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血色蝴蝶

  宋蝶臣綁繃帶的手一頓,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然後無奈的笑了笑:“那就勞煩姑娘了。”


  吳茵茵找來了一把剪子,剪開了宋蝶臣胡亂勒在傷口上的繃帶,期間她抬頭看著滿頭冷汗的宋蝶臣,下手也是有些抖。


  不知道因為多少次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宋蝶臣痛到有些抽搐,他的傷口在左肩上,一條很長的口子走向從上往下,加上剛才他那一勒,弄得血肉模糊十分猙獰。


  吳茵茵從藥箱裏翻出了傷藥,仔細的撒在了他的傷口上,本來血流如注的傷口漸漸的血也止住了。包紮完了之後,宋蝶臣就準備離開。


  “等等。”


  吳茵茵叫住了他,宋蝶臣回頭,手裏突然就多了個小藥瓶。


  “這是傷藥,我看你這傷挺重的,以防萬一你還是帶著吧。”


  他手裏握著那個藥瓶,輕輕的道了聲謝,隨後就離開了屋子。吳茵茵看著被宋蝶臣的血弄得一團糟的房間,歎了口氣。


  那邊吳茵茵打來了水準備將宋蝶臣的血跡擦拭幹淨,那邊宋蝶臣已經到了後山腳下。


  他剛站定,有幾道黑影便竄了出來跪在他麵前。


  “公子。”


  他斂了那溫和的笑意,嗯了一聲,“人抓到了嗎?”


  “屬下無能,那些人齒縫間藏了毒,等我們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請公子責罰。”


  宋蝶臣嘴角勾了抹殘忍的笑意,“責罰晚些領也無事,去把那幾個人的頭顱割下來給我掛到方永東宮門前。”


  “是。”


  黑影迅速離去,後山又靜了下來,宋蝶臣看著手裏的那個小藥瓶,很普通的白瓷瓶而已,可是他的嘴角卻忍不住的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也不知道今晚之事會不會給那位姑娘招來禍端。


  吳茵茵收拾完那些東西,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她打了個哈欠,將水倒了就縮到被窩裏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東宮外有值班的宮人路過,突然就有一滴液體滴到了他的臉上,他隨手擦了一下卻聞到了很重的鐵腥味,他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全都是血。


  抬頭看去,半晌後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不少人被這聲尖叫吸引了過去,卻看到,東宮的匾額下,懸掛著五顆血淋淋的人頭,血還在不斷往下滴著。旁邊的牆壁上還用血畫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花蝴蝶。


  有不少膽小的宮女直接就被嚇哭了,賊人藐視龍威,竟然在皇宮裏鬧事,方永皇震怒,由於此事涉及到東宮臉麵,所以由葉憧一手追查。


  葉憧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臉黑的似乎能夠滴出水來,一旁的近侍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那幾人的身份已經探查清楚了,是……”


  “殿下的表情為何如此凝重啊,這是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嗎?”


  宋蝶臣笑眯眯的站在他麵前,葉憧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你不要以為父皇現在寵愛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宋蝶臣哎呀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作了一揖,“殿下這話說的臣真是惶恐非常啊。”


  葉憧甩袖就走,兩人擦肩之際,宋蝶臣突然開口:“聽聞東宮門外今早掛著五顆人頭,旁邊的宮牆上還畫著一隻巨大的花蝴蝶,嘖嘖,殿下看起來可要小心了。”


  葉憧咬牙切齒,“那可真是多謝宋大人關心了。”


  “不用不用,這都是臣應該做的,應該的。”


  宋蝶臣笑眯眯的樣子十分欠揍,他目送著葉憧離開,有小太監奔了出來衝他喊道:“宋大人,陛下有請。”


  “就來。”


  他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就進了禦書房。


  吳茵茵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等她收拾好後,小宮女就跑了進來,表情看著很急切。


  “姑娘,快去看看吧,公主正找你呢。”


  “什麽事這麽急?”


  她有些疑惑的跟著小宮女去了葉菏忱的住處,一進門就看著她皺著眉頭坐在那裏,身旁伺候的宮女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小六你來的正好,看來我們要提前回去了。”


  看葉菏忱的表情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了,她也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這次賞紅葉本來計劃是半個月,現在才呆了三天他們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事因吳茵茵沒有問。


  事關皇家,還是當個傻子會比較安全。


  他們在城門外分開,她帶著粟裕去了嘉樂樓找夏苑霆,這段時間宋寒如忙於探查徐夜承的事,所以直接找夏苑霆速度比較快。


  “夙楓寺後山上發現了五具無頭人屍,今日清晨東宮門外被人發現掛著五顆人頭。”


  夏苑霆看著吳茵茵,表情平靜不起一絲波瀾,“且東宮旁的宮牆上用血畫著一隻花蝴蝶,這事已經在順城傳開了,根本壓不住。”


  她眉頭一跳,“這事會不會妨礙我們?”


  “不會,隻是這幾日城中怕是戒嚴,要讓宋寒如先停幾天。”


  吳茵茵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她從口袋裏拿出了那幾張保證書,笑道:“這是這次的收獲。”


  “你又做了什麽?”夏苑霆隻是撇了一眼紙上的內容,淡淡的問道。


  “沒做什麽啊,這次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


  “那為什麽不多要些,我得到的消息裏,這幾位家裏都是腰纏萬貫的主。”


  無奸不商這個詞吳茵茵終於摸透了,夏苑霆還真適合當個奸商啊。想到這個,她拍了拍夏苑霆的肩膀,“還是夏二爺想的周道啊。”


  夏苑霆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將那疊保證書收了起來。


  東宮門前被人掛人頭的事越傳越熱,有人說是鬼魂作祟,在邢部因為受刑死在葉憧的犯人數不勝數,怨氣太重所以才回化成厲鬼前來報複。


  還有人說可能是前朝賊子肆意報複,甚至還有扯到情愛之事上麵的。


  坊間各種說法都有,誰也不服誰,就連茶館裏說書的都將這事編成了段子廣為流傳。


  百姓也就是聽一個樂嗬,那可是把葉憧氣的不清,把太守嚇了個半死,整天就派人蹲在街角守著,看誰敢胡亂議論此事就把誰抓進大牢裏去。


  一下子弄得到處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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