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另一道命令
“既然是特殊情況，這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黑製服一邊攔下了馬克西姆，一邊對著埃科爾特說道。
沒想到對方鬆口的如此之快，埃科爾特和馬克西姆心中都有些訝異。看來，他們還是知道這手術沒埃科爾特輔助是不行的。
“但是手術過後，我們會刪除你關於這個芯片內容的記憶。這不是你能看到的東西。”果然事情沒有那麽便宜。
“要是沒這些東西，想都不想要救回那個胖子的命。”馬克西姆著實看不慣這種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做法。簡直就是自我矛盾。
“我在單獨接受這個資料之前，就做好標記，到時候可以精準刪除。”聽到埃科爾特這麽說，對方抬頭看了馬克西姆一眼，他們還以為這是馬克西姆做的決定。
前頭才說過是自己授權的行為，現在也不好表現的太過。馬克西姆也隻好叼著雪茄，胡亂地點著頭。
正好這時候，有蘇迪普身邊的人跑過來催促。也就順勢結束了對埃科爾特的審查。
“埃科，走了，說說情況，準備手術。”馬克西姆召喚著自家的醫療機器人。
“好。”埃科爾特應了聲起身跟著馬克西姆走了。半路，埃科爾特回過頭看到剛才詢問自家的黑製服，向著基爾伯特所在的方向走去。
埃科爾特微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雖然自己是另有目的，但她也是抱了一絲希望，希望“低能耗睡眠的基爾伯特”能躲過一劫。
眼下，隻能把希望放在他的指揮官羅德裏赫身上，隻要這位直接關係人不同意，是沒法對基爾伯特進行深度檢查的。
埃科爾特見識過基爾伯特現在的內部係統“複雜”程度，隻要不進行深度檢查，他收藏的秘密就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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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受到了衝擊，現在正在自我修複中。有什麽問題來問我吧。”羅德裏赫擋在了“昏迷”基爾伯特麵前。
“這位機器人情況嚴重嗎？如果嚴重，讓我們帶回去整修吧。”對上羅德裏赫，對方倒是很客氣。
“不必了，我想你們修不了他。”羅德裏赫語氣“溫和”地說著，“如果你們堅持，等案子結束了，我可以帶他回軍/方實驗室再行處理。”
軍/方實驗室的名頭，實在好用。對方立刻偃旗息鼓，趕緊說自己主要是來帶走瓦西的殘骸。
這個羅德裏赫攔不住，隻好讓他們帶走了裝在箱子裏，一車帶回來的瓦西的殘骸。
等到他們都走了，基爾伯特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呼，他們可算都走了。”
“資料都收好了？”羅德裏赫問道。
“哈，你說什麽？”基爾伯特企圖裝傻。
羅德裏赫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方才，埃科爾特一醒來，就拜托了他幫忙認證隻有埃科爾特她自己因為救人需要接觸了瓦西留下的東西，基爾伯特受到了衝擊陷入了所謂的“低能耗睡眠模式”。
“好吧好吧。”基爾伯特想到了埃科爾特之前的話，他還是承認了剛才“昏迷”時候，他也都沒閑著。
“我把東西都塞進最裏層的地方，就是用錘子砸都不會暴露。”言外之意就是，萬一落進了不可轉圜的情況下，基爾伯特寧可毀掉文件，用這自損八百的手段來阻止別人得到。
“你將那些信息看的如此之重嗎？”羅德裏赫還是第一次見到基爾伯特如此堅持什麽。
“也沒有人命令我必須拿出這些東西。”基爾伯特話裏的“人”，指的隻是羅德裏赫。
為了方便進行後續研究，數量不多的DRN型機器人，從一開始就被設計成直係指揮官的命令絕對優先。
羅德裏赫不知道這個設計有沒有考慮到語言陷阱。隻不過……
沒有隱瞞，沒有謊言。
這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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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相似波段控製，引導納米機器人集中到危害小的地方，再將它們物理清除。”準備室裏，馬克西姆聽完埃科爾特的建議，開始設計手術思路。
“能保證引導一定成功嗎？”馬克西姆問道。
“根據之前研究過在他體內的納米機器人，成功概率有65%。”埃科爾特分析著數據，“那些納米機器人和當年用的小追蹤器，基本出自同源。”
他們誰都沒有提要是清除不夠徹底，留了那麽一個兩個納米機器人沒被清除掉該怎麽辦？
“那行。我們上！”馬克西姆滅掉雪茄，準備大幹一場。
為了手術安全，蘇迪普已經打好麻藥躺在了手術台上。旁邊檢測儀一刻不停地監測著蘇迪普的生命體征和納米機器人的動向。
信息素的作用正在減退，機器上顯示遊走在身體各處的納米機器人正在小股小股地聚集。
就像螞蟻碰頭，交流了情報後會統一行動方向。這些納米機器人正在逐步擺脫信息素的幹擾，恢複原本的工作任務，“殺”死宿主。
埃科爾特開始釋放波段，幹擾納米機器人的交換情報。幾分鍾後，埃科爾特將蘇迪普體內的納米機器人分別聚集到了四肢幾個位置上。
“隻能做到這樣了。”再出自同源，也過去好多代了。況且時間太短，埃科爾特也不能完全解析出波段。
“你做得很好了。”說著，馬克西姆手起刀落，將他們清理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檢測儀已經檢查不到蘇迪普體內的納米機器人信號。
手術宣告成功。
“行了，通知他們的人，進來接手吧。”馬克西姆走下手術台，向埃科爾特說道。
身後，手術台上是身上多了幾個窟窿的蘇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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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術室，方才煩人的黑製服又出現了。
“真是麻煩的家夥。”馬克西姆又從雪茄盒裏拿出剛才還沒抽完的雪茄。現在手術結束了，他和埃科爾特手上的籌碼也沒了。他可得好好想想該怎麽樣對付這些家夥。
‘想這種事真不適合我這種人。’馬克西姆想的腦殼疼，做了小半輩子軍醫，也上過戰場，他最討厭動這樣的小心思。
來人果然是為了埃科爾特的記憶而來。而埃科爾特“順從”地同意了馬上銷毀。
“過程需要有人監督。”黑製服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個事交給我來吧。”馬克西姆先一步開口，“埃科還存了不少特殊病人的檔案，這些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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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泄密，馬克西姆找了剛才用過的準備室充當場所。
埃科爾特對此十分滿意，這下都不用啟用秘密通話。於是，在這間小小的準備室裏，埃科爾特問了她的指揮官一個問題。
“馬克西姆先生，霰彈造成分散傷害有可能比獨頭彈來的小嗎？”
馬克西姆一聽，便明白了埃科爾特這是發現了什麽。
“埃科，我得承認。我還接到了另一道命令。”高大的漢子臉上露出羞辱的表情，“上頭命令我，如果沒有把握徹底把人救回來，就幹擾那些納米機器人，讓它們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