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75.穀十霧學園合一
同時，再另一邊
滴答，滴答
水珠順著牆壁流了下來。
反駁
要進行反駁
對猜測中的某一點不對之處進行反駁。
三人中的五月七日咲良娜，自然也不例外，同樣遭受到那鬣狗一樣的伏擊。
這些人，也是受往上那懸賞的引誘而來找那指定封印咒物的詛咒師們麽？盯上她們是認為她們有找到咒物的線索？還是隻是單純的想排除競爭對手？
亦或是，被場影響的，獵殺癮犯了呢？
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倒不必在意。
手上還沾著水龍頭裏流出的水珠，眼底映著現實裏絕不可能出現的光怪陸離之境，巨大的蕨類俯視著她，張開血盆大口，龍與蛇絞纏，無數女人的手自地上如花枝藤蔓一樣生長而出，纏繞牽絆著身足，像絞蛇一樣緊緊纏縛脖頸，嘻嘻笑聲，蟲鳴振翅，車軸吱呀聲和氣泡沉浮聲全混作一處，間雜一兩聲海嘯。
這些是碎片的幻化
一個，二個，三個——
問題並不在於此情此景是否安全，是否具有攻擊性和危險性——這點毫無疑問，看看那氣勢洶洶朝她絞纏而來或張著大口要活吞她的模樣，還有空中顏色不妙的紫氣，以及如凝成實質還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直刺而來的「刀刃」，而是在於——
“是製造幻境的術式，還是把人拉入幻境的術式呢？”
抓取對象心底的，腦海深處發最為活躍心像之景——眷戀的，恐懼的，無法遺忘的，以此為基礎的幻境。
“術式倒是挺不錯的，可以說是和我同源的脈係，且因為術式自我定義還比較模糊，所以反而能做到「更超脫常理的事情」麽？”
尤其是在——的情況下。
0.05秒，幻境停滯了0.05秒，像信號失靈的電視劇屏幕一樣，可視畫麵突然扭曲了0.05秒，讓五月七日咲良娜得以順利避開那狂魔亂舞間疾射而出的幾發奪命子彈。那子彈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子彈，夾裹沾附著會傳染疫病與不幸的惡念。
發絲散落
不僅如此，咲良娜腳一蹬，憑空一躍，迅速地脫離了那拱起的地麵，以及潛伏在那隆隆如龍拱起纏繞的巨大樹根和藤蔓之間的「蛇影」。
形似蛇影，潛伏在地上其實非常的細微，如草灰蛇線一般。存在於世上則必須有痕跡，但這個痕跡極其難察覺，隱藏在這些可怖扭曲充斥視野，極大刺激視覺的奇怪荒誕之景中，幾不可見。
但對術師來說，這可比那「子彈」要致命多了。
“厄彈和影操術啊——”
被餌釣上來的獵物品質越來越高了，從之前的那些末流淘金人、散客術師或賞金獵人，到現在光看術式類型和運用程度就能知道這是估計是業內有點知名度的獵手，就說明這裏的場越來越有「名氣」——被觀測的程度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影子操縱，在術式中算是基礎流派，其中延伸出不同的脈絡而衍生了操作手法不相同的術式，比如禪院家聞名於世的「十影法」，以及這個藏在其同伴所做出的幻境裏的刺客手中的術式「影從身」，雖然術式都是以影為媒介進行施法，但其間區別——超大。
並非以正或邪來區分，而是指操作手法，達成效果，粗糙和細膩程度，可成長幅度之間的區別。
被那延伸出來像長蛇一樣在靈活又隱蔽的迅速移動的影子沾上的話，就算隻是一點點，隻是一瞬間，隻是衣角末亦然——都會沾附到對方的咒力，隨後咒力立刻沿著皮膚深入肌理髒腑，從而被其操控行動，而要是再精細一些的話，試著操作身體裏的血管或者有序運轉的器官也未嚐不可.……不過這個要求術師本人有這方麵的理解和設想，並照著這方麵去「實驗」一下。
扯遠了，回到現在。
“嘖，你在幹什麽啊O，這不是完全沒有挾製到那臭丫頭麽？這是你做的幻境的話就搞得再狠一點啊，想辦法把她摁死在地上——”
像振翅的翔鳥，入水的遊魚，蹁躚的飛蝶
若變化的水影，莫測的澗霧，滑隱的風聲
落下的足步既輕又重。
發現——
