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67.穀十霧學園起二
閑談。
氣氛寬鬆的，毫無緊張感的。
A:“狩靈師啊——這不就是搶生意的嘛。”
B:“啊……確實，是民間組織吧.……（點擊點擊）.嗯，確實可以查的到，手續也很齊全。”
劃拉下來各種證書都有。
若有所思。
看起來，還蠻值得信賴的
A湊過來看屏幕。
C:“這倒也不奇怪，該說這種情況下還不想辦法找點什麽人來試著解決，反而才像是腦子壞了。”
——至於他們，嚴格說來並不是被委托，而是來「回收」的。
A:“說回來，剛剛天台檢查的怎樣，有什麽發現不”
C聳聳肩。
C:“這兒也是一樣，比吃空的薯片袋還幹淨。”
B:"但是——"
A:"是絕佳的詛咒孕育場所呢，說這是自然形成的鬼都不信。"……
4月11日下午
偵探偵破最需要的三要素。
屍體狀態，證言和場地情況。
既然是調查事務所，幹的活自然和偵探活十分靠邊。
普通的調查方式主要有兩種，針對人和針對發生怪事的主要場所，目的都是為了搞清楚「來龍去脈」，架構觀測器械是為了調查場所，而調查纏繞場所的傳聞和身處其中的人們的供述，則是為了獲得描摹真相的「證言」，屍體的狀態就隻能參考法醫和現在的人了。
穀山一行中的社長助手林先生負責梳理匯總這所學校裏所有師生的傷亡情況，包括發生的時間、地點、事因以及嚴重程度，試圖從中尋找是否存在規律，在學校負責事務和人員及檔案管理的老師的配合下，這項任務還算順利。
"全校共3個年級，每個年級5個班，共計420人，其中，死亡3人，失蹤5人，重傷住院16人，因病請假休養35人，全校請假71人，而近兩月在校醫室登記處理過因各種意外而受的傷的達340人次。"
林報告道。
"這可真是——"
聽罷，和尚咋舌。
或許與大災難之下的傷亡人數相比，顯得有些小打小鬧，但是，這裏可是學校，這是異常且失常的，更不如說這樣的死傷程度，校長現在還能在其位沒被捋下來，一定還發生了什麽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當然，涉及此的即使學校管理再配合也不會輕易告知的。
社長那魯和穀山麻衣還有原真砂子則主要負責同師生進行交流調查，把他們一個個叫來，問些問題，讓他們詳細說一說最近覺得異常的情況，在意的地方，探尋已經去世的人和不在學校的那些師生的情況，甚至包括詢問這種情況下為何還選擇呆在學校裏的原因，以此收集記錄信息。
進行靈場模型架構。
而後和林那邊的調查匯集的信息再兩廂一結合，多少能撥去些籠罩事態的迷霧，大概。
死去的3人裏，分別是兩名學生和一名老師，有一個是在生物課室裏割腕自殺的，還有兩人則分別是「溺死」和墜樓。
墜樓的滿身銳物所劃傷痕，溺死的——不，並不是落海而死的，校內也沒有設置遊泳池。那名死者被發現的時候，頭埋在花壇濕潤的泥土裏，旁邊的水龍頭沒擰緊，還在緩緩流著細水，而正如上麵所說，在花壇上找到的這具屍體的死因是溺死，肺裏殘有大量的水。
"沒有封校"
"當時封了三天，解剖結果裏肺裏的水樣並非海水，就是普通的自來水。"體內沒有檢測到酒精成分，並且死者肺裏還有大量的水龍頭裏的鐵鏽成分以及泥土份子，無其餘傷勢，致死原因就是溺亡。
簡直像是濕潤的土裏溺死一樣。
自殺意外他殺
先不論如何做到，可行性多高，連人為什麽淩晨三四點跑去學校，六七點被人發現遺體的原因都無法確定。
"學校的攝像頭呢？"
"都故障很久了了，據說之前還發生了兩次攝像頭掉下來砸傷人的事。"
海風蝕物，後麵未免再發生類似的意外，便把大部分攝像頭都拆卸了下來。
除了被掉下來的攝像頭砸傷，發生在受傷的那些人身上的各種意外，能想象的到的基本都發生過了，顯然，不是簡單的運氣不好。
至於病症難愈，則多是表現為高熱、貧血、大汗和關節劇痛。
死去的人會化作靈，慘死的尤甚，甚至會化作可怕的怨靈，而靈體會影響磁場，普通人們若是身處這個磁場也會受到影響，運勢、情緒和身體等變壞，容易見到奇怪的東西。
這次事件明明已經表現出類似這樣的特點了，不然也不會輪到他們狩靈師隊伍的登場，但是，事實卻似乎有所不同。
和尚、巫女和驅魔師的任務對象主要是學生們，包括住院的師生，他們也去拜訪了，並對其一一進行了除魔淨化。
問題就出在這，不，並不是這些儀式毫無作用，或者起到反效果，事實上，在他們的各施其技下，纏繞這些學生的某種邪氣略減，但是，就像是這一塊的空氣被抽空了一般，很快又添補了回來。
而且，沒有靈的蹤跡。
是的，學校裏也好，學生們的身上也好，都看不到靈漂浮或附身的痕跡，這樣是原真砂子束手無策並感到可怖的原因之一。
在她看來，「靈」與人並無多少區別，身邊的世界總是存在各種各樣的靈，沒有靈的地方才是異常的。
若是從這點出發，學校顯得幹淨過頭，但在場誰都不會真覺得這裏「幹淨」。
