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荷香樓裏看荷花
渡過長江,便是中州。
中州與寒州不同,沒有那麽多座古城,中州隻有四座古城,代表四座學院,坐落在中州東南西北方向,瓜分了整個中州的土地。不過中州還比較有趣的一點在於,雖然中州隻有四座城,但內裏卻擁有極多的領地,諸如一些大家族、聖者,或者一些生命禁地。
因此,中州才被稱之為聖城,四座城宛如四座城門,以至於四座城池正中間的那片足有方圓萬裏的地方,成為了中州最強者的集中地。
此時距離王易、路亞等人離開長江已經有十日,他們走在中州大地上,穿行了很多的村鎮,都是人類聚居地,內裏竟然有著不少強者,且有些人竟然開設了修行武館、道館之類的場所。
王易等人覺得十分新奇。
前八日,都是路亞、黃天崎和王玨三人輪流用拖車拉著身體堅硬無比的王易行走在中州大地上,甚至還找了一些郎中、大夫都沒有方法讓王易醒來,那些人都隻是搖著頭,說王易生命沒有危險,但是不能醒來他們卻是沒有辦法。
不過路亞幾人卻不放棄,一直在前兩日,王易終於自己醒來。
當然,這幾日裏,王易實際上一直都是清醒的,隻是因為受了重傷,又被雲歌聖者留在他體內的那股力量包裹保護著,才一直沒有醒來。
這段時間裏,王易不停的以冰肌靈決修複自己的身體,他受了一次傷,實力竟然要比之前還要強大,已經是一名連橋境界一經巔峰期的修行者,並且體內力量充沛,他隨時都可以邁入一經大乘之境,隻不過一連跳躍兩級有些太過駭人聽聞,他為了保護路亞等人的小心髒,決定還是先不急著晉升。
時節已經是盛夏,從寒州翻山越嶺來到中州,經曆了冬春,然而對於王易這個怪異的修行者來說,季節的變幻與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從冬日起,他便是一襲短衫、長褲,一副武者的打扮。
原本在寒州,他這樣的打扮算是比較怪異,而來了中州,卻是十分平常,中州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穿著打扮,更別說此時是盛夏,本就熱的一塌糊塗,若是在穿一身棉衣長袍,這才叫奇怪。
便是路亞幾人,也在前幾日從長江裏上岸後,也換了輕裝,不過他們三名男子並沒有什麽看頭,美髯公也比不上一直躲在三人背後看似膽怯如同小兔子的豐澤策。
進了北四方鎮,便有不下數十道目光鎖定在豐澤策身上,恩,多半是鎖定在她完美的翹臀和豐滿的胸脯上,以至於她更加小心翼翼的躲在王易、路亞幾人身後,將小白狗抱得更緊,好像這樣便可以阻攔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同方學院又可以稱之為四方城,原因是學院最核心處就是這座四方城,至於四方城外的小鎮,則根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為八座小鎮,算是想要進入四方城必須經曆的跳板。
當然,在四方小鎮之後還有一些胡亂分布的小鎮,那些小鎮子全都是四方小鎮的附屬,一些不願意生活在四方小鎮的修行者便會居住在那些胡亂分布的小鎮裏。
北四方鎮是正北的一坐小鎮,直通四方城正北門,這裏遍地都是修行者,修為最低的也有脈門境五階,環境完全與寒州裏的小鎮不同。
在路邊上,王易幾人已經發現了很多武館、道館,大門都是敞開的,裏麵都是在修煉的孩童,年齡從五歲到十五歲不等,甚至有些武館、道館裏麵還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還在修煉。
都說脈門是修行之基礎,但是想要正是突破脈門境界時,還需要進行一些鍛體修行,將一身血肉打熬至可以承受脈門大開時天地靈力的衝擊。
這算是十分在正規的修行方式,至於當初在寒山門時,那些弟子修行,有師長在一旁是守護,即便是皮肉沒有經過精煉也強行才衝開脈門,實在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運氣好的或許一飛衝天,運氣不好的打開脈門後或許會落下隱疾,雖然能夠修行,但此生絕無成為大修行者的機會。
想到此處,王易忽然覺得,寒山門作為傳承千年的修行地,難道不知道這種修行時最基本的問題嗎?
