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是誰

  中蠱之前,葉宗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一點也沒有頹敗的樣子,他等不起了。


  想著自己的野心,他心中就漫起了滿腔的不甘,最後想到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葉宗隹的時候,他咬了咬牙並沒有撤回自己的管控。沒事,再等幾天,說不定那隻蠱蟲還活躍著呢,那就再等幾天好了。


  他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可是卻明知道著沒有什麽底氣。


  可是,野心這兩個字,最後讓人無視掉不惜付出一切去完成。


  當天晚上,有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人跑到了方永而且還順利的摸了進去,他哈了口氣搓搓手跺著腳取暖,嘴裏呼出的白氣急切又短。


  他左右張望著,最後用身上的最後一塊銅錢換了街角的乞丐帶路,東宮外門臨街,他眼神閃了閃,衝上前敲了敲門。


  有宮人打開門來見到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語氣便有些不大客氣,


  “滾滾滾,這裏是你能來敲門的嗎,不想死就趕緊走!”


  他抿了抿唇,“我要見你們的太子葉憧,告訴他我叫賀崇安。”


  “什麽賀崇安賀崇亮的,我警告你啊,我們太子殿下的名諱可不是你這種乞丐可以隨便掛在嘴上的啊,快滾!”


  說著那個宮人就一腳朝著賀崇安的胸口踢了過去,賀崇安一聲悶哼連連後退,他靠在牆上捂著胸口。


  “嗤,就這個樣子還說要見我們太子殿下,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


  說完那扇紅木漆的木門就被狠狠地關上了,賀崇安捂著胸口看著那緊閉的木門,眼神有些複雜。


  他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巷子口,有一道身影被街邊的燈籠拉的細長,他隻是抬眼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側身避開了。


  那道身影卻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賀崇安?”


  賀崇安抬頭看去卻是一張陌生的麵容,不過有了薛斂的前例,他現在根本不相信這張臉是真的。


  他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你是誰。”


  宋蝶臣沒有回答他,隻是慢悠悠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宣紙,然後跟麵前的賀崇安對比了起來,然後眯了眯眼,“師父的丹青真是越來越妙了,都狼狽成這樣了還能讓人一眼認出來。”


  賀崇安暗道不好,拔腿就要跑,卻被竄出來的兩道黑影狠狠的摜在了地上,皮肉觸碰到粗糙的地麵上很快就磨出了血。


  “作甚要跑呢,非要受點皮肉苦才能老實?”


  宋蝶臣雙手負在身後,笑眯眯的樣子十分人畜無害,賀崇安被那兩個製服他的人拉扯了起來,他吐出了一口血水瞪著他。


  “萬蝕蟲,牽機蠱,雲煙囈……賀族長應該不陌生吧?”


  宋蝶臣歪頭笑著問道,賀崇安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他。


  “賀族長別這麽驚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挑了挑眉,掀開了寬大的袖子,小臂上露出了一小塊黑色的圖案,不是很完全,但是賀崇安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圖騰,而這個圖騰的主人,就是白羲!

  賀崇安這才反應過來,他冷笑了一聲,

  “我就說這方永也沒人認識我,怎麽會這樣,原來是那個小畜生的人,他倒是好手段。”


  宋蝶臣穿著一身墨藍色的長衫,外頭披著一件月牙白的披風,看起來就像是從月光底下走出來的狐麵書生一樣,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甚是勾人,當然,對方得是女的才能夠勾成功。


  壓袍的白玉被雕成了蝴蝶的樣式,正中央還有一點紅,他蹲下身去,看著賀崇安,嘴角的笑意突然就有些涼薄。


  “其實,師父下令追捕你的時候我本來也沒怎麽上心的,畢竟其他地方,同樣有人摩拳擦掌的準備圍剿你,然後將你用鐵鏈鎖起來,一根一根的慢慢抽掉你的骨頭,然後讓你自己親眼看著自己的骨頭是怎麽被外頭的流浪狗啃食殆盡的。”


  不遠處適時的傳來了一兩聲狗吠,賀崇安臉色白了白,宋蝶臣很滿意他現在這個模樣,“但是,你偏偏就要跑到了我的地盤上來了對不對。”


  他站起身,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而來的就是更夫摧枯拉朽的聲音。


  烏雲將月亮遮了個嚴嚴實實,街上突然就隻剩下兩邊的燈籠發出光亮。


  “回去吧。”


  宋蝶臣的笑容在賀崇安眼裏看來就是一道催命的標誌,他剛想開口求救,就被身後的侍衛給打暈了,幾人迅速撤離,宋蝶臣回頭看著那條黑漆漆的長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賀崇安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昏暗,隻有牆上插著的火把亮著光,他隱約能夠看到周圍擺著的刑具,還能夠聞到空氣裏彌漫著的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吱呀一聲,一道強光直接照了進來,他不適應的閉上了雙眼,有一陣腳步聲朝他走來。


  過了一會隨著一陣吱呀聲,強光消失了,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宋蝶臣笑眯眯的站在他麵前,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一身黑衣舉著火把的侍衛和幾個皮膚白的嚇人的人。


  “你倒是睡得安穩。”


  宋蝶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走向一邊伸手摸了摸刑具上積的厚厚一層灰,看著手上的那片髒汙。


  “我這間刑房也不知道建了多久,一開始的確有不少人來過,有些人沒受什麽苦就什麽都說了,也有軟硬不吃的,但是後來我們合作的非常愉快。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賀崇安沒有說話,倒是宋蝶臣身後那兩個皮膚白的嚇人的男人古怪的笑了一聲,

  “公子問他作甚,他哪裏曉得我們審人的手法?”


  說著就上前去拿起了一根鐵棍,上下擺弄了幾下,看著賀崇安,咧開嘴笑的很是燦爛。


  “薛公子有一樣獨門的手法,能把骨頭從人的身體完整的剔除出來,聽說上次薛公子去了白老的府上將一個男人的脊骨給剔了出來還能夠讓那個男人留著一口氣。”


  “嘖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兄弟倆也能夠學到這種技術來。”


  “我聽說還有剝皮的技術。”


  聽著兩個人一言一語的討論開,讓賀崇安嚇得渾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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