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魂燈
西靈域,學院之內。
武道分院之中,聞人堯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
“青鱗穀的事情怎麽樣了?”
辦公桌另一麵,抱著一堆文件的年輕女子開口道:“陳鋒公子和沫兒小姐還有聞人公子已經出發去調查了。”
“小燕也去了?”
年輕女子苦笑道:“本來隻是陳鋒公子和聞人公子去,但是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聽說了,非要跟上去,攔也攔不住,隻好讓她去了。”
聞人堯搖了搖頭:“希望她別添亂就行了,唉,這麽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不讓人省心。”
“陳龍那家夥也是,明明是自己的徒弟,你倒是自己管一下啊。好不容易出關了,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一眨眼就是五年。”聞人堯抱怨道。
此時距離當初兩族大戰結束,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八年。
十三年前一直閉關的陳龍終於出關,然後再次消失,至今又是五年未歸。不過學院中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還並不多,大部分師生都還以為院長陳龍一直在閉關之中。
年輕女子抿嘴笑道:“院長大人總是這樣呢,每次回來一段時間,又會消失一段時間,不過總會回來的。”
聞人堯沒好氣道:“那是他狗屎運好,才能每次都活著回來,下次可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這次要不是有魂燈,還真不敢讓他就這麽跑出去。”
年輕女子有些好奇道:“說到魂燈,對於院長大人這種強者來說,魂燈的意義不大吧,若是有能讓他老人家的魂燈熄滅的情況出現,其他人也無可奈何啊。”
“話是這麽說。”聞人堯淡淡道:“但是起碼能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否則他這個院長要是死在外麵都沒人知道,豈不是讓人笑話?”
“話是這麽說。”年輕女子微笑道:“但是其實還是您們幾位分院長擔心他的安危吧。”
聞人堯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神念卻落在了學院東方,一座浮空山之上,黑色的三層樓閣之中。
那樓閣的正門緊閉著,上麵的匾額寫著三個大字“魂燈閣”。外表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其中卻以陣法擴大了空間,此刻三層上下內部,卻是在一座座石台之上,點滿了無數油燈。
油燈的燈焰,是幽幽的藍色,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散布在黑暗之中,猶如繁星點點。
整個學院所有師生的魂燈,都在此處。
第一層,是學生們的魂燈,第二層,是老師們和其他工作人員的魂燈。
而第三層,則是幾位分院長,以及院長陳龍本人的魂燈。
所謂魂燈,便是以自身元神之中一縷真靈點起的靈火,與性命息息相連。
隻要元神不滅,真性尚存,魂燈中的靈火便不會熄滅。若是遭受到危機,元神重創之時,魂燈中的靈火也會隨之有所反應。
換句話說,魂燈熄滅了,便代表隕落。
這是當初戰爭期間所建立的,為的就是掌握離開學院的師生的性命安危,好及時救援,若是隕落也可以以此追究。現在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但是這個傳統卻留了下來,凡是學院之人,都會在其中留下魂燈,隻有當學生畢業並且選擇離開學院之後,才會將之移除。
不過當時陳龍不在,便沒有留下靈火,回歸學院之後,在聞人堯和吳丹子等人的強烈要求下,他才也在魂燈閣留下了自己的魂燈。
陳龍經常不在學院這一點已經成了慣例,但是他身為學院院長,破天大聖,隻要他還在這世間,不曾隕落,那他的威勢便一直籠罩庇護著學院,無論他在不在學院內都是如此。
因此他的魂燈意義非凡,就算他不在學院,隻要知道院長還活著,那便是學院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針。
所以這一次陳龍離去五年,了無音訊,聞人堯也並不很擔心,因為魂燈的狀態很好,預示著陳龍也還好好活著。
“馬上又要招生了,早點把事情解決了吧。”聞人堯揉了揉額頭,開口道。
雖說陳龍不在,但是學院內的事情還是井井有條的進行著,很快又要到新一屆的招生時期了。
距離招生考試還有兩個月,此時玄隋瘴地已經開始人滿為患,各地考生齊聚,結果在這個檔口,距離天玄城不到數百裏的一處名為青鱗穀的地方出現了異常。
那青鱗穀原本隻是尋常的秘境,其中生長著一些靈藥和天才地寶之類的東西,以及不少青鱗蛇獸,本不是什麽十分危險的絕地,是許多學生以及天玄城的獵人經常光顧的地方。
但是最近不知道出了什麽異常,生存在其中的凶獸變得異常狂暴,不到幾日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折在了裏麵,甚至有一隊五年級的學生接任務去查探的時候都受到襲擊而重創,至今還會恢複。
要知道此前所探明的穀中最高階凶獸青鱗蛇王也不過才皇境而已。學院的五年級已經是皇境的修為,而且學院的學生在戰力上普遍高於同階的修士,一般的皇境凶獸根本造不成威脅,一整隊學生聯手,甚至麵對尊境凶獸都有自保之力,即便如此依舊遭受危險,顯然其中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招生在即,一切不安定因素都要排除,為求穩妥,聞人堯便決定讓有所空閑的聞人燁和陳鋒直接前去查明情況,沒想到周沫也跟了上去。
而在此時,天玄城數百裏外,三人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這就是青鱗穀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天空中,聞人燁看著下方蔥鬱的山穀,笑道:“說起來,陳鋒,你好像來過吧。”
如今已經年近百歲的陳鋒,依舊是年輕人的外貌,背著皎白劍,神色平靜,看來如同一名朝氣蓬勃的少年劍俠,但是氣質卻冷峻而老成。
聞言他點了點頭,眼中懷念之色一閃而過。
他確實來過這裏。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再來到這裏,他有種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玄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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