再次避開朝其要害而來的子彈——因為附帶咒念這些子彈還帶有一定的追蹤效果，但是也不是很難解決，幻境裏所幻化的巨大樹根和幻想生物反倒成為咲良娜隨手一用的擋板盾牌，那些自地上生長而出的女性柔夷手腕成了其間歇的落足點，在那些手反應過來前又再次匆匆一躍。
從那三人的視野裏消失了。
“？？？？哪去了——？！”
敵人那原本頗為陰柔的聲線變得尖利起來，也難怪，畢竟這是他那一向無往不利，高隱蔽性的術式半點都沾不到對方，更別說操縱對方了，而且不僅如此，居然不過一個碰麵就被對方掀破了關於自己術式的本質。
有些術式確實是敵人越理解其作用的機製和效果，術式所起的作用就越強力明顯。但是影操術不同，講得是一個先手，必須在猝不及防的時候先手操縱對方，一切就成定局，所以在成定局之前並不適合「敵人越理解其作用的機製和效果，術式所起的作用就越強力明顯」這條定律。
雖然認識明確能強化影操術的效果，但也要這術式成功追蹤並沾到對方從而起作用才行。
看似細弱渺小的螢火蟲，並沒有如獵人所想被致命陷阱的蛛網捕獲，反倒遊刃有餘的在其間穿梭飛躍，不僅一點也沒有沾到蛛絲上致命的粘液，還——
不應該啊，他們的計劃和配合應當毫無紕漏才對，用影操術捕獲這三個小鬼裏最弱的家夥，然後利用她去威脅她同伴，迫使對方屈服.……
“啊，我是最弱的那個呀，在你們看來——”
比O所做出的幻境更可怕的事，在N的耳邊正在發生。
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開始，獵人與獵物的立場在這個狩獵場上發生了倒轉。對狩獵場上所發生的一切景象適應良好的嬌小獵物，充分利用與那巨大幻想生物相比顯得嬌小隱蔽的優勢，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無聲無息的從間隙間穿梭而出，像從一波湧起一波沉浮的海浪裏突然冒出的海鯨一樣，從N的身後冒了出來。
語帶笑意，音節很輕。
「術式順轉·日幻」
頭頂乍起巨大的刺目白光，高強度的亮光像雨水一樣披了下來籠罩著N。
像一片花瓣落到水麵上，明明如此的輕，卻對N的鼓膜造成了擂鼓般的重擊。像通感一樣，他的後腦勺和雙眼都遭到了不同的重擊，眼膜是遭受突然的強光後的劇烈刺痛，後腦勺則是像是突然被砸了幾十斤重的壓菜石一樣重重往地上砸去。
簡直像夢一樣的詭異發展。
不，這就是現實。
立刻的，身上的痛苦就提醒他現實的處境。
可惡，那條看起來沒什麽肌肉的手臂，究竟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
被近身後似乎反倒不在意其影操術術式作用的五月七日咲良娜壓著後腦勺，用勁狠狠往地上一摜，隨之而來的是後背坐骨神經同時遭受重擊的巨大痛苦和立刻蔓延全身的麻痹感。
地上生長而出的招搖的柔夷們像張大嘴巴的豬籠草，抓住獵物後便死死絞住不給其任何活動或逃竄的餘地空間。
咲良娜撤下踩在那上麵的腳，遲了一步疾馳而來的奪命子彈正正打在了其隊友N的身上，換得一聲痛呼臭罵。沒辦法，受到術式影響的可不止N一個，而打槍最需要的不就是良好的視野和瞄準獵物的視力麽。
「獵物」.……麽？
時間也拖得有些長了，還是快點結束吧。
“既然有幻境作為緩衝的話，偶爾就放縱一下——”
五月七日咲良娜，發出了類似鬆開襯衣第一顆紐扣後的聲音。
正好也釋放一下最近積累的各種壓力。
像是再確認不過剩下兩個敵人的所在之處——即使其中一個幻境術師至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或聲響，像一株草一樣潛隱在某處，另一個厄彈術師則像鷹一樣潛伏在某個高地，在視野被咲良娜的術式「刺破」之前還打兩槍換靶的換了好幾個地方。
術式和其使用者術師之間，有微妙的共性，所以才能相性良好，使用順暢。給人印象比較陰損的術式，術師者一般也行為多少帶點相似特性，給人感覺相當霸道的術式，其所使者行事風格也多少會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其實很好捕捉他們的位置。