相比起四方城,小鎮很小,但若是同寒州的小鎮比起來,這鎮子卻如一座城那般大。
不過,北四方鎮裏的生活看起來十分愜意,現在已經是日上三竿之時,頭頂上的烈陽將道路兩旁的香樟樹烤的香氣四溢,樹葉中間躲避烈日的知了要一個勁的喊著熱,倒是它們喊熱,讓行走在道路上的人們更加熱火難耐。
“涼茶,剛冰鎮起來的涼茶咯!”路邊樹蔭下,有人支起一間簡單的涼棚,擺上幾張桌子,一壇子冰,將煮好的茶放在冰上麵鎮上一陣子,再取出來時涼氣撲麵而來,在這炎炎夏日裏,喝上這樣一碗涼茶,不曉得幾解渴。
“師兄,我想喝!”
豐澤策看著那涼棚裏寒氣外冒的涼茶,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路亞卻想先趕去四方城,遞上報名文書,然後再回來北四方鎮裏住客店。
“路兄,既然小澤要喝,那我們就歇息一下吧,反正已經來了北四方鎮,由此去四方城來回也隻要半天,我們又何必急於這半天呢。”王易哈哈一笑,而後也不等路亞同意,便招呼著豐澤策、王玨和黃天崎一起,到涼棚裏坐下。
“你們路師兄平常也這樣嗎,做事有始終。”王易招呼店主要了五碗涼茶,而後笑著對豐澤策、黃天崎和王玨說道。
路亞走過來,坐在豐澤策身邊,對王易笑了笑:“王兄又在說我什麽壞話。”
“王哥哥才沒有說師兄壞話,他在誇獎師兄。”豐澤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涼茶,或是因為太冰,牙齒有些受不了,臉上的表情十分可愛。
路亞揉了揉豐澤策蓬鬆的秀發,笑道,“太冰,慢慢喝,我們今天就不急著去四方城了,現在這裏住下來,明日清晨待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再去。”
“恩,師兄最好了!”
豐澤策開心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像一輪明月,王易看著都不覺得炎炎夏日有多熱,仿佛有一股清香的春風從麵頰前吹過。
不對,不是仿佛,是真的有一股清香的風從麵頰前吹過。
一名女子從王易左手邊走到右手邊,而後坐在了王易長凳上,半邊身子都靠在了王易身上。
“姑娘,我不認識你!”王易冷聲道。
“哎喲,這位公子說話可別這麽冷,弄得奴家好像要倒貼你一樣,奴家是來找路公子的。”身上搭著一件輕薄如沙的粉色紗巾,若隱若現裸露著整個後背的年輕貌美女子連正眼都沒有看王易,一直盯著路亞說道。
“隻可惜路公子旁邊沒有了地方坐,奴家這才隻好與你同坐一條凳。”女子的笑聲十分輕,但恰好能讓桌子旁邊的每個人都聽得到,很明顯是刻意聯係過。
路亞是名美髯公,小鎮裏的女性大多都被他雋秀、頎長的身形吸引著,隻怕是能與豐澤策的吸引力平分秋色。
倒是王易,在他們之間,的確算不上美男子,平凡的麵孔,不算壯碩的身材,關鍵是王易不是特別高,隻能算得上正常男子的身高,有路亞那等頂天立地的八尺男兒自然沒得比。
不過王易也不生氣,如此才算是對他最好的評價,故此,他笑道:“那便委屈姑娘了,請隨意!”
路亞隨即說道:“姑娘,我從未見過你,與你不熟!”
“公子自然與我不熟,但是我卻知道公子,陳先生托人來講,讓我在半個月左右,前來北四方鎮照顧一位來自寒州的美髯公。奴家算了算日子,再加上公子就如陳先生所言,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美髯公,所以我就來咯。”女子莞爾一笑,如同夏風吹拂過一片白荷花後惹得風鈴爭豔,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香氣撲鼻而來。
路亞拱手作揖,並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卻要辜負陳師兄的心意,在下幾人不需要他人伺候。”
“公子多心了,陳先生隻是讓奴家前來照顧幾位,並非是伺候,如此看來,既然打過招呼了,便是照顧過。如果公子沒有什麽事情,奴家可要走了,日後公子若想要再見奴家可不是那麽容易,得花重金去那荷香樓裏找荷花才行。”原來此女名叫荷花,是荷香樓裏的一名娼妓。
但王易不解,照顧與伺候雖然不同,但為何荷花卻說來此一坐,便算是照顧到了。
接著,王易便明白了荷花為何口出此言。
待荷花走了之後,隔壁幾桌有幾名客人開始竊竊私語,就連茶攤老板都走上前來,又特地為王易等人將涼茶添滿,並道:“哎喲,真是托幾位貴客的福,荷香樓裏頭牌花魁荷花姑娘竟然來我的茶鋪裏小坐,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