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短效停止劑
吊掛在屋頂上的彩燈，毫無規則地閃亮著各色的燈光。酒吧裏缺了半邊身體的“人”揮舞著剩下一邊的八隻“觸手”，盤繞著一根鋼管，在舞台上旋轉著舞蹈。下方一群“人”喊著聽不懂的語言，搖晃著各種零件拚裝的身體，歡呼著捧場。
遠離舞台的座位上，有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不發一語，電波交流。吧台上的高腳杯裏盛放還在冒泡的不明黑色液體。
“！”“！”
仿佛是誤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兩個人類驚呆了。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類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酒吧裏依舊熱鬧著。
不知所措的亞瑟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步，就踩到了東西。警惕的亞瑟立刻後退防備。
“注意點，先生。我的新殼子可是花了三塊電池剛換的。”亞瑟向下看，一隻左邊麵殼破損的機械狗正說著話。
“很抱歉，史密斯先生。我的朋友是第一次來這兒。”亞瑟循著發聲的方向看去，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說話的是一顆固定在支架上的腦袋，長長的支架將一顆孤零零的腦袋架到了能和王耀平視的高度，一條紅色的圍巾圍在脖子上，遮住了和支架連接的部分。它正和王耀對視著講話。王耀被這詭異的一幕，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一點小小的補償，請您諒解。”說著，一縷長發從圍巾中鑽出來，將一塊電池遞到機械狗的麵前。
“我正需要這個，真是太感謝您了，史黛西小姐。”機械狗開心地原地跳起來，連殘缺的左眼都在斷斷續續地閃爍著興奮的紅光，隻有十厘米高的機器狗一躍而起叼著東西跑遠了。
經過這樣一出，王耀和亞瑟自然知道了眼前的“頭顱”是前來迎接自己的。“兩位先生，請隨我來。”再次確定了身份之後，史黛西小姐轉頭帶路。
走上二樓，進過一條走廊。史黛西小姐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從圍巾中又伸出一縷頭發，插進鑰匙孔中，打開了房門。
直到呆在了安靜的屋子裏，亞瑟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抓到人並負責看押的是常駐在這裏的一位同僚。
“兩位，請坐吧。”同僚手一揮，兩把椅子就飛到了王耀和亞瑟的麵前。
王耀上前伸手反複摸著椅背，“放心吧，就隻是普通的椅子而已，純木質的。”見怪不怪的G城同僚說道。
聽到這話，兩人這才稍稍放心地坐了下來。
“這個酒吧是怎麽回事？”亞瑟忍不住先開口了。
“如你們所見，是一個主要招待機器人的地方。我們這裏和你們那裏不一樣。前些年爆發了一場摩擦，後來就簽訂了一個條/約。我們不再全麵地控製機器人，停止製造機器人。同樣的機器人也同意縮小活動範圍，遵守人類的法律。哦，當然，條/約裏也約定了它們不利用自身掌握的技術，製造同類。”
“以什麽來保證條約的實施呢？”亞瑟繼續問道。
“憑像我這樣常駐在它們活動領域的倒黴人類唄。”G城同僚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裏雖然還掛著酒吧的招牌，實際上主要是機器人用來交易零部件的地方。有時候，也會有人類加入交易之中，就像那邊那個家夥一樣。”G城同僚指了指垂頭喪氣蹲在角落裏的假/鈔案的主謀。
“好了，這裏交給你們，我去樓下和大家打打招呼。”不用多說，G城同僚配合地把地盤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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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知道自己是因為假/鈔案被抓的，但沒想到會被問到瓦西。“你們是說那個打臨時工的機器人嗎？”
“他和你交易了什麽？”在這之前，王耀還疑惑能有什麽是值得瓦西冒險的。見到G城風貌之後，王耀似乎明白了點。
“他和我交易了短效停止劑。”
“短效停止劑？”一個新鮮的詞匯。看到王耀和亞瑟都是一臉的迷惑，對方又不得不解釋了一下。
“就是可以短效停止機器人體內被設置的絕對命令的一種東西。”
“還有這種東西嗎？！”亞瑟驚訝道。
“儲存著絕對命令的載體在機器人身上就像一個□□。雖然G城條約，規定人類不再全麵控製機器人，但隻要那種東西在一天，機器人就多一天再被控製的風險。”
“如果它們想擺脫控製，要麽摘除掉載體，要麽隻能用短效停止劑管用三天。”
短效停止劑在王耀和亞瑟的城市是特級違禁物，是個連名字都不能被提及的存在。但在G城確是可以從人類倉庫那裏偷/渡出來的。而在G城已經停產的一些零件，是王耀和亞瑟的城市還在生產的。
假/鈔案的主謀在G城卻是經常和機器人們交易，一支小小隻管用三天的短效停止劑或者關鍵的零件，甚至可以從急需的機器人那裏換來一顆鑽石。
“你給了瓦西多少短效停止劑？”王耀得到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數字。
沒有絕對命令束縛的瓦西，會有更多更加暴力的機會和手段實施複仇。
“對了，如果是摘除掉載體，是怎樣的？”亞瑟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要看載體是在哪兒了？要是運氣不好就得像史黛西一樣，頭部以下全部截肢。”亞瑟想了下史黛西小姐，明白了瓦西為什麽不用徹底的方法。
“最後一個問題，在我們那兒，有多少機器人向你交易過類似短效停止劑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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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裏赫挎著一個竹籃站在樹下，基爾伯特爬在高高的樹枝上。
“他也太能放了。”說著，基爾伯特拿著一顆蘋果從樹上跳了下來，輕輕一用力掰開蘋果之後，基爾伯特從蘋果果肉裏挑出了一個小機器，丟進了羅德裏赫手裏的竹籃之中。
竹籃裏各色的監視器已經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比較危險距離的，都在這裏了。”基爾伯特拍了拍手，“再遠一些的，要麻煩點。如果，你們不介意有太多人出沒在附近，也可以打電話給警局，讓他們派更多人來處理。”
更多的人，意味著更多的危險。
“我會將情況告訴給蘇迪普先生的。”一直站在不遠處候命的卡塔帕的言下之意就是，讓蘇迪普自己來決定。
明白蘇迪普精神狀態的基爾伯特晃了晃腦袋，沒有發表意見。
果然，已經神經衰弱快成自閉的蘇迪普，一聽說會有更多人出現，就瘋狂地搖頭拒絕了。
“不不不！我隻需要兩位警官就好。”說著，就如同溺水的螞蟻見著了救命稻草，向著羅德裏赫和基爾伯特的位置撲了上去。
基爾伯特一挪身躲開了，避無可避的羅德裏赫被撲了個正著。
“……”即使，多日無心飲食，蘇迪普的重量也讓羅德裏赫廢了好大勁才沒被撲倒。
卡塔帕好容易才把蘇迪普從僵硬的羅德裏赫身上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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