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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是誰

  黎明的曙光終於到來,這一夜,真的太難熬了,嚴亦深三人一晚沒睡,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那黑暗帶來的壓抑,才慢慢被解脫。


  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黎明的到來,是終結的開始,第二天的加印頭條不是跳河女孩的神秘身份,而是本市娛樂第一報的倒閉破產,經營了近三十年的娛報,在一夜之間,成為了過去,其中因由除了娛報自己心裏明白以外,沒人知道。


  夏歌已經轉入普通病房,這幾天嚴亦深他們三人一直輪流照看夏歌,林姨有時候也會帶著熬好的雞湯過來,她知道這群孩子的身子這樣下去都熬不住。等人都不在時,林姨才看著病床上的夏歌偷偷抹淚。


  夏歌什麽時候醒過來是個未知數,能不能醒過來是一回事,醫生說,病人想不想醒過來還是另一回事,因為輕生的人,她會自我封閉,哪怕身體已經好了,可她強迫著自己不醒來,那麽其他人也沒有辦法,所以為了能夠喚醒夏歌,可以多跟她說說話,聊些開心的事情。


  尤傾今天拿來了瓜子,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喝了兩口,然後開始了嗑瓜子的偉大事業。


  “誒我說夏歌,你還記得以前不,那時候是初中吧?那時候你特別乖,我呢,調皮的天天被老師找家長,那時候叛逆,偷偷染了個黃色的頭發去學校,被教導主任抓住守著那麽多人罵我,就你自己擋在我麵前陪著我挨罵,還反駁他我這個樣子特漂亮。”


  尤傾邊笑邊說,往事曆曆在目。


  “還有一次,我特愛吃瓜子,有時候上課就偷偷的嗑,有時候班裏一安靜就能聽見我嗑瓜子的聲兒,老師猛地回頭找卻找不到,別提有多好笑了,你勸我別在上課吃,結果最後跟我一起吃,哈哈哈!”


  “還有還有,那時候初三要準備中考,結果你被一個小混混看上非要讓你跟他交往,你害怕,天天放學跟我繞很遠的路就為了躲他,結果後來你們還是在一起了,那是你的初戀,你說,他雖然看起來很痞,其實人特別好。”


  尤傾突然不說話了,她喝了口水,帶著一絲苦笑


  “我知道他人好,其實我以前跟你說我喜歡上一個人,你隻知道有那麽一個人,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我以前染頭發就是學的他,唉,我們逝去的再也回不來的青春和愛情啊!”


  “哎你還記得你倆為啥分手不,我記得,那天下雨,他說好去接你卻沒有去,你淋著雨跑回去路上卻看見他跟另一個女生在一起,你跟我哭了三天呢,哭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你知道嗎?”


  尤傾翹起二郎腿,一個勁兒的往嘴裏遞著瓜子。


  “其實後來我才打聽到那個女的是他表妹,特矯情一丫頭片子,那天非要讓她哥帶她去蛋糕店,不去就把他手機給摔了還威脅他告訴他媽,哎喲這要是讓我有這麽個表妹,趁著年輕揍死算了。”


  尤傾好像又想起些什麽,卻又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然後端起杯子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抬起手往嘴巴上一抹。


  “我告訴你件事兒你別罵我,之前我跟你說過我公司裏有一個比我小三歲的男生追我,就是那個叫孫浩的,我跟他交往了兩個月,他對我很好,很寵我,雖然比我小,但是他很成熟,考慮事情很周全,我就放下心沒再有顧慮,但是……嗬”尤傾笑了一聲,臉上看不出表情,可眼睛裏卻有些濕潤。


  “那天他帶我去他家裏,為我做了一桌的飯菜,當時特別感動,所以後麵的事情就順其自然了,我以為他會對我好,但我沒想到他有施虐傾向,那天晚上他將我打的三天出不了門,我請了假不敢見人,每天泡在浴缸裏不停地洗自己被他碰過的地方,但是怎麽洗都覺得髒。”


  尤傾有些哽咽,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小心翼翼的藏在心裏,害怕被任何人挖出來,這會是一把鋒利的劍刃。


  “我跟他分手了,他跟了我好幾天,我就報警說他是跟蹤狂,後來我辭了職,我沒法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哪怕是聽到他的名字我都覺得身上難受,這件事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受不了,就像你不會告訴我你這些天的難過一樣。”


  尤傾抹了一把臉淚,從旁邊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轉而又笑了起來,自己個自己拿了個橘子剝開。


  “醫生說給你多講一些有意思的事兒,你看我倒好,說著說著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揭了。”


