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九相圖
基爾伯特對於算得上是自己前輩的“費裏德裏希·雅恩”的了解並不算非常多，費裏德裏希被“報廢”的時候，基爾伯特還沒有“出生”。更何況，剛搬到新家兩人聯係上的第一天，想要見到費裏德裏希真身的基爾伯特就差點被不願現身情緒激動的費裏德裏希從頂樓上給砸了下去。
之前，基爾伯特隻知道以費裏德裏希能夠在連接起信號的情況下，控製絕大多數的智能門禁係統。當然，如果基爾伯特釋放出足夠多的運算空間，單單隻做這一件事，他同樣可以做到。
但像費裏德裏希打包過來信息那樣，隻憑少量的信號交流，就能打開一扇智能水平低下的門禁。
基爾伯特認真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的行動又多了一層保障，這總歸是一件好事。
本能地，基爾伯特不想向世界暴露了費裏德裏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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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吧？”克羅伊道魯惡化的精神和身體，使得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沉悶。好在這也很符合現在的情形。
“當然。非常感謝你的慷慨。”沃克此刻興奮地恨不得往克羅伊道魯的身上噴上一千支的彩帶煙花。
“我可能最近沒時間回去了，你能替我照看一段時間嗎？”克羅伊道魯勉力地支撐著自己。
克羅伊道魯隻給了沃克一道內門的密鑰。如果接下來克羅伊道魯要將這所倉庫暫交給他來照看的話……
沃克看向黑暗的眼神火熱地如同看向一座座金山，甚至電話另一邊的亞瑟和弗朗西斯都能聽到的貼著傳話筒的耳後經脈傳來的脈搏。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願意為你效勞。”沃克咽了一口唾沫，竭力讓自己聲音聽上去正常些。
克羅伊道魯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他沒想到沃克對自己還有如此畢恭畢敬禮貌客氣的時候。
“那好，監控和排氣的控製器都在盡頭的那間屋裏。”
‘那能開啟所有房間大門的控製器也一定在那裏。’
電話裏克羅伊道魯的聲音愈發遙遠。這微弱的聲音誘惑著沃克離開掛牌老沃林的房間，一步步地向著深處走去。
被深淵中豐厚的寶藏吸引誘惑著的人，自然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影閃過。
“這道門需要密碼。”沃克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給它加裝了一個聲控裝置。我想你能開原帶的指紋鎖吧。”正如克羅伊道魯想的那樣，沃克的確留了後門。在他一番操作之後，第一道指紋鎖被打開，原本一塊的門突然亮起了一塊屏幕。隻需要這一道的智能鎖也打開，這道緊閉著的金屬門就會被打開。
“現在把揚聲器打開吧。”沃克不疑有他點開了手機的揚聲器，按照克羅伊道魯說的步驟操作著。
“請問你是我的主人嗎？”內門的智能用合成聲問道。
放出的聲音對已經跟進來潛伏在暗處的丁馬克和諾威來說等同於行動開始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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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我的主人嗎？”
“是的，我是克羅伊道魯。”
“有什麽指示，先生。”
“開門。”
“判斷聲音來自於電話，堅持執行命令嗎？”
“是的。”
“接受指令，門即將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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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門發出了一點聲響，裂開了一道縫。就站在門前的沃克幾乎能聞到門那邊傳來的別樣的空氣味道。沃克激動的自己扒開門衝進去。
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風景突變，他的臉被狠狠地按在了牆壁上，手上的手機被人奪走，雙手向後扣住動彈不得。胸口緊緊地壓著牆壁，呼吸都艱難的沃克擠不出一絲掙紮求饒的聲音。
“諾子！”丁馬克把搶下來的手機遞給諾威。
諾威頭都沒有回，準確無誤地接過丁馬克遞過來的手機，側身鑽過開啟緩慢的門縫飛快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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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事情還沒全部結束，你別睡啊？”在丁馬克製服沃克的噪聲傳來的一瞬間，克羅伊道魯就徹底脫力地昏了過去。亞瑟焦急地喊著人事不省的克羅伊道魯。
但克羅伊道魯這顆一直在漏氣的氣球已經漏光了最後一絲氣。任憑亞瑟如何呼喚，都毫無反應。
“之前他說過斷手是放在在維持器裏的。”弗朗西斯從昏迷的克羅伊道魯手上拿過電話說道。
諾威很順利地找到了放在角落裏的維持裝置，無需再要什麽密碼，就像一個普通的手提箱一樣，兩端鎖扣板下來再拉上去，蓋子便緩緩地抬高了，一股冷氣撲麵而來。
如同浴缸大小的池子裏，透明的液體裏深深淺淺地漂浮著的各式斷手，趁著冷色的LED燈，散發著令人不愉快的氣息。
大概是因為克羅伊道魯把用過的沒用過的都往裏頭放，池子裏有些斷手已經變成了白骨爪，有些斷手皮膚還是慘白慘白半透明色，有些皮膚脫落了一半，仔細看甚至還有一些廢棄的機械手。
密密麻麻地組成了一副新時代的九相圖，場麵太過於駭人，饒是諾威這樣淡定的人，都免不了驚出一身寒毛。
‘首先是個右手，活人的右手。’時間緊迫，諾威無視了裹襲了一身寒意，穩住心神，試圖在眾多斷肢中找出目標。
像米哈伊爾這樣倒黴的年輕雕塑家並不多，向來目力過人善於觀察的諾威很快就找到了目標。隻是位置似乎遠了點深了點。諾威低頭看了看抵著自己胸口的池子邊沿，又嫌棄地看了一眼一池子透明到令人不安的液體。
“諾子。找到了嗎？”察覺到諾威安靜了好一會兒，丁馬克一隻手拖著已經被拷上的沃克，也走進了房間。
‘嗯，也好，不用我叫了。’諾威鬆了一口氣想到。
“我的天！！！”丁馬克一進門就直奔著諾威站立的地方去。毫無防備地第一眼就看到了恐怖的水池，忍不住發出了驚叫聲。
腦子被摔成漿糊的的沃克本能地向丁馬克驚呼的方向看出，看到池子的一瞬間，叫都沒叫一聲，就幹淨利落地暈了過去。
“這麽膽小，犯什麽法。”丁馬克晃了晃手上的人，語氣裏有一絲嘲諷和不屑。
“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諾威給丁馬克指了指位置，“你下去撿上來吧。”說著，將自己手上小型攜帶裝置遞到了驚恐的丁馬克麵前。
“你的意思是要我下去？！”丁馬克幾乎也要暈過去了。
“你說呢？”諾威紫晶般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丁馬克。
丁馬克立刻失去了氣勢，垂頭喪氣地挽起袖子準備開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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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昏暗的通道久違的燈火通明，臉色鐵青的丁馬克提著一個小箱子和提著沃克的諾威走在回頭的道上，頭頂的燈光照亮了兩邊的門牌，諾威邊走邊默記了下來。
兩人走出大門的時候，路德維希和基爾伯特已經站在了門口。剛才被嚇的斷開連線的費裏德裏希向基爾伯特大吐苦水。知道丁馬克經曆了什麽的基爾伯特，伸手拍了拍麵色蒼白的丁馬克。
大有‘辛苦了，兄弟。’的安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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