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被他們愛的你很幸福
許鶴一過來就是劈裏啪啦的疲勞轟炸,夏歌感覺到耳鳴,她說的話一句都沒聽清,掏了掏耳朵,緩解些許的不適。擺了擺手,示意許鶴聲音小些,她真的覺得很頭暈腦脹。
“你不懂就別瞎說,看她這樣都知道是因為中暑。”
夏歌感覺到四肢無力,頭冒冷汗,隻想坐下歇歇。兩個小瓶插上吸管,被塞進她手裏。
“兩瓶一起喝,一口氣喝光會好的快點。”尤娜在夏歌旁邊坐下,示意許鶴先出去。
兩瓶下肚,苦澀的中藥味在口腔蔓延開,夏歌難受的皺眉,但過了片刻意識逐漸清醒。
看來的確如尤娜所說,夏歌自己都沒察覺自己中暑了。
“好點了嗎?”尤娜問。
夏歌輕輕點頭,她就是四肢還乏力的很。
“最近有去南星嗎?”
揉弄著太陽穴,夏歌晃晃頭,卻突然轉過身,一副對尤娜格外感激的模樣,“還真是謝謝你讓我認識那麽好的醫生,要不是他勸我要直麵自己的內心,恐怕我現在和他也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南瑞是個對他人心理極易產生影響的人,每一個他的患者都會對他產生或多或少的依賴感,不然就是言聽計從,夏歌會這樣說,尤娜並不感覺意外。
“不過你怎麽會認識這麽好的醫生?”夏歌問出自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尤娜目光閃爍,回避著她的眼神,隻是說,“以前讀書的時候不懂事,犯了點錯,我爸我媽就擔心我會不會是心理問題,當時就找了個心理醫生,也就是還沒出名的南瑞來對我做心理輔導。不得不說他當時就已經很優秀了,上回見你和我以前犯病的時候一模一樣,我就突然想起了他,認識了這麽多年,臨時送你去加個塞,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尤娜半開著玩笑,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尤娜心語。要不是她當天那個狀態,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南瑞見麵,明明就身處同一個城市,但他們都彼此回避。其實那天,她也是想見南瑞的。
“南醫生姓南,那南星裏的南就是他吧?”
尤娜點頭。
“那星呢?是誰?”她從沒見過這個人。診所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沒有人知道這個星到底是誰。
提到那個星,一直是尤娜心裏的痛。
“她是南醫生十年前過世的愛人,南醫生很愛她,過世的時候她還懷著孕,那個孩子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同時失去愛人和骨肉的痛,讓南醫生一直在這樣的陰影裏煎熬了整整十年。”
尤娜回憶起她和南瑞的孩子,如果當年那個孩子生下來,現在也快十歲了。隻是當年她絕不能留下那個孩子,不僅會毀了南瑞,更會毀了她自己。
“不過更多人還是喜歡把南星解釋成南十字星,還以為南醫生是從國外到這裏來的心理醫生。不過他的確在新西蘭呆過一陣子,也挺喜歡新西蘭國旗上的南十字星。”
有很多事情,其實真的隻能說是湊巧。
“休息好了嗎?”
“嗯,我現在覺得精神回來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結束,嚴亦深開著車來到夏歌工作的店門口,等著她下班接她回家。
將車停在路邊,看向咖啡廳的方向,他能看見夏歌和另外一個人在做著收尾工作,在窗邊整理殘餘垃圾的夏歌無意間朝他的方向看來,見是他的車,嘴角不由的上揚。
三下兩下解決完手裏的事情,咖啡店的燈熄了,兩個人走出店門,做好最後的檢查工作,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互道再見。
開門坐進副駕駛,拉上門,一坐定夏歌就被嚴亦深拉過去一個熱吻,車內的溫度也在緩緩爬升。一吻結束,嚴亦深在夏歌耳邊問,“今天想我了嗎。”
夏歌點點頭,“想,都沒辦法好好上班了。”
嚴亦深很滿意她的回答,捏住她的下巴,克製住自己僅是淺淺一吻,更親密的事情得留到回家再做。
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路上兩人握著手,夏歌發覺嚴亦深開車有些不專心,餘光一直在往她小腹上瞅,莫名感覺詫異。
“你一直看什麽呢?”她問,被他這麽瞅的毛骨悚然。
嚴亦深皺緊眉,“來了嗎?”
“啊?”夏歌半張著嘴,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嚴亦深問的話。
“我說你這個月例假,來了嗎?”
