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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不信任我

  “亦深,我希望你能夠同意。”夏歌態度格外堅決,嚴亦深知道根本毫無說服她的可能性。


  臉色鐵青,咬牙說,“既然你早就做好決定還來問我做什麽。”話落,起身走進書房,用力關上房門,上了鎖。


  偌大的聲響撞在夏歌心上,她懊惱的捂住臉,手心頓時一片濕潤,她猛然間明白是自己那句話傷到他了。


  雖然那是事實,可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成了一把刀割在嚴亦深心上,提醒他過去的報複是有多麽無聊,對她的傷害也不過是自私的想要占有她,又非得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我想和你好好說的…亦深,我病了。”


  她聽尤娜說,隻要她能夠想起從前的事情,說不定就可以痊愈,也就不必再擔心會傷害到誰。


  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


  “亦深,你別不理我…”


  哭了會兒,夏歌也不知想了些什麽,抽紙擦了擦眼淚,眼裏不再是自暴自棄,萎靡不振的暗淡,反而亮著久未見的光彩,想來是做好了什麽決定。


  她不急著和嚴亦深解釋和解,先收拾起了桌上的殘羹冷炙,拿到廚房一一清洗幹淨。


  收拾好眼前的雜亂,也收拾好了心情。夏歌來到房間裏的浴室,打開水龍頭掬了捧水潑到臉上,洗去一臉的淚痕。


  她想清楚了,他們之間不該有什麽隱瞞,越是瞞著他,有些事就越不可能順利實現。


  下定決心,夏歌走回房間裏把自己再次洗幹淨,有些事情,要真是無法用言語解決的,在床上解決想來會更容易些。


  夏歌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性感睡衣,走到浴室裏換上,再穿上一件浴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實在說不通,就拿肉償吧。


  來到書房門外,夏歌敲了敲門,忐忑不安下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等了半晌,書房門絲毫沒有要打開的跡象,夏歌又敲了敲,期待裏麵起碼能夠傳來他的聲音。


  “如果你想說讓你回那個圈子的事情傾,那你可以死心了。”


  隔著門板,嚴亦深的聲音模糊不清,卻也一字不落的聽在夏歌耳裏,夏歌雙手緊握在身側,抿住唇,“我有別的事情要告訴你,能讓我進去嗎?”


  “…有事留到明天說,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


  真的留到明天再說就晚了!

  夏歌一咬牙,狠狠往門上拍了幾下,“嚴亦深你給我開門!我有事今天必須和你說!”


  她沒有選擇逃避,也不許嚴亦深選擇逃避。


  門板被夏歌拍的啪啪作響,在書房內不堪其擾的嚴亦深無奈起身,走上前打開了書房門,讓那個不大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進了書房。


  開了門,嚴亦深直接轉身坐回到了書桌背後,低頭看著自己帶回來的文件,就連給夏歌一個眼神都不曾。


  “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出去。”嚴亦深把話說的毫不留情。


  夏歌一步一步挪著腳步來到嚴亦深跟前,從背後拿出一張紙,遞到嚴亦深眼皮底下。


  嚴亦深看也不看的直接扔到一邊,“有話說話,我沒這麽多的閑工夫陪你鬧。”


  看他這樣做,又被他這樣說,夏歌心裏委屈的又快掉眼淚,她不知道為什麽,在嚴亦深麵前她的眼淚就像是壞了水龍頭一樣,嚴亦深根本不用說什麽重話,隻要不理她,不和她說話,她就會希望付出一切去討好他,隻希望他能和顏悅色的對自己。


  長舒了口氣,夏歌盡量不哭著告訴他這一個月以來她的所有遭遇。


  “南瑞說我患上了微笑抑鬱症,而且我在處於深度睡眠時,極有可能會做出無意識傷害他人,傷害自己的行為,尤娜告訴我,或許隻有當我想起那些被我遺忘的事,我的病才會好轉。所以徐晗來找我的時候,我才會有些許的動心。因為我想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氛圍裏。”


  “不為名不為利,我隻想試著治好我自己,隻要我一好起來,我就會立馬離開那個圈子。我向你保證。”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嚴亦深心裏投下怎樣的一顆深水炸彈,嚴亦深嚐試想要佯裝不在乎也是不可能。


  微笑抑鬱症?那是什麽鬼東西?笑也會讓人抑鬱嗎?嚴亦深不禁懷疑這是神吹鬼扯,但夏歌是在全市最頂尖的心理谘詢師那裏接受治療,自從那天沈牧打了他過後,他派人查清了那幾個月來夏歌的所有情況,對她所有的事可謂是了若指掌。


  他對她的關心是不是太少也太無所謂了些?嚴亦深突然反思著自己。


  他身為她的枕邊人,卻從未開口問過關於她生活的細枝末節,甚至最應該了解、曉得的這件事也是今晚他動了氣,她才選擇來告訴他。


  是信不過他嗎?


