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嘴硬的黑鷲
難得大氣的羅德裏赫同意給基爾伯特一塊專屬的地盤。基爾伯特從一層大門口走到最高處的閣樓，最後決定把地盤定在房子最南邊的一塊空地上。
“你確定要這裏？”羅德裏赫看了看，這裏長長的窗台擺放著幾個小花盆，牆角上堆著裝滿了泥土編織袋，旁邊靠著一把鋤頭，大大小小不同規格的修枝剪依次掛在牆上，一根軟膠水管整齊地盤踞在下方。
這裏有一扇小門可以通往庭院，隻不過羅德裏赫自己不常走這個小門，而是在房間裏養一些適合在室內養的小盆栽，也儲藏些打理庭院需要的工具。這裏的環境算不上太好，不過養些花花草草當個儲藏間是夠用了。
羅德裏赫不太明白基爾伯特的選擇，雖然自己的房子不算什麽豪宅，但還是有那麽幾間還沒派上用場的客房。
麵對羅德裏赫的疑問，基爾伯特爽快地道出了實情。
“因為這裏信號最好。”基爾伯特笑的比陽光還燦爛地比了個稱讚的手勢。
“……”
也是對於機器人來說，什麽通風陽光統統都不重要，信號好不好是關鍵。
沒有網癮的羅德裏赫一向是4G網絡，這個半個世紀前的技術就夠用了。他還真不清楚，在自己家裏，通信信號從北到南差距有多大。
基爾伯特看了一眼，幹淨的一絲泥土都沒沾染的鋤頭，豪邁地揮著手把整理房間的活都攬下了。
羅德裏赫眼裏隻閃過一秒鍾的掙紮，就點著頭同意了基爾伯特的方案。轉身回自己書房，繼續研究拍賣會上新買到的樂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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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羅德裏赫站在了原本自己的儲藏間前麵。
“這個是？”羅德裏赫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牆”，這居然是防暴用的盾牌。羅德裏赫仔細研究了半天，自然沒從上麵找到“門鈴”。
這款防暴盾牌可是最新產品，可辨識對象，可隔音防爆，可單向可視。人在外麵敲斷了手指，裏麵也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羅德裏赫試圖用力推了推，沒想到手直接穿過了盾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是這樣啊。”羅德裏赫扶著額頭明白過來。基爾伯特根本就不能對自己設置阻攔程序。
基爾伯特是個不需要睡眠的機器，房間裏自然沒擺占位置的床，隻有一張覆蓋著華麗紅絲絨的靠背椅。羅德裏赫想了下，隱約想起來在自家地下室有看到過這張椅子。窗台上，那幾盆小盆栽生長的似乎比之前更加旺盛了。
巴掌大的小盆栽大多是買賣時候花農隨手送的小贈品，但要是想養好，其中的學問不比其他名貴花種少多少。
不太擅長打理這種小盆栽的羅德裏赫看到更有的活力的它們，心中有了一絲慰藉。
視線從窗台上挪到了眼前的靠背椅上，從羅德裏赫的角度看過去，隻能隱約看到一點白色的頭發靠在椅子的金邊上。
羅德裏赫試著開口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他又看了看正對人的投影顯示屏，並沒看懂那堆程序都是什麽。
沒辦法，羅德裏赫隻好繞過椅子，走到能看清基爾伯特的地方。
“這是還在解析那個納米機器人？”看著坐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的人，羅德裏赫紫色眼睛裏充滿了疑惑。“那也不應該一點預警能力都不留下。”
“基爾伯特，基爾伯特。”正對著人，羅德裏赫又喊了幾聲。閉著眼睛的機器人依然沒有回應。
羅德裏赫猶豫地伸手碰了碰基爾伯特的肩膀，觸手的是一片冰冷的布料。羅德裏赫鬼使神差地伸手在頸部一探，基爾伯特平時用來偽裝成人類的“呼吸”也停了。
這要坐在這裏的是個人類，羅德裏赫早就嚇得撥打急救電話了。
“難道是在休眠？”無計可施的羅德裏赫，開始亂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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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裏赫猜的八九不離十。基爾伯特確實在休眠，或者可以更進一步地說是睡著了在做夢。
紅色的花海吸引著基爾伯特的腳步。往前走了兩步，有一個背影，影影綽綽地隔著潮濕的霧氣出現在紅色花叢之中。
看到有其他人出現，基爾伯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隻不過那不是機械的冷光，而是像那片紅色花海一樣溫柔而熱烈。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鳥叫聲，基爾伯特猝不及防，一團橘紅色的火焰撞上了臉上。近距離在耳邊炸響，再動聽的鳥叫聲都成了能捅破耳膜的噪音。基爾伯特忍不住伸手捂著耳朵護住頭，避開攻擊。
基爾伯特掙紮著從夢境裏脫離了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了羅德裏赫逆著光站在麵前。他一時沒能看清羅德裏赫的表情。
“你是受到了襲擊嗎？”羅德裏赫開口問道。剛才基爾伯特突然的揮舞著雙臂作出的防禦狀，可把羅德裏赫嚇了一跳。
羅德裏赫不由地深呼吸了幾下，今天他受到的驚嚇得是平時一年份的量。
“當然沒事！”基爾伯特不知從哪裏升騰一股好勝心，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一隻小鳥給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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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次的操作，基爾伯特把還記得住的夢境，打包壓縮塞進係統深處，並且把夢裏見到的花重建了出來。
“這些是矢車菊。”羅德裏赫看著重建出來的3D模型。“準確的來說，這個花園裏種的都是矢車菊。”
“那些紅色的半人高的植株也是？”基爾伯特有些驚訝，模型重建的很逼真，猜出是什麽花並不難。幾乎是在完成建模的同時，基爾伯特就把網絡上能找到的關於矢車菊的資料都找了出來。
絕大多數都是夢中溫室裏那樣的藍色矢車菊，基爾伯特都沒能靠近那片紅色的花海，也沒能看清那些紅色的花長什麽樣。
但是，將近一米高開著如此鮮豔花朵的矢車菊。基爾伯特搜索了好幾遍，能找到的資料寥寥無幾。
“這是一種上個世紀就消失的高大型。”羅德裏赫說道。植物的保護總是不及動物的保護，更何況這種常規種生長的如此普遍的花種，更加難以得到研究和保護。
“我的書房裏，有一本舊書上有記載。”那本書也是某次花農打包贈送的禮物。書中的內容可是救不少庭院中的綠植，也拯救了一點園藝天賦都沒有的羅德裏赫。
說著，兩人就從這最南邊的小房子裏出來，進到了書房。
羅德裏赫把那本書從書架上抽出來，熟練地翻到了記載著矢車菊的那頁。
“對了，我在花園裏還看到了一隻鳥。大概是這樣子。”這回，基爾伯特可沒能建立一個像模像樣的模型，勾畫了半天，也隻能勾畫出一副小學生水平的簡筆畫。
“……”羅德裏赫看著這顯然是缺少觀察的圖案，目光在畫中比鳥還大，將鳥整個籠罩了起來的那團橘紅色上停住了。
“大概是這麽大。”基爾伯特拉著調整大小的圖標拉大又縮小。雖然，這隻鳥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陰影。但是從撲到臉上的觸感來判斷，應該是隻小鳥。
“還有它的叫聲特別大，稍微有點吵。”
當然，也可能是某種猛禽的幼年體。
基爾伯特那隻神出鬼沒的黃色肥啾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跳在了毫無察覺的基爾伯特的頭頂上。
誰能想到這巴掌大的肥啾，按出廠設定，可是一隻黑鷲的幼年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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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七徒刑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