邪祟惡意湧動纏繞，濃厚深重，距離可追溯的異常意外事件的發生，也不過短短兩個月不到，究竟為何能得以形成如此規模？
"……咳咳——抱歉。"
感到喉嚨有些泛癢，長發的巫女忍不住捂著嘴輕咳了幾句，察覺自己引起大家注意後連忙道了幾聲歉。
那魯定定的看了巫女兩眼，才轉過視線看向那還對著錄音筆在整理剛剛詢問學生們所得信息的穀山麻衣。因為人數很多，問話持續到了完成了自己任務的助手林，和尚和巫女等人的回來，還聽了個尾巴。
不外乎就是目睹同伴意外的實況描述，自己所遭遇經曆的加料描述等等。
"感覺……並沒有什麽特殊的。"
穀山麻衣凝眉苦思，依據現有的信息進行局限性的理性分析，與她的直覺背道而馳。
對此，那魯不十分明顯的歎了口氣。
"麻衣——"
他糾正著穀山麻衣隨口說出來的話裏的錯誤。
"並不是說的沒什麽特別的，而是沒有說什麽特別的。"
今天一下午，他們總計和近四十位學生進行了談話，每名學生的談話時間都是維持了不到四五分鍾便結束了——
這意味著什麽？
對於向他們敘述，學生們皆心懷警惕與考量，這有多不正常自不必多言了吧，明明他們是來解決困擾其問題的人，最多隻是不信任，為何卻是警惕？
學生們必定是隱瞞了什麽「不能說出口的」。
而隱藏某些不能說，和完全沒什麽好說的，這之間差別可大了，即使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有意隱瞞，但隻要被隱瞞是事是存在在那裏的，則必定會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從側邊多旁側敲擊幾句，問些看似不十分相關的問題，很快那些因為隱瞞而缺失所致的邏輯謬誤，矛盾，因果關係不成立等等的問題就會一個個蹦出來。
說白了——就是這些學生統一口徑功力不行，一下子就被那魯察覺其間有什麽關鍵處這些學生沒有說——或者說不敢說。
究竟是什麽會使得她們感到悔恨、恐懼和厭惡呢，混雜著警惕與被放大的惡意
說實話，連她們不敢說的「為何」——在這一行處理了這麽多事件的那魯已經稍微有點猜測了。
之前已經提到過了，能產生這種幾近可感的邪祟孽氣，足以影響人們的運勢磁場及健康的，不是怨靈作祟，便是詛咒纏身。
怨靈會吃靈以增強實力，而每年因為怨靈而遭遇不測死傷失蹤人員以國為計可達百萬，至於詛咒——便是誕生於傷害與惡念的存在。
……
學校的這麽多人——都
他比較擅長除靈方麵的，而助手林則對詛咒頗有研究。就像世間有專門的物理學家和化學家一樣，在對付怪異上，也分了各種專攻方向不同的專家，專門對付吸血鬼的，專門對付魂靈的，以及專門對付詛咒的，比如在場的他們幾個在術業方麵很不相同了。
由小及大，往上便是幾大方向。
他們這樣的人，要麽作為散客，要麽為機關服務，要麽呆在機關之下的各種名頭的「國企」裏，要麽就是報團組成各種名頭的事務所或研究社以方便行動，也方便管理機構進行登記管理。
總之不加以管理是不可能的。
像他們事務所這樣的算是私企，和那類屬隱形的國家機關一般的管理機構是屬於偶有合作的關係，特殊緊急狀態或許則會被征調，但有什麽大事管理機構一般考慮的都是「國企」，也是當然，畢竟無論是資源還是人力都更知根知底。
扯遠了一些，總之這裏想表達的是，那魯此時正在思考——這裏發生的事件，是否已經被官方機構注意到了，無論是怨靈還是詛咒，恰好他所知道的就有那麽一間專門對應處理此類的「國企」。
而無論是還沒有被察覺異常，還是已經被察覺了但沒有派人來處理，亦或是派人來處理了但因為某種因素來的人必須暗地行動，或者來的處理人員已經遭遇不測折戟，還是說根本就不是他們現在所考慮的怨靈或詛咒的可能……大概都不是什麽好事。
信息還不足，還有很多不確定性。
場地的情況不對，人的狀態也不對，竟讓那魯感到危機四伏的危險感。
不能久拖，得加快調查進度才行，很快他便下了這樣的判斷，然後——
"麻衣，睡吧。"
拿出一個枕頭，指著架好的行軍床讓穀山麻衣睡覺。
雖然現在才不過下午四五點，但是，睡吧。
"等——那魯"
"啊對啊，睡吧麻衣，我們會在你旁邊的，有異常就馬上把你叫醒。"
和尚似突然想起，很是讚同的附和道，把麻衣往行軍床邊推。
要說為什麽，因為同樣作為事務所成員的穀山麻衣，也是具有靈能力的，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夢具有預兆性，同時能通過夢進行過去視、共鳴、附身和轉移等等。
以及，同調性極強。
這項能力經常能為調查帶來突破性的線索。從一開始的還不太成熟的能力，發展到現在已經升級為頗有參考價值的調查方法之一了。
等等——就算現在就讓我立即睡著……又不是大晚上的怎麽可能立刻入睡啦！
然後，穀山麻衣，睡著了。
畢竟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