然後，讓術式的效果範圍覆蓋他們的位置就行。
像海嘯一樣，像驟風一般。
其實這個術式，怎麽樣的手勢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手隻是起到了一個引導力量，撥動水流的作用。
揮掌扇風，握成拳頭奮力往前一擊，或者右手食指向前，其餘手指向掌心蜷曲，左手掌心向上托著手掌，比出一個模擬打手/槍的動作——效果都是一樣一樣的。
動作的變化落成，不過是一個開閘的信號，而操控閘門的是思考的大腦。
既然今天伏擊她的人裏有個槍手先生，那麽她也以牙還牙好了——
右手食指筆直向前，為槍管，其餘手指向掌心蜷曲，類槍靶，左手掌心向上托著手掌，瞄準方向，墨文如雷紋，在皮肉裏遊走匯聚，像不同方向流來的溪流匯聚成川河，某個字破開肌理，自深重的底下浮現而出，在發熱。從「」到體內再到指尖。
內核運轉良好
咲良娜似模似樣的眯起左眼，兩隻手抬高，嘴巴微微張開，氣流在兩瓣唇瓣間因為引力匯聚摩擦:
“砰——”
震蕩空氣，席卷空間的擬聲詞在唇間爆破。
充斥咒力的巨大爆風像巨大的子彈，又像左右擺尾的瘋龍，從指尖開始，直直朝著手指所指的前方穿貫而去，極具破壞力地將所經之處所有生物，幻境的構造都撕扯進來徹底卷碎。
瞬間裂紋由點到線及麵遍布那像開始碎裂的蛋殼一樣的整個幻境，好幾聲長長的尖叫突起又戛然而止，湮沒於那巨大而狂亂直直朝著他們而來的破壞之中。
為什麽說是「爆風」？
因為無色無影，隻有遭受破壞的周遭和卷在其中的那些碎片裂物才能彰顯其存在的大體形狀，就像是自然界的驟風之力一樣。
話說這個術式原典原型，本就是來自自然也不一定。
……
“啪——嚓——”
碎落，碎落
“原來如此，是拉入幻境的術式呀。”
站在廁所的原處，咲良娜看著眼前碎裂的遍地都是的鏡子碎片，若恍然大悟道。
而再粗略往地上一掃覽，就發現地上不隻是碎片，還倒伏著三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家夥，以及那些已經被風撕得稀碎而掉出來的像禦守一樣的東西，那多半便是「護身符」了，就是能讓他們使用咒力而不會被「」辨識吞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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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看的強塞式閱讀理解
1.咒術回戰，又叫近戰法師，偶爾，也要體現一下近戰兩個字才行23333。
說起來，咲良娜的近戰和體力確實不行——和她師傅和師姐比的話，畢竟她的路子是法師係不是肉鐵戰士，戰鬥中的力氣提升是術式強化，順帶一提，她和她師姐都是那種——師傅不在身邊，就會很容易懈怠的類型，所以兩個身手現在都有退化，甚至可能出現場上打得風光場下互相貼藥膏的情況，以致於遇到鐵血師傅本能第一反應是溜（但溜不掉）。
（師姐是我構想的另一本同人的主角，比這本的設定還早出來，但坑都還沒開hhh因為設想中的男主超冷的，寫著寫著我很可能激情斷卻又跑路，但我個人非常喜歡那本的設定）
2.關於射擊——有種瑪奇瑪既視感我知道哈哈哈，但是這個靈感不是來源於她（那幾個鏡頭我確實有被壞女人可愛到），構想這幕的時候那轟飛宇宙的一話都還沒出呢（.……我是不是暴露了什麽？）。這是源自fz，是後期會繼續掀開的伏筆，往前翻的話其實也能找到我埋的指向這一章術式的伏筆，在成年線假日章裏，咲良娜有做的某個動作被五條阻止了，在高中線某章與笑川電話通話中，笑川有句「別用什麽什麽彈轟他們啊，我可不想大熱天的被找家長上門賠罪——」也是暗指。
3.另外:我從來就沒有用“輕快”這個詞形容過五月七日咲良娜的走路方式。
4.兩句「砰～」和「砰——」當然是故意的，有種奇妙的對稱感不是麽。
5.這章姑且算個小高/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