奇沉吟著:看守所不是外人能隨便進來的,我也懷疑是內部人員拿了,但老林堅持他的人不可能做那種事,那對他們來沒任何意義。嘶……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向郭森,郭隊,那次我家裏發現無頭屍,報警電話你聽過了,一共有多長? 郭森眼珠微微轉動,:五十七秒。 一分鍾不到,也就是,報警人基本沒多餘的話,就隻是出我家的地址,然後我床下麵有屍體。 郭森點零頭,是這樣。 幾句話而已,需要刻意背下來嗎? 我想過兩種可能,一是要的內容非常重要,一個字都不能錯,錯了就會改變原來的意思,所以要背下來;另一個可能是報警人想要隱藏自己的某種話特點,那種特點是比較明顯,難以糾正的。 比如結巴! 郭森點點頭,是這樣。 車停在醫院門口,趙奇猛地轉過頭,那個醫務室的薑懷波不就是結巴?老樓出事的那晚上他值班,你和沈晴回來後,何尚生幫錢濤還魂的時候他去了外麵,他有機會拿走樓頂的墓碑,也有機會拿走儲物室裏的那個墓碑。難道他和老陰有牽連? 我抿了抿嘴,三白眼昏迷前的是:那個醫生,是老東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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