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牛槽水庫

  看著烏鴉飛走的方向，我毅然，往相反的方向走。 這時再拿出手機，卻又沒有了信號。 桑嵐邊扶著那個女人往前走邊疑惑的問：五寶傘是野老先生的法器，怎麽會反過來害我們？ 我終於還是告訴她們，野郎中今早上已經死了。 四口人大驚失色，上午明明才見過野郎中，他怎麽可能死了。 我隻能是沉默。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想知道真相，可誰又能告訴我真相是什麽…… 一行人來到一條溪邊，沿著溪流走了一陣，走在最前的趙奇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趕上前，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就是一呆。 不遠處的溪岸上，居然停著一輛挎鬥摩停 到了跟前，我和趙奇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看樣式，這的確就是帶我們來的那輛摩托，可眼前的摩托不單鏽跡斑駁，有些地方還因為沾染了汙泥生出了青苔，三個輪子有兩個輪胎破爛，還有一個幹脆就連輪胎都爛沒了。 正如季雅雲先前所，這是一輛報廢的摩托車，怎麽可能開動？ 可停車的位置，明明就是先前我們下車的位置！ 我當機立斷，不去管它，無論是不是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車，起碼證明，我們現在所走的方向是對的。眼下能做的，就隻能是步行回到真正的牛角村。 媽！ 聽到桑嵐呼喊，轉眼看去，就見那個女人臉色發白，滿臉虛汗，顯然是體力透支，走不動了。 桑嵐的父親走到她麵前弓下腰，沉聲：我背你。 見他也是腳步虛浮，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走過去把火把交到他手裏，將背包轉到身前，垂著眼簾低聲： 還是我來吧。 趙奇他們都沒有謊，趙奇在牛眼溝見到桑嵐等人，本來想去找我和季雅雲，想起我之前的話，改變主意，決定帶著桑嵐她們先回牛角村。 在他們的記憶中，的確步行了將近四個時。 可事實是，他們應該是遭遇了鬼打牆、鬼遮眼，又或者我不了解的狀況，一直在山裏來回的轉悠，最後到達了假的牛角村。 雖然時間概念被模糊了，但山路難行，以桑嵐父親和那個女饒年紀，能支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我和趙奇來之前，他們為了尋找季雅雲，已經在山裏迷失了一段時間了…… 在步行了兩個時候，手機終於有了信號，趙奇聯絡到當地警方，我們被趕來的警用摩托拉回牛角村，轉乘警車回到了縣城。 胡亂吃零麵包，我連衣服都沒脫，就一頭栽在賓館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給瞎子發了條短信，然後就睡了過去。 …… 我是被瞎子的電話叫醒的，他他已經到了，剛下火車。 我把賓館地址報給他，讓他自己打車過來，又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了，這才起床洗漱。 本來以為其他人早就起了，出門卻正好見桑嵐從隔壁房間出來。 敢情昨個折騰了一半宿，除了趙奇，其他人都剛起來。 來到一樓大廳，趙奇正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著什麽。 趙奇給我介紹，老警察姓吳，是當地刑警隊的老牌刑警。 老吳為人十分的和善，見我們人都到齊了，先帶我們去吃飯。 剛好瞎子趕到，於是一起來到附近的一家飯館。 趙奇他已經向老吳了解過，殷六合的死和裴少義、田武文基本相似，不同的是，在殷六合的新家裏沒有找到符籙。 我隻點零頭，等飯菜上來，一陣狼吞虎咽過後，才抹了抹嘴，對老吳： 吳警官，您能先幫忙聯係昨接應我們的馮警官嗎？ 馮警官？哪個馮警官？ 趙奇：哦，他好像是江…叫馮定遠，是牛頭鄉派出所的。 他剛出‘馮定遠’三個字，老吳的臉色就變了。 好半，老吳的嘴唇才哆嗦了兩下：你們真見到馮定遠了？ 我和趙奇對視一眼，同時肯定的點零頭。 老吳遲疑了一下，打開隨身的包，翻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們：你們昨見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我和趙奇接過照片看了看，就是這個人。 老吳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緩緩的： 他是叫馮定遠，也的確是牛頭鄉派出所的人。不過他和所裏的另一名同事，在五年前已經失蹤了。 失蹤了？ 老吳點點頭，五年前縣裏要修建一個水庫，因為屬於牛頭鄉的轄區，所以牛頭鄉派出所每都會派出兩名警員去現場監察情況…… 五年前開始修建的水庫？我打斷他，問：你的是不是水牛槽水庫？ 是。老吳疑惑的看向我，你是聽誰的？ 我舔了舔嘴唇，看著趙奇：馮定遠。 昨在去牛眼溝的路上，馮定遠的確過水牛槽水庫的事，隻不過他水庫是一年前開始興建的。 聽趙奇把整件事的經過一，老吳顯得更加狐疑，神情也更加的沉重。 他水牛槽水庫確實是在五年前開始修建的，工程隊也的確死了兩個工人和一個工程師。 到這裏，他沉默了好一陣，才： 可是在施工人員出事前，馮定遠和另一名叫江和的警官已經失蹤了。 見趙奇看向我，我撓了撓頭，起身： 走，再去一趟牛眼溝。 我對桑嵐她們，野郎中的確死了，不管昨發生了什麽，既然現在都平安無事，這件事已經和她們沒關係了，讓她們隻管回老家過年就是。 那個女人訥訥的問我過年去哪裏，和誰一起過。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桑嵐的父親，昨他們借驢車的那戶人家叫什麽。 他那人是牛角村的一個孤老頭子，村裏都管他叫老驢，他上回慕名來請野郎中，就是搭老驢的驢車去的牛眼溝。 去牛角村的路上，我把昨的經曆大致和瞎子了一遍。 瞎子聽完，又問了我幾個細節問題，然後：先別去牛角村了。 為什麽？老吳回過頭問。 我們自己去。瞎子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瞎子除了在某方麵有些‘變`態’傾向，平常為人還是十分老成持重的，雖然經常玩笑，可我一直都把他當成前輩老大哥。他這麽，必定有一定的原因。 於是我示意趙奇和老吳去。 同是刑警，可由於所在的地域轄區範圍不同，趙奇雖然年輕，各方麵的經驗倒是比老吳深厚。 他也沒打官腔，隻是幾句簡單的話就服了老吳。 老吳把我們帶到縣裏一家和警方有掛鉤業務的汽車修理廠，幫我們借了輛麵包車。 開著麵包去牛角村的路上，瞎子才把他就這件事的一些想法對我和趙奇了。 他少有的凝重，我和趙奇聽的直冒冷汗。 我來鳳溪是因為接到了季雅雲的電話，名義是協查類似死亡案件。 可是就此行的經曆和瞎子的分析來看，這背後似乎還包藏著另一個讓人脊背生寒的秘密…… 再次來到牛角村，我和趙奇都沒了昨的緊促。 一下車，兩人就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我從他的眼神看出，他和我一樣，都感受到了昨來時未曾感受到的異樣。 昨來的時候，那個姓馮的民警已經等在村口了，所以我們並沒有在村中逗留。 這次不一樣，三人下了車，就像頭一次來這裏的外來人一樣，環伺了一下四周，互相看了一眼，朝著表麵寧靜的村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