  尤傾不知道,自己再說這些的時候,病房外麵其實還站著一個人,他從頭聽到了尾,聽的自己額上跳著青筋,緊握著拳頭隱忍不發,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對著電話那邊一番吩咐。


  這個人,就是尤傾的前夫,裴柏年。


  夏歌已經昏迷了大半個月了,嚴亦深正用濕毛巾給她擦著胳膊,沈牧拿了一束新的百合從外麵進來,他將已經要枯萎的百合拿出來換上了新的,百合的清香在病房裏蔓延開來。


  嚴亦深仔細的給夏歌擦拭著手,突然,他愣住了,因為他剛才感覺到夏歌的手動了一下,他睜大眼睛,想要尋求確認,夏歌的食指和中指微微上挑了一下,嚴亦深驚喜萬分。


  “沈牧……沈牧!”


  “怎麽了?”


  “夏歌她的手動了!”


  沈牧驚喜的湊上前來,兩個人微俯著身子,輕聲的喊著夏歌,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叫魂一般。


  “夏歌,夏歌……”


  夏歌仿佛身處迷霧,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四周,她茫然的小心翼翼的走著,每走一步都仿佛即將跌入無盡的深淵,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聲由遠及近的呼喊,是誰在說話……那聲音那麽熟悉……每一聲都仿佛輕輕的撞擊著自己的心,是誰在說話,那是在喊我嗎?

  夏歌追尋這聲音一點一點的往前走,越往前,那迷霧就漸漸的退散,她伸出手,迷霧從自己的指縫流過,她看向前麵,終於不再猶豫,而是大步的,勇敢的邁過去,她想去看看,想去看看那溫柔的呼喚自己姓名的人,到底是誰。


  “嗯……”夏歌在兩個人的呼喚中,輕輕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好似十分的疲憊。


  嚴亦深和沈牧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沈牧拍了一下嚴亦深的肩膀:“我去喊醫生!”然後連忙跑了出去,嚴亦深握著夏歌的手不停的輕吻,然後一聲一聲的呼喊。


  夏歌微微皺眉,慢慢的睜開眼睛,強烈的光讓她無法適應,嚴亦深連忙去把窗簾拉上,然後走過來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小歌,小歌,你終於醒了。”嚴亦深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又激動又感動,他就知道,夏歌一定會醒過來,她不可能會成為一個植物人,她那麽……可是他還沒想完,夏歌接下來的一句話,將他仿佛置身地獄。


  “你……是誰?”夏歌嗓音沙啞,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她的頭十分疼,好像針紮一般,刺激著她的大腦,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對自己做這麽親昵的動作。


  “小歌,你說什麽……”嚴亦深一臉驚愕,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


  “你是什麽人,我怎麽會在這裏……”夏歌有些吃痛的皺著眉努力的坐起身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非常不好,夏歌嗅到了危險二字。


  “醫生,快來!”沈牧帶著醫生趕了進來,看到夏歌已經睜開眼睛還坐了起來更是欣喜萬分,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沈牧顧不得這麽多,連忙走到夏歌跟前,仔細的問東問西: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痛,頭暈嗎?”


  嚴亦深想要攔住沈牧,卻沒來得及,他剛想開口,卻聽見夏歌嗤笑了一聲。


  “你幹嘛啊!”


  嚴亦深一怔,他看了一眼沈牧,又看了一眼夏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你認識他嗎?”


  沈牧聽蒙了,這什麽意思啊,什麽叫認識我嗎,嚴亦深是興奮瘋了嗎?


  “沈牧啊。”夏歌理所當然的說出了沈牧的名字。


  “那我呢?”嚴亦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指向自己。


  “你……我……我不知道,我們認識嗎?”


  晴天霹靂!


  這一句話,是對在座所有人的晴天霹靂!

  沈牧連忙將醫生拉到前麵,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和測試,發現夏歌的確沒有了什麽大礙,這樣的回答卻讓嚴亦深有些接受不了,沒有大礙,夏歌她將自己忘記了!她忘記的不僅僅是他這個人,還有這五年裏他們所有所有發生的一切!他被夏歌……封殺了。


  醫生將嚴亦深喊出來,私下裏跟他談話:

  “病人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有案例的,隻是不多而已,這跟病人大腦裏的淤血還是有一定的關係,加上我之前說的患者自我封閉,所以可會出現這種類似於選擇性失憶的症狀發生,我的建議是,不要逼迫病人去回憶,既然病人選擇了忘記,那麽如果強製性的喚醒那些記憶,可能隻會適得其反,而且換個角度想,既然哪些回憶是充滿傷害性的,那不如一切重新開始。”


  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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