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 細杵
麵具,二哭一笑。
身形,二女一男。
似乎,麵具與性別無關,也不用我招呼三個人直接衝入了車廂,驚呼起,真元亦起。
換馬是必須的,破車配新馬已是絕塵而去,新車配瘸馬卻是慢慢吞吞,車廂內香氣怡人,反正軟塌空著也是空著,躺著總比坐著舒服啊,雖然帶著麵具,但,這個哭臉男子把欲言又止這個詞演繹的活靈活現,我看著心中微微一樂,一把摟住了吃貨閉起眼睛,還是睡覺舒服啊。
突然就醒了,陡然,鼻子上一陣大痛,小叫起大頭又下,我趕緊一伸手拎住了這個破家夥心中一陣惱怒。
“吃…吃……”
“知道了!”
揉了揉鼻子,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下了軟塌,背起經篋,這個破家夥乖巧的爬了上去,我提起“七分衛”走下了馬車。
“見過夏真人。”
車外,兩個人哭臉麵具人早在候著,都是女子,輕風起,花香淡淡,水波潺潺,這個院子真是不錯啊,而,這座大宅更是不錯。
“夏真人,這邊請。”
“有勞。”
既是內院,自然偏向於居家風格,這張軟塌可真是軟啊,吃貨開始小叫起來,我知道它想幹什麽,但,這些糕點動不得,為客之道我還是清楚的。
勁風忽起,一個老婦衝了進來,說實話,用撲進來形容也不為過,他奶奶的,真是人醜言惡啊,雖然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語氣與體態顯示出絕對不是什麽好話,哎,站起來就站起來嘛,怎麽還動上手了。
一個哭臉麵具女子輕語了一句,頓時,這個老婦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說,你對遙兒做下了什麽?”
……遙兒?
……搗遙!
……什麽意思?
“說,做下了什麽?”
哎,又動手了,語聲也提高了八度,神情更是凶惡啊,我摸了摸鼻子輕聲問道:“本泉呢?”
“與他何幹,你個登徒子竟敢趁人之危,俯首就擒吧,本座給你個痛快!”
……登徒子?
……俯首就擒?
一瞬間,心頭陡然火起,他奶奶的,你個老巫婆還沒完沒了了!
“慢著!”
一個美婦現於門口,淡眉細眼雲鬢高聳,小鼻小嘴俏態怡人,一身寬衣極為合體,一手珠串寶光輝輝。
“三長老,給他痛快…不就便宜他了!”
……便宜我了?
一絲好感瞬間崩塌,壓不住的怒火陡然直上腦門,他奶奶的,一群蠢貨!
突然,一聲妖語自院中傳來,我聽懂了,一轉身,走了出去。
行禮,車廂旁,兩名妖將很是恭敬,言詞更是尊崇有加,說話間還換上了人語,對於城主的邀請我當然是欣然接受,可,有人不幹啊。
真是盛氣淩人,這架勢,根本沒有將這兩名妖將放在眼裏,也將十惡不赦的罪名牢牢的釘在了我這個登徒子的身上,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妖族說人語,人族卻說妖語,他奶奶的,這個惡婦竟然還是門主夫人,正是這個身份生生把兩名妖將逼走了。
冷笑,鄙夷的冷笑,細眼一斜,這位門主夫人怪聲怪氣的說道:“不要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本座不比那些的妖人…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還什麽…夏先生,‘桂馬飛賊’派來之細杵…也配嗎?”
低呼起,人影急退,元氣大作間,一個大鐵籠子憑空生成,一瞬間,輕響急起,籠外,弩機頓現,矛尖閃爍,大片符文陡然四起。
我沒有閃開,吃貨卻開始叱人了,我拍了拍它的大頭緩緩盤膝坐下,對於這樣的蠢貨,動怒不值得。
一個哭臉女子連忙走前一步,行禮,急聲說道:“夫人,三長老,師尊吩咐,夏真人乃門中上客,不可輕待啊!”
“正是正是……”
“住嘴!”
這個什麽三長老幹笑兩聲,厲聲說道:“你們知道什麽,一個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小道士怎麽可能抵得住‘桂馬飛賊’,夫人英明,一定是細杵,一定是細杵!”
說著,她轉過身來,目光冷冷又厲聲說道:“蛇鼠亦想見光…其心當誅,妄想攀附我‘偃伶’…做夢去吧,說,老巢藏於何處,本座答應…留你一條性命!”
我才不搭理她呢,神識之中,這座大宅存有結界護守…很強,一時之間絕對破不了,進出有三道門,門口設有護院,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秘鑰啊。
“咜咜!”
二聲輕響,小臂、大腿已然中箭,犀利的金屬行竟然破開了護體真元激得“雷木流”瞬間大作,我心中微微的一驚,哎,這些的弩機倒是有些門道啊。
輕咦起,這個門主夫人冷笑一聲說道:“膽敢頑抗,三長老,破了他的護身……”
“住手!”
聲至人至,一個身材高大的白須老者擋在了大鐵籠之前,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這個老巫婆一眼,沉聲說道:“收了…即刻!”
這個老巫婆明顯膽怯了,而,這個門主夫人依然盛氣淩人。
“何意啊,難道…大長老想庇護這個細杵?”
“夫人可有證據?”
“證據…他自己便是!”
“夫人何意?”
“敢問…大長老,一個小小的真人闖得過三千裏‘明道’嗎,看看這膚色…顯然常年奔波於野外,哼,除去那‘桂馬飛賊’還會是別家弟子嘛,前一次…沒有得逞,這一次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對於此種小伎倆,本座當是識得。”
“夫人就憑這兩點?”
“不夠嗎?”
“哼!”
重重哼了一聲,眼中精光一閃,這位大長老沉聲說道:“自然不夠,溪長老.……還不收去了,是要老夫親自動手?”
顯然,這位大長老很有威望,而,這個門主夫人也是相當的強勢,一下子,這個老巫婆尷尬萬分,看著她這幅左右為難的窘態我心中是一陣大爽啊。
爭論非常的精彩,這位大長老竟然對事情之始末很是清楚,而,這個門主夫人胡攪蠻纏的本事也是杠杠的,一會兒鳥語、一會兒人語,聽得我是雲山霧罩,其中,有兩個詞非常敏感,“守宮砂”我還是知道的,他奶奶的,你們把我夏十六當成什麽人了,“揭伶從侶”是什麽意思,難道,誰揭開了麵具,搗遙便會與之結成道侶,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是她自己摘下來的。
本泉終於來了,看起來還沒有痊愈,他的出現讓這個門主夫人與這個老巫婆是徹底的無話可說,大鐵籠子去掉了,而我亦無心逗留,不管他們如何挽留。
大宅之外一片空曠,連片的茅草足有一人來高,這裏有法陣,大長老親自相送,直送至外宅才行禮道別。
無需辨明方向,因為下山隻有一條路,“大孤城”並不不禁飛,但,高度與速度有嚴格規範,隨著宅門於神識中隱去,一個奇怪的念想浮現心頭,不知道鬥寅這個家夥身處於如此之環境中怎麽還能保持如此之豁達?
不多時,山腰處現出一小廣場,幾架“陀飛輪”之側幾個妖人正於交談,十幾隻異獸正於小酣,其中,三隻“哥巴拉”很是顯眼,我停住了身形,因為,此去城中心還有二千多裏路,得找上個順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