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向神明起誓
“二位，卡莉的死的確不能歸罪於蘇迪普先生。”
明白地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卡塔帕準備將那起“火災”的幕後原因，詳細地坦白了。
“在那天點火之前，我確信已經將那片住戶疏散開來。甚至連易爆炸的氣罐都移走了。”
蘇迪普本意隻是要土地謀財，並不是害人性命。這樣大的動作，參與的人必然不在少數。雖然都是一些蘇迪普集團內部的小嘍囉，但這些人確實能證明一些那次行動的真正目的。
“那天，你有沒有見過卡莉？”羅德裏赫問道。
“沒有。”卡塔帕的目光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二位，我向神明發過誓永不說謊。當年，我用自己的身份為瓦西做了所有人登記，我們就告別了彼此。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她。我甚至沒能為她送行。”
當時的確是，確認屍體身份之後不久，瓦西就以唯一親屬的名義從混亂的管理之中領走了那兩份骨灰。若是卡塔帕說的是真的，那他的確是沒有機會為他的好友送行。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死者就是卡莉的。”羅德裏赫的語氣輕緩了下來，就像是在咖啡廳裏和朋友聊著美術館的藝術品一樣。
“後來有一天，瓦西突然找到了我。他執意認為卡莉的死是蘇迪普的緣故。”
“你們發生了衝突？”保護者和複仇者。基爾伯特不由地換了一種“目光”開始審視卡塔帕的全身。
‘居然還挺完整的，沒有受什麽傷。不過，也是嘛……’基爾伯特在心中無聲地說道。
“是的。我們發生了矛盾。”
“他是不是威脅到了你的性命。”羅德裏赫追問道。
“沒，沒有。”
“當然是沒有。”基爾伯特突然開口說道，“機器人是不會傷害他的所有者的，盡管隻是名義上。”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卡塔帕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當然是這個原因。難道你以為他會因為你是卡莉的朋友而放過你，還是你覺得他被你為蘇迪普的辯護說服了？”無心的基爾伯特隻是在說著真實情況。
“……”
“……”
可落在兩位人類耳中，基爾伯特的話就成了莫大的諷刺。
*****************************分割線*****************************
“接下來，就是瓦西執意要報仇，你拚命保護蘇迪普的故事，對嗎？”羅德裏赫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理解機器人們的腦回路。
“是的。”
“這個故事告一段落，還有另一段故事還需要你繼續解答。”羅德裏赫換了個坐姿繼續說道。“在你得知了死者就是卡莉和她的母親之後，你對卡莉的死因進行過調查，對嗎？”
進一步認識到卡塔帕和卡莉之間的友情之後，再聯想到那份牛頭不對馬嘴錯到極致的屍檢報告。羅德裏赫做出了一個猜測。
“……是的。”果然是向神明發過誓永不說謊的卡塔帕，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正麵地回答了羅德裏赫的問題。
“我調查了卡莉的死因，和那天的行蹤。”
“還調換了她的屍檢報告，對嗎？”羅德裏赫一步步地追問下去。
“……是的。真正的屍檢報告在我這裏。”卡塔帕沒有回避。
*****************************分割線*****************************
片刻之後，卡塔帕將卡莉真正的屍檢報告交了出來。
“沒有外傷。呼吸道內有煙灰、炭末附著……”這的確是被火燒死的人會有的特征。但卡莉身上的燒傷程度卻有些過於嚴重了。
“事後回憶，那天我是進過卡莉住的那所房子的，我是確定了沒人也沒有易燃易爆炸的東西之後，才走的。”
卡莉是被滅口無誤了，應該是想要殺她的人弄暈了卡莉之後，在她身上倒上易燃的東西，借那場大火除掉她。
“現場還留下了什麽嗎？”卡塔帕能拿走的自然不會隻有一份屍檢報告而已。
“都在這裏。”卡塔帕配合地拿出了所有的資料，包括自己調查到的東西。
*****************************分割線*****************************
告別了卡塔帕之後，羅德裏赫和基爾伯特回到在警局的辦公室裏，開始看起剛到手的一地材料。
“這裏有點奇怪。”基爾伯特看著看著，突然喊了出來。、
“你看，這裏說，現場發現一段粗鐵絲，一端被磨尖，並且沾染了卡莉的血液。但這點深度還不如菜刀切中手指深呢。”
“……”羅德裏赫不知道不用吃飯的基爾伯特為什麽會用上菜刀切中手指這種比喻方法。
“確實奇怪，這一小段鐵絲能造成的傷口太小太淺了。”實在夠不上“虐待”的標準，而且過於短小的鐵絲沒有可用的合適的著力點。更算不上是“刑具”了。
“這個像是卡莉自己擰的鐵絲，自己刺傷自己。”羅德裏赫比劃了下鐵絲的長度。
可惜，重度燒傷的屍體已經看不出那個小小的傷口在哪裏了。
“下午好啊！二位先生。”活力十足的聲音伴隨著突然在窗台上冒出的黑色腦袋響起。
“你的案子，結了嗎？”羅德裏赫看著走進來的心情還不錯的王耀和臉色十分鬱悶的亞瑟問道。
“唉！別提了。他們隻允許我們調查關於假/鈔案的情況。”亞瑟一臉的鬱悶。
“我們查出了這個假/鈔案幕後老板現在的地址，然後這個案子就沒我們什麽事了。”王耀看了一眼房間裏僅有的兩張椅子，其中一張上麵還堆滿了文件。毫不在意地找了空地，盤腿坐了下來。
“抱歉，都是因為我們的緣故。”羅德裏赫突如其來的誠懇道歉，倒是讓王耀一愣。
雖然，他們的確是在問出假/鈔案幕後老板情況之後，又在那家“家政公司”為調查瓦西的情況，額外多花了不少的時間。不過，這從來不是王耀會放在心上的事。
悶悶不樂的亞瑟，更多是也隻是年輕新人一腔熱血，沒能好好發揮一番就給憋了回去。所以有些鬱悶罷了。
本以為抓到了一條大魚，魚撈進網後，網被別人搶走。自己隻剩下一些不痛不癢的小蝦米。
“總之，感謝你們的幫助。”羅德裏赫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多謝你們給的情報。”
“不用客氣，如果不是你借人手給我們，我們恐怕連蝦米都撈不著了。”王耀說著這話，眼角的餘光飄向一旁的亞瑟。看到亞瑟眉毛活躍了不少，臉色也放晴了。
王耀的心中終於舒了一口氣。
“我們回來的時候，順路調查了一下瓦西之前雇主們的信息。”王耀說著，把手裏的平板攤開遞了過去。
“基本沒有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好在瓦西的雇主們都比較固定，查起來也都比較快。
“全是打擦邊球的勾當。”亞瑟的態度可沒有王耀那麽和善，還沒氣消的金發青年毫不客氣地捅開了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