說到例假,夏歌就明白嚴亦深為什麽一直在往她的小腹上瞅,兩個人真不愧是一對,就連記掛的事情都是一模一樣。
夏歌垂眸,神情很是失落。微微晃頭,“來了,還是沒懷上。”
嚴亦深眸子暗了下,但也不僅僅是陷在自己情緒裏,他能看出夏歌也很想盡快有個孩子,不然一晚上下來她也不會這麽配合。
緊握的手稍稍一緊,夏歌轉頭看著嚴亦深,“歌兒,我是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是我不想讓你會覺得我隻是為了孩子,也不希望你因為懷孕的事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明白麽?我們在一起是因為對方是自己想要的才會有這個孩子,而不是為了一個還不存在的孩子我們在一起了。”
夏歌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她的的確確是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像他和她的孩子,隻屬於他們倆的孩子。
“我知道你疼我,不希望我難受,我也不是因為一直沒懷上而自責,隻是…真的很想要一個我們兩個人的孩子。”聲音逐漸往下,夏歌臉上藏不住的失落,“不過這都不是我們能控製的。我們現在唯一篤定的,就是這孩子一定會出生在一個滿滿都是愛的環境。”
她的話讓嚴亦深很舒心,似乎在那個咖啡店工作,夏歌整個人的情商都提高了。夏歌這樣的變化讓嚴亦深有些放心,又有些憂心。
放心在那裏她做的很開心,憂心她會被人騷擾,身邊總是飛著幾隻蒼蠅。
嚴亦深將車開得平穩,夏歌漸漸睡著,他知道她做的其實全是體力活,已經整整累了一天。回到二人住的公寓,停好車,嚴亦深叫了她幾聲發現她已經睡沉,也舍不得吵醒她,便自己下車,繞到副駕,把輕巧的夏歌抱在懷裏,一手勾著她的背包就往樓上走。
走到一半停下了腳步,嚴亦深回過身來,他感覺背後似乎有人在窺視。防備的四望片刻,他再度回身走向電梯,按下上樓的按鈕。
回到住處,嚴亦深把夏歌抱進房間,輕放在床上,替她脫去外套和鞋子。走出房間進到書房,他撥了一個電話。
“嚴總。”電話很快被接起,電話那頭的人沒想到這麽晚會接到嚴亦深打來的電話,聲音急促中帶著疲乏力。
“我公寓的安保措施需要加強,明天一早起多派幾個人巡邏。”他如是吩咐。
“是出什麽事了麽?”那頭的人問。
“等出事就晚了。”蠢貨。
他擔心的其實是夏歌,他身邊有他父親的眼線,他父親身邊也有他的。世界上能這樣子彼此監視的父子想來也就他們獨一對。
他不想任何人再來攪亂他和夏歌如今的生活。
“那裏是您的私人公寓,就連老爺都是進不去的。獨門獨戶的入戶電梯,需要掃描瞳孔回答安全問題,核對聲紋才能進得去…”
“我知道我公寓是什麽構造,不用你再來介紹一遍。”嚴亦深不耐的打斷那人的喋喋不休。“總之明天一早我就要見到人。”
掛斷電話,朝書桌上隨意一扔,嚴亦深回到房間,見夏歌已經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
嚴亦深對自己搖搖頭,這大半夜的,他還得當保姆來照顧她。
走上前先將夏歌剝個精光,自己也一並脫得幹幹淨淨,抱起她就往浴室走。將夏歌放進剛放滿水的浴缸,仔仔細細為她清洗著身子。動作不帶一絲欲念和撩撥,隻是單純想為她洗幹淨身子,好睡覺。
不然明天一早這個愛賴床的小懶蟲醒過來,恐怕會嫌棄她自己。
夜沉了,除了在繼續夜生活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在香甜的睡夢裏。
依舊是光裸的兩人躺在一起,男人從後攬住女人纖細柔軟的腰肢,占有欲十足的將她攬在自己懷裏。
晚安,我的愛人。
熄了燈,嚴亦深漸漸沉入夢鄉。
其實嚴亦深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有人在他家附近徘徊,但是否具有威脅?還未知。
街燈下,有人從暗處走到路燈下,嘴裏叼著煙,煙霧繚繚,嘴角處有傷痕,麵頰上也還有若隱若現的手掌印。
“夏歌,你被這麽優秀的兩個男人喜歡,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幸福?。”吸了口煙,那人自言自語。
惆悵的將煙霧吐出,眼神帶著一抹陰狠,“沈牧,我也會讓你知道到底有多痛,這個世界,比你那樣對我的不公,還要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