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帶著火漆的信封
大概是熟能生巧,基爾伯特藏東西的效率愈發高效。等盤問完埃科爾特的人衝著“剛醒來”的基爾伯特而來的時候。
自信滿滿基爾伯特“順從”地讓他們外接上儀器進行了檢查。
頂著羅德裏赫和善的眼神,黑製服們最終還是沒能把基爾伯特給拆成零件徹底清查。
“這個案件結束了嗎?”揮手送走人之後,基爾伯特向羅德裏赫問道。
“算是吧。”羅德裏赫仔細地想了下。瓦西已經死亡了,蘇迪普目前應該性命無憂。也許,這個案件能讓他們參與的部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基爾伯特沒再說話,他分不清現在的心情。
該是開心的,終於能告別這個煩人的保護任務。又有些不快,一塘深淵他隻來得及粗略地看上一眼,就要被帶離它。
“應該能有一些假期。”羅德裏赫心中估量了一下,雖然牽扯出了其他的一些東西,但至少最開始的保護任務,還是完成的不錯的。無論如何,申請下一個小假期還是沒問題的。
“要是蘇迪普手術後再突然暴斃,不知道任務還算不算完成。”還不知道埃科爾特和馬克西姆談話內容的基爾伯特突發奇想。‘畢竟,還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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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羅德裏赫想的相似,王耀也在思考能從這次工作中撈到多少好處。和羅德裏赫和基爾伯特這中從頭跟到現在的不一樣。
王耀和亞瑟原本是為了處理一樁□□案,才牽扯其中的。後來,羅德裏赫也找不到可靠的幫手,所以他們才來斷斷續續來幫了幾次忙。
假期,王耀是不太需要了,也許能憑此多要些經費什麽的。王耀走在冬天微雪覆蓋的街道上,邊走邊計算著。
“啊……嚏!”一聲不大不小的噴嚏聲,打斷了王耀的思路。黑發的青年不由地放緩了腳步,看了一眼身患感冒無精打采的亞瑟一眼。
‘還是去換幾天假期吧。’天空又開始飄下細鹽般的雪花。
雪花落下的時候,亞瑟本能地把臉往圍巾裏又塞了塞。病痛和寒冬麵前,紳士也顧不上形象。
即使亞瑟再不懂四季流轉,這些貼上臉就會冰的人一哆嗦的雪花,也一再提醒了亞瑟冬天保暖的重要性。
可亞瑟明白了,亞瑟家裏的家政係統卻不明白。應該說亞瑟經曆了一個不落窗的冬夜,還隻是感冒而已,已經是大幸運了。
‘等有空找人升級下家政係統吧。’被高科技養刁的人,根本沒有離開高科技獨自生活的想法。之前工作時候還能保持清醒,一旦回歸了生活,病的暈乎乎的亞瑟隻想回到那間小公寓中,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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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的無雪無霜的夜晚安靜地過去了。
如願以償的假期裏,羅德裏赫正在二樓的臥房裏補眠。
突然,他聽到了樓底下一陣門鈴聲,門鈴聲很快就停了下來,隨後一陣門被推開的“吱呀”聲,激得羅德裏赫生出來一身雞皮疙瘩,硬生生地被弄醒。
‘這是怎麽回事?’躺在床上的羅德裏赫一手扶著額頭,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這也太早了。”掃了一眼床頭的時鍾,竟然是比平時正常工作日起床時間更早的時刻。羅德裏赫簡直頭疼欲裂。
“不對啊。”羅德裏赫感覺出了異樣。再怎麽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也不會差到,大門口的動靜能把二樓臥房裏的自己吵醒。
想到這裏,羅德裏赫可不困了,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起身後再仔細聽,有細微的說話聲從樓下傳來。羅德裏赫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撩開厚重的窗簾,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低頭一看,原來是窗戶沒關好。
