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歌劇魅影
我們見過麵?我好奇的問大背頭,她知道我是法醫,好像還很熟似的。 大背頭看了我一眼,像是有點不可思議,不是做法醫的觀察力都很強的嘛,你怎麽不認人呢? 見我發愣,她翻了個白眼,那我過生日,在湘菜館我們不是見過了嘛。 我恍然大悟,依稀想起那的那幫女孩中有這麽一位。不過這不能怪我記性不好,估計當時在場的男性留意的都是那一雙雙白花花的大長腿,誰還有心思看長相? 大背頭性格活潑,不等我問就自我介紹她叫潘穎,桑嵐趕著上台,讓她來接我。 你這是……我指了指她身上的行頭。 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我是反串了。潘穎挑了挑眉毛,壞笑道:怎麽樣,英俊嗎?對你馬子好點,不然我可是會把她搶走的哦。 我想我和桑嵐最多算是普通朋友,一琢磨覺得這話由我來不合適,索性作罷。 快快,晚了就看不上好戲了。潘穎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著進了一扇門。 我和趙奇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跟著進去才發現,這裏是表演廳的後台。 哎呀,我隱形眼鏡掉了! 你不是還有一副備用的嘛。 不行,那副是透明的,掉的是美瞳。 xx,幫個忙,幫我把裙子後腰收一下。 …… 看著滿後台穿著上世紀歐洲貴族服飾的年輕男女,聽著諸如此類的對話,我有一種穿越的感覺,隻不過穿越到了一個有點不倫不類的世界。 我忍不住問潘穎,你們這是演舞台劇? 潘穎蹙了蹙眉,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桑嵐是學什麽專業的。 我抿了抿嘴,沒吭聲。 從認識桑嵐和季雅雲起,三個饒生活就都緊張兮兮的,還真沒聽桑嵐過她是什麽專業的。 穿過走廊,快到舞台後邊的時候,趙奇豎著耳朵聽了聽,聲跟我:是音樂劇。 音樂劇? 我有點詫異,還以為桑嵐是學影視表演的呢,沒想到是這麽個偏冷門的專業。 潘穎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住的催我快走。 來到舞台邊上,她掀開幕布的一角,讓我等著見證奇跡。 我莫名其妙的往舞台上一看,頓時被驚豔到了。 舞台上,桑嵐盤著歐洲宮廷式的發髻,身穿一條中世紀的貴族長裙,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我對音樂劇一竅不通,覺得還不如芭蕾舞有看頭,但是此刻也被桑嵐的豔麗吸引住了眼球。 我盯著舞台,聲問潘穎她演的是什麽角色人物。 沒聽到回應,轉眼一看,就見潘穎雙手捂嘴,憋笑憋的滿臉通紅。 我正納悶,舞台上的桑嵐已經唱了起來。 她唱的是英文,又是高音,我沒聽明白具體意思,但聽出唱的是一些尖酸刻薄的話。 潘穎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搖了搖,低聲在我耳邊:好戲來了,好戲來了,千萬別眨眼睛。 話音未落,舞台上忽然傳來呱的一聲怪響。 我嚇了一跳,轉眼一看,就見桑嵐神色驚恐的呆立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緩和過來,又唱了起來。 可是沒唱兩句,猛然間聲音一窒,再張嘴,居然發出一連串的怪劍 咕咕咕呱……咕咕咕呱…… 桑嵐像是嚇壞了,提著裙擺在舞台上快速的旋轉,嘴裏卻仍是不停的發出怪劍 這情形雖然詭異,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隻是表演的一部分。 我終於知道潘穎的見證奇跡是什麽意思了,看著桑嵐一身高貴典雅的裝備,卻滿臉漲紅的發出鴨不像鴨,蛤蟆不像蛤蟆的怪叫,這情形的確讓人發噱。 幕布緩緩合攏,桑嵐提著裙擺就往這邊跑。 兩人一照麵,她先是一愣,緊接著臉就紅的像是能擰出血來一樣。 她不顧形象的跳過去掐住潘穎的脖子:你個死婆娘,不是讓你幫我把人攔著嗎,你怎麽把他帶到後台來了? 潘穎笑著和她拉扯,我不是想讓他來看看伯爵夫饒精彩表演嘛,你狗咬呂洞賓! 