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罪臣宋蝶臣
趙珂站在門後,她看逍遙王的背影,眸子裏滿是複雜。夜涼如水,冷的讓人心裏發顫,逍遙王一路走出的宮門,十一月的北盛冷的讓人害怕,也許是他的心裏更涼,竟是感受不到這份刺骨的寒涼。
趙彥深派遣逍遙王作為求和的使者前往方永國,這個消息讓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逍遙王的確是前往了方永國。一時間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趙彥深的做法有些荒唐,逍遙王乃是方永國的二皇子,雖然是北盛的逍遙王,但肯定是幫著對麵的,怎麽可以讓他作為求和的使者前往。就在逍遙王在準備前往方永國的事物時,朝臣不少人紛紛上書想讓趙彥深換個人選,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官吏那也比逍遙王那個方永人來的更加名正言順。
這些奏折寫的是義憤填膺,卻被趙彥深全部擋了回去,“逍遙王乃是朕姑姑妍佳長公主所出,身上也流著北盛皇室的一般血液,代表北盛出使又有何不可?各位奏折上的文采這般好,怎麽不見各位愛卿平日裏在金鑾殿上能言會道呢?”
這番說辭一出,眾人也就歇了讓趙彥深換人的心思,可還是有不少人都在私底下紛紛抱怨趙彥深的不是,都覺得自己是在為北盛的未來著想。風言風語也飄進了內機閣,鄭國鬆聽著那些流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有人說也許是鄭閣老提議讓逍遙王出使的也不一定,畢竟他可一直都是主張求和的。
也有人說是因為鄭閣老對於這位陛下已經失去了希望,所以對於這些風言風語也就沒了去計較的心情。
眾說紛紜,誰也不服誰,趙彥深自然也是聽到了些風聲,他隻是嗤笑了一聲也不去追究,讓人捉摸不透。
吳茵茵抱著那個石頭盒子絲毫找不到解開的頭緒,宋寒如看著那盆寒蝶花,眉頭微顰也是一副陷入糾結與疑惑的樣子,看了許久最後吳茵茵選擇放棄,將石頭盒子收了起來,想不清楚的東西她也不願意強迫自己去想,不但想不清楚還得不償失。
宋寒如因為吳茵茵動了也就回過了神來,她斂下了眸子,吳茵茵挑了挑眉,“這是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沒什麽,隻不過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一想到宋蝶臣那張與她有著氣氛相似的臉她就覺得心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她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扭頭出了門,吳茵茵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宋蝶臣最近的心情不錯,對著誰都是一副和善的笑意,就連對著葉憧時的笑容也少了三分諷刺。小巫看著自家心情極好的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宋蝶臣看著小巫糾結的樣子挑了挑眉,“怎麽了?”
小巫抬頭看著他,一副為難極了的樣子,“公子,昨日占星塢副掌司來過府裏,不過那時你不在,副掌司看起來像是有什麽急事一樣。”
宋蝶臣挑了挑眉,這才想起來前段日子關於明華殿高僧說說邪祟衝撞龍體的事情,不過被他丟給了旁人去管,他扯了扯嘴角,“走吧,去一趟占星塢。”
待他們到占星塢的時候,裏頭安靜的嚇人,明明是正午,卻陰冷的像是午夜一樣,小巫有些害怕的躲在宋蝶臣身後,宋蝶臣用隨身的折扇抵開了占星塢的大門,門一開裏頭就有一個身影撲了出來,小巫一聲尖叫就昏了過去,宋蝶臣側身避開那道黑影,定睛一看卻發現是已經昏迷過去了的副掌司。
待他反應過來身後卻早已是濃煙滾滾
占星塢今早遭到了歹人的襲擊,所有近期關於邪祟衝撞皇室的記載全都付之一炬,主管此事的副掌司重傷昏迷,方永國皇帝葉宗隹勃然大怒,下令讓太子葉憧徹查此事。
一時間人人自危。
看著還在昏迷的副掌司,宋蝶臣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此事有蹊蹺,暗中調查一下最近副掌司都接觸過什麽。”
“是。”
待窗外的黑影消失後又過了一會,葉憧帶著人推門而進,他看著宋蝶臣的表情很是得意,“最近宋大人要委屈了,來人,將罪臣宋蝶臣給本宮壓入大牢。”
立刻就有人上前禁錮住宋蝶臣,他抬頭,“敢問,下官這是犯了什麽罪,居然能夠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前來問罰?”
葉憧嗤了一聲,“今日,有人舉報你與鍾掌司積怨已深,你自然就是謀害鍾掌司的疑犯之一。”
宋蝶臣默了默,也不掙紮的的就被他們帶走了,葉憧走前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著的那位鍾副掌司,笑的有些殘忍。
葉宗隹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他有些蒼老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白,還時不時的捂著嘴咳嗽兩聲,他看著站在他麵前意氣風發的葉憧,渾濁的眼睛裏帶著些複雜,“聽說你把宋蝶臣押進天牢了。”
葉憧低著頭,“是,昨日有人匿名向兒臣舉報說宋大人與昏迷的鍾掌司積怨已深,有極大的陷害鍾掌司的嫌疑兒臣也是為了能夠早日找到真相這才會將宋大人關押至天牢的。”
葉宗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屋裏燃著炭盆,溫度並不低,葉憧卻隻覺得自己後背有些冷意,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葉宗隹歎了口氣道:“老三,這個天下遲早都是你的,你又何必做這些無用功呢。”
語氣夾雜著一些無奈與心痛,葉憧愣了愣,他低下頭去,眼底閃過一絲暗光,“父皇在說什麽,兒子聽不明白。”
看著他裝傻,葉宗隹隻是一聲冷笑沒有說什麽,二人就這般僵持了一會,葉宗隹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也罷,你要做什麽朕也攔不住了,隻不過,老三你要記住一句話,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葉憧的眸子暗了暗,“兒臣謝過父皇教導。”
“你回去吧。”
葉憧彎下了腰行禮,隨後就轉身離開了禦書房,他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謹慎與恭敬蕩然無存,隻剩滿臉陰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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