也許是因為昨夜寒風並不過分的凜冽,沒能突破那厚重的窗簾,入侵到室內打攪到美夢。
幾聲鳥叫聲從窗外傳來,也不知道它們的家在哪棵光禿禿的樹幹上。街道籠罩著一層淡藍濾鏡,那是夜晚還未完全離去的標誌。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羅德裏赫向外張望,除了自家門口一個若隱若現的紅色身影。看不到街道上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的確,現在時間還太早,這座城市還沒真正蘇醒。
羅德裏赫伸手把窗戶向下壓緊關好。頓時,就聽不到門口的雜音了。
“咳咳。你……你好。”沒聽到有腳步聲可大門突然就開了,剛剛還在清嗓子的郵差嗆成了比身上製服還鮮豔的大紅臉,邊咳嗽邊磕磕絆絆地說著營業用語。
“噓!”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郵件的基爾伯特趕緊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郵差立刻心領神會把聲量放低,畢竟絕大多數現在這個時刻都還在睡夢中。
“請問是基爾伯特先生嗎?”郵差小聲說道。
“是我。”基爾伯特也悄聲說著話。
在半個世紀前,傳統的郵遞局的生意就被各種新型通訊手段和更高效的物流公司給擠壓的奄奄一息。時至今天,郵寄信件更是成了具有象征意義和儀式感的事情。經營艱難的老郵局,往往隻需要雇傭一些兼職人員就能完成派送。
所以,古味十足的臨時郵差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銀發男人,並不存在於城市的人員係統中,那千萬份的檔案裏,沒有“基爾伯特”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隻不過是一群科學怪人隨意起的代號而已。
“很抱歉,打擾到您的美夢。”臨時郵差邊說邊從郵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上麵還蓋著紅色的火漆。“這裏有一份您的信件。”
從那天之後,基爾伯特再沒做過夢。
“不打擾,不打擾。”並沒有美夢可以被打擾的基爾伯特嘴上說著客氣的話,手上接過了信件。
“您還沒有出示身份證明。”業務並不熟練的郵差還沒來得及核對身份,手裏的信封就被基爾伯特截走了。
“在這裏。”早有準備的基爾伯特伸出另一隻手,手心躺著一個平板,一張出入警局的證件被投影了出來。虛擬投影出的證件上,清晰地印著基爾伯特的頭像和名字。
“請核對下信件,如果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郵差沒有馬上就離開,他甚至做好了信件被退回的打算。因為,信封上寄出地寫著,阿特霍爾大街133號。
郵差知道阿特霍爾大街根本沒有133號。
“沒問題,這是我等的信。”基爾伯特看穿一個毫無防備的表情並不困難,“你知道的。總有些秘密藏在大樹和長椅背後。”
這年頭,寄信這件事本就是鬧著玩,哪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會通過這種形式郵寄。郵差就這樣相信了基爾伯特的話離開。
可算應付走了來人的基爾伯特,關上大門轉過身就碰上了衣冠齊整從樓下走下來的羅德裏赫。
“腳步聲吵到了?”基爾伯特有些心虛。他本可以清楚“聽”到百米之內的動靜,甚至應該悄無聲息地“飛過去”趕在門鈴被按響之前打開門的。‘’
結果通宵玩遊戲,玩的上頭。門鈴響的時候,基爾伯特是飛奔過去開的門。
“沒有。我自己醒的。”羅德裏赫也確實不是被腳步聲吵醒了。
“這是什麽?寄給我的嗎?”基爾伯特和郵差的悄悄話,羅德裏赫聽的模糊,現在看見基爾伯特手裏的信便下意識地認為是寄給自己的。而羅德裏赫也確實有幾位愛玩這種複古東西的朋友。
“不是。是我的信。”基爾伯特摸了摸上麵的火漆說道。“埃科爾特寄的。”
“……”羅德裏赫一時沒有說話。
實際上,不管是埃科爾特還是基爾伯特,他們都沒有獨立以自己名義收寄信件的權限。
就像象征古老的火漆不應該和一位高科技製造機器人出現在一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