  嚴亦深垂頭冷冷笑了起來,“夏歌你是信不過我嗎?先是不告訴我你病了,再來是隻告訴我你的決定,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作為被你通知的一方是什麽心情。”


  惱怒的握起拳頭狠狠錘向桌麵,嚴亦深是真的又氣又惱,比起知道她打算再次進入娛樂圈,她得抑鬱症的事情現在才讓他知道才是最令他生氣的。


  夏歌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沒想到嚴亦深會這麽生氣。似乎她又做錯了一個決定。


  鼓起勇氣繼續站在原地,即便夏歌此刻很想要逃離這樣恐怖,難以捉摸下一秒會是怎樣的嚴亦深。


  嚴亦深一步步朝夏歌走去,每走一步氣勢都是迫人的。對上彼此的眼,嚴亦深的眼底深處燃著火光,夏歌則是無所畏懼的直視著嚴亦深。


  反正他也不會撕了她,有什麽好可怕的!


  嚴亦深抬起手來,微顫著的手輕放在夏歌光淨的脖子上,慢慢收起,握住,隻要稍一用力,他就可以不用再擔心夏歌會違背他的心思。


  “夏歌,你這樣知道讓我有多心寒麽?為什麽從不讓我知道這些事情的?為什麽你這麽不信任我?”嚴亦深質問著她。“我是你的男人,不是麽。”


  夏歌沒想到嚴亦深會是這樣的反應,有些呆了,連連搖頭想說她從沒這樣想過,是因為他這個月太忙,她不想讓他分神。


  沒有想到嚴亦深是這樣子的想法,夏歌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事情越弄越糟。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出去。”竭力控製住自己想要掐死夏歌的那隻手,嚴亦深壓著心頭此刻想要殺人的衝動。他怕夏歌再不出去,他真的會掐死她。“讓我一個人呆會兒。今天晚上不許再進來,我有事情要想想。”


  想想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在這段關係裏麵,夏歌和他之間到底是怎麽了。


  夏歌步出書房,回到房間,傻愣在床邊坐著,心裏也想著今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本來還濃情蜜意的兩個人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隔著一道門,隔開的是兩個人的世界,嚴亦深怪她沒有和他說自己得了抑鬱症的事,說她的理由其實挺可笑的。


  到底是哪裏不對,哪裏有問題?

  一夜過去,兩個心事重重的人都不曾睡好,一個昨晚睡在了書房,另一個在床上半夢半醒,天蒙蒙亮才睡沉。


  睡熟的夏歌不曾聽見有人打開房門進來的聲音,更感覺不到頭發、眼睛、鼻子、嘴唇被人輕撫。嚴亦深情凝視著熟睡的她,眼裏的柔情已經快漫出來。


  他想了一整夜,雖然生氣夏歌對他的隱瞞,但其中也有他一部分的責任。身為她的枕邊人卻從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這一個月裏,每次視頻都是她在做解語花寬慰他。不得不說,她經曆過生死似乎心境開闊了許多,能抓住他抓不到的小細節上的關鍵。這樣懂事的她比起之前更讓他心疼。


  這些日子一個人撐著一定很累吧…


  在他的懷裏靠一會兒,撒撒嬌吧…


  嚴亦深心念一動將她拉起,坐在了她背後,將她圈抱在懷中,心疼地吻吻她的發絲。


  傻丫頭,好好睡,我在。


  她病了,他可以傾盡所有來照顧她,保護她,治好她,但讓她回到那個圈子,說實話,他是害怕甚至是畏懼的,他怕娛樂圈的複雜,狗仔無時無刻不在的攝影機、鎂光燈、別有用心之人設計的緋聞…都會成為摧毀他們之間感情的一把把利刃。


  在夏歌醒來之前,嚴亦深已經是離開公寓,到了集團公司準備為這次子公司造成的風波做一個收尾工作。


  正準備著資料,桌上與秘書室相連的電話響起,嚴亦深按下接聽鍵。


  “嚴總。”


  “怎麽。”


  “有一位您的客人到訪,他說是您…女朋友的舊相識。”


  秘書說到女朋友三個字明顯有些疑惑,嚴總的女朋友?

  嚴亦深略遲疑了片刻,思索著會是誰,如果說是沈牧,他應該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來見他,除非是想死,可若不是沈牧那又會是誰?


  “請進來吧。”嚴亦深回複著秘書。


  “好的。”


  掛斷電話,嚴亦深把桌上的材料收起來,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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