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意識空間（中）
也許是因為血統中流傳下來的習慣，王耀總是不太情願用太多的抗生素類的藥物，即使藥盒上的不良反應已經寫得明明白白。看了一眼手裏的藥盒，王耀掏出了手機。
冷水有效地減低了亞瑟臉上的溫度，至少等他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臉色從不正常的潮紅變成了帶著寒意的蒼白。
“你是？”亞瑟用力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坐在自家沙發上的金發女郎不是自己病出的幻覺。
“你好，我是埃科爾特。”埃科爾特主動上前握了握亞瑟的手，隨便探測了下亞瑟現在的身體體征。
“我通知了馬克西姆，他已經先前去莊園了。”不懂得用藥的王耀知道從小有家庭醫生服務的亞瑟更搞不清這些藥丸的差別，最後決定叫上了馬克西姆，並且讓埃科爾特先來這裏一趟，處理一下受了風寒的亞瑟。
幾分鍾後，得出診斷結果的埃科爾特給出了打針和吃藥兩種選擇，亞瑟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
“把藥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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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隨時都會有人找到這裏來後，瓦西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奈何他的意識空間經過幾次毀壞，早已是千瘡百孔，一地狼藉。他不得不在殘磚斷瓦間爬上爬下奮力地向著“核心大樓”前進。
意識空間對外來者本能地產生了一些排斥。在同為機器人的意識空間中，基爾伯特的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奔跑趕路會累的普通人。基爾伯特在瓦西後麵追的是氣喘籲籲，像是電量快要用完陷入黑暗前最後一秒鍾，那些慌張，無力，掙紮的感覺被放大加長了幾百倍。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呼……呼……，你就一點沒發現，他們給你下了追蹤。”站在大樓底下，基爾伯特撫了撫胸口，平複了下不存在的心跳。
“沒有。”瓦西麵無表情地帶著人向大樓高層走去。“一直以來隻有卡莉能追蹤到我。”
“你就沒注意到一直形影不離的卡塔帕突然消失了嗎？”大約是緩過來了些，基爾伯特話又多了起來。
“我為什麽要注意卡塔帕？”瓦西的邏輯架構，使他隻會盯著蘇迪普一個人。
“這些你都不需要嗎？”基爾伯特眼看著瓦西越走越高，明說的是，基爾伯特來幫忙轉存一些資料，好讓瓦西的自我修複能力進一步得到釋放。另一方麵，基爾伯特打的主意是更深入地獲取瓦西擁有的情報。
但現在看來，瓦西似乎放棄了放在中下層的材料，即使這些東西已經放在了“核心大樓”裏。
“來不及了，這些不要了。”很顯然，瓦西隻想保留最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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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科爾特配製的藥效果很好，亞瑟甚至能第一個鬆開安全帶下車。
馬克西姆已經提前到了，於是無需其他人帶領，埃科爾特精準地導航到自己的指揮官的位置，徑直地領著亞瑟和王耀走進了庭院深處。
“他們來了，把那些什麽追蹤，什麽炸/彈告訴給他們。”看到埃科爾特金色的短發從樹叢後麵出現的一瞬間，馬克西姆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可憐的軍醫已經被迫聽了十五分鍾，這些根本聽不懂的東西。
快步走到了埃科爾特的身邊，馬克西姆又和王耀打了個招呼。
“我不建議你們和那個家夥對話，殘留在他血管裏的藥劑可能還沒徹底消退。”馬克西姆指的是突然失去了聽眾的蘇迪普。“說的話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有條理。”
雖然，馬克西姆聽不懂那些關於機器人的東西，但蘇迪普那有些癲狂的狀態，並不能在醫生這裏得到一個正常的評價。
“我知道了。多謝你，馬克西姆。”王耀的人際關係總是那麽超乎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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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位沒來嗎？”看見來的不是已經熟識的羅德裏赫和基爾伯特，蘇迪普顯得有些失望。
“你們不知道吧！瓦西那個垃圾就快要完了，他馬上就要變成一塊廢鐵，和他那個該死的主人一起去/死！”抓到人就向咆哮一通的蘇迪普激動的手舞足蹈，唾沫橫飛。
看著眼前的唾沫星子飛濺，王耀忍不住開始懷疑羅德裏赫這個潔癖把這個胖子推給自己是否別有用心。
“你這麽確定瓦西一定會完蛋？”王耀在馬克西姆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而亞瑟則轉身去找腦子清醒些的卡塔帕。
“當然，卡塔帕在他的身上放了定位，很快，他就會被找到，然後被徹底破壞。”蘇迪普顯然不在意傾聽者是一個還是兩個，他根本沒在意亞瑟的動向。
“等等。”王耀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你是不是安排對瓦西的伏擊。我必須告知你，羅德裏赫警官正在前方全力追捕瓦西，我不希望你們的襲擊傷害到羅德裏赫警官或者其他無關的人。”
“不是現實中的追兵，”蘇迪普得意地擺了擺手，“他們說萬一那個機器人把意識上傳到網絡，我就把它炸上一百次，都不能徹底殺/死它。隻有，用信息追兵找到它，毀掉它的意識，才能徹底殺/死它。”
“就在它的頭上冒出炸糖球一樣大的火花，然後它就會變成廢鐵。”蘇迪普邊說還用手比了下火花的大小。
‘和乒乓球的大小差不多，’王耀腦內自動換算成了自己能理解的大小。
“你確定這個方法能管用？”王耀稍稍放寬了心。
“當然，是生產出那個機器人的組織送來的，他們已經追了他們好幾年了。他們解決掉了那個女人，沒想到漏下了它。”
“如果是生產了瓦西的地方，他們難道不會提前留下可供追蹤的設備嗎？”王耀進一步套話。
“聽說是有，但是被帶著它一起逃跑的製造者給屏蔽了。我要拆遷那塊地，才讓他們意外發現了蹤跡。”
“你憑什麽確定，他們一定會殺/掉瓦西，救下你。而不是，把瓦西帶回去研究，或者放任他繼續破壞。至少，聽上去，瓦西還挺值錢的。”王耀想確定蘇迪普和那個組織之間的關係。
“我答應了，隻要他們能成功地解決掉這個麻煩，我就同意給他們捐一大筆錢。我還讓他們把係統操作交給了卡塔帕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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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在一間操作間，找到了正盯著數塊電子屏看的卡塔帕。
和好好睡了一覺精神過分好的蘇迪普不同，卡塔帕臉色蒼白，眼睛布滿了血絲，胡子邋遢。
亞瑟一進門，就踩到了一管空了的代餐劑，看來這就是卡塔帕這些日子來的三餐。亞瑟敲了敲門，說明了身份。
“能否等我完成了工作，再談。”卡塔帕一反常態沒有起身回應來人，隻顧著操作眼前的一切。
“現在，正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就快要抓到瓦西了。”
“卡塔帕先生，我的時間很寶貴，恐怕不能耽誤。”亞瑟送上了禮貌又堅決的答複，“如果你，拒絕合作，我有權現在就將你逮捕。”
和清脆的□□拉開保險的聲音一起響起的是電子屏裏傳出的機械女聲。
“已成功追蹤目標，是否開始進行清除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