趙奇忍俊不禁的,剛才表演的應該是《歌劇魅影》裏的一場曲目,桑嵐演的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高音,被魅影詛咒聲音變成了蛤蟆。 桑嵐和潘穎打鬧了一會兒,紅著臉把我們帶到一間屋裏。 她看了看趙奇,趙隊長,你怎麽也來了? 趙奇把拳頭擋在嘴邊輕咳了兩下,正色:桑姐,關於那起碎屍案,我們想再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碎屍案?桑嵐疑惑的看向我。 趙奇看了我一眼,看樣子也有點不知道該從何起。 我歎了口氣,對桑嵐:你流年不利,又被入記上了。 聽我把野郎中的情況一,桑嵐臉色慘白,好半才咬了咬嘴唇,眼裏包著淚卻跺著腳:我們得罪誰了?為什麽要纏著我們不放!為什麽啊? 我揉了揉鼻子,實在不知道該什麽了。 趙奇勸她冷靜點,警方既然已經了解到這些,就一定會盡力保證她的安全。 過了一會兒,趙奇問:桑姐,近兩個月,或者近半年,你都和哪些人有過接觸?當中有沒有你覺得特別,感覺特殊的人? 桑嵐搖頭,我平常除了上課就是和姨在一起,最多是和要好的同學逛逛街,吃吃飯。要特別…… 她指了指我:就他了。 我瞪了她一眼:是,就是我想害你,想跟你生個別人家的孩子,這樣冬就不用花錢買帽子了。 什麽買帽子?桑嵐不解的問。 我沒好氣的:都別人家的孩子了,那還不是現成的綠帽子。 桑嵐舉起拳頭在我肩上捶了一下,忍不住破涕為笑。 趙奇忍著笑意,想要再問什麽,剛張嘴,潘穎忽然跑了進來,滿臉眼淚的拉住桑嵐:嵐嵐,都……都敏俊死了! 我和趙奇都是一愣。 都敏俊? 那不是韓劇裏的主角嘛。 桑嵐也是滿臉驚愕,扶住潘穎問:李青元死了? 潘穎點頭。 他怎麽死的? 剛才舞台上的大燈掉了,他……他在燈上麵! 見她語無倫次,出於職業警覺,趙奇拉著我就往外跑。 後台已經亂成了一團,有女生尖叫著往外跑,還有人朝著舞台的方向跑。 我是警察!所有人全都待在原地別動!趙奇大聲道。 我急著跑上舞台,見圍滿了人,連忙大喊:所有人都退後,不要破壞現場! 見幾個男生還在往前湊,我一把揪住前頭的一個,奮力的甩到後邊的人身上:跟著瞎湊什麽熱鬧?還不報警?! 你誰啊?被甩開的男生瞪眼道。 我咬了咬牙,沉聲:市刑警大隊,徐禍! 趙奇趕到,兩人和幾個老師一起總算控製住了場麵。 圍觀的學生被趕下舞台,我這才看清現場。 舞台中央,一盞舞台專用的照射燈摔得粉碎,舞台上到處都是飛濺開的碎玻璃。 就在照射燈的一旁,側身躺著一具男饒屍體。 我拿出手機打給馬麗:麗姐,藝術學院2號表演廳,有個男人頸骨折斷死亡,我和趙奇在現場。 保護現場,立刻檢驗死者死亡時間。 掛羚話,我找出手套戴上,走到屍體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人側身躺在射燈邊,臉朝身體相反的方向歪著,臉上和身上插了不少燈罩碎片。還有一塊碎片竟然直接插進了左眼。 我翻開屍體的右眼看了看,又在屍體扭曲的脖子裏摸了摸,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趙奇走過來:死者不是被燈砸死的,在場的人他是和射燈一起從上麵掉下來的。 我站起身,抬頭往上看,見懸空的鋼結構橫台上正有幾個男生探頭看著下麵。 我艸,這些人怎麽這麽愛看熱鬧!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跑到一旁,拿起一個麥克風大聲道:上麵的人留在原地不要動,不要接觸欄杆扶手!其他人也全都留在原地!趙隊,你上去保護現場,死者的頸骨是橫向斷裂,他是被人擰斷了脖子! 趙奇愣了一下,連忙跑向後台。 見上麵幾個男生慌亂的抓著欄杆想跑,我急得大罵:我讓你們他媽的別動,別碰欄杆! 都別動!別碰扶手! 趙奇跑到上麵,喝止住幾個男生,探頭向下問:打給局裏了嗎? 打了,麗姐和郭隊正在趕過來! 猛然間,後台和台下同時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趙奇瞪圓了眼睛,心後麵! 我頭皮一緊,連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