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來往方永的船
“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到第一個島了,姑娘的擔憂還是先放著。有些時候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宋寒如笑著說道,語氣不甚輕鬆,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死和活各占一半不是嗎。
聽著那話,她也隻是舒了一口氣,扯了抹笑容沒有說話。
他們很快就到了第一座小島上,小島麵積不大,看著並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他們沒有多想,確定好了第二個目的地很快就出發了。
就這樣找了三天,跑過了群島的大半,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吳茵茵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她看著遠處模糊的隻剩一個影子的下一個島,目光裏帶著深深的擔憂。
“姑娘,要去下一個島嗎?”
宋寒如在後頭不遠處說道,話剛說完,遠處就有人影跑了過來,嘴裏還在大聲說著什麽,臉色一變,急忙往那個方向奔去。
在另外一邊發現了船隻的殘骸碎片,看樣子是連桑他們的船。
跑了一大段路,她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的東西,整艘船都翻了過來,附近還散布著不少碎片。
夥計費力的將翻過來的船隻破開一個口子進去探查,卻是一無所獲。
“這個樣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夥計搖了搖頭鑽了出來,她的心像是突然就落入了穀底一般,有人從那一片灌木林裏跑了出來,邊跑邊喊著:“這裏有東西。”
又是急忙過去一看,是一個已經熄滅了的火堆,在火堆附近還淩亂分布著很多個大小不一的腳印。還沒等他們高興,宋寒如蹲下身去分辨了一下,表情並不好。
她扭頭看著吳茵茵,語氣有些凝重,“從腳印上看起碼有五到十個人,如果連桑他們活著的話,這裏附近沒有人煙,又靠近國界……”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全,最近她收到了京城的飛鴿傳書,說是有一批流匪從南邊進了北盛國界!竹洲鎮靠海,又經過一場巨大的疫病,故此會疏於對於海岸線的防備;而海島群這一帶,荒無人煙,是流匪最好隱匿的地方。
隻能大致猜測他們來自永方國,至於他們的人數和目的,卻是至今未明。
“連桑沒事。”沉默了許久的吳茵茵突然開口說道,她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在一邊的草叢裏翻了一下,撿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我剛收留他們的時候給他們打造的玉牌,連桑一直都是妥善保管的,如今丟在這裏,他一定是沒事。”
確定了連桑沒事隻是被人擄走了,他們提著的一顆心突然就放了下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找到了連桑的消息,這也算是一種好的信號,接下來的海島他們也就放棄了搜尋,啟程回了竹洲鎮。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確認連桑還活著,沒有出事。
海麵上,一艘大船正緩緩往西邊駛去,他們的後頭跟著數十條的鯊魚,它們的魚鰭浮在海麵上看著也是有些駭人。甲板上頭的人抱著酒壇在狂歡,甲板底下狹小的倉庫裏卻蜷縮著上百個人!
他們一身髒汙,有的甚至昏迷不醒,每個人都緊緊的抱著自己;頭頂上那個唯一的出口被打開了一道口子,接著就丟下來了幾十條活魚,濃重的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他們一擁而上將魚搶了個精光。
上頭有人看著他們哄搶的一幕哈哈大笑,“真像一群畜生!”
“好了,喂完了就趕緊關上,看了就倒胃口。”
“好好好。”
……
男人說著就把木板合上了,最後的一絲光明也消失不見,狹小的空間裏,一身髒汙的男人小心的把魚撕成小塊喂進少年的嘴裏。
少年的後腦勺遭到了重擊,所以一直昏迷不醒;他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沒有發燒,他鬆了口氣。
因為食物不夠,所以弱小的人會被他們殺死分食,少年昏迷了半個多月,早就被他們盯上了。奈何那個男人太過凶悍,他們隻能放棄。
黑暗中,少年的手指微微顫動,不一會,他的眼睛就慢慢睜開了,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
一個粗噶的男聲響起,像是很久沒有說話了一樣:“你醒了?”
他扭頭望去,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還是看到了黑暗裏的一雙雙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未等他開口,那道男聲就響了,似乎在忌憚著什麽,他是貼在他耳邊說的。
“這裏是方永國的船,我們都被抓了,聽他們說,要把我們送去他們的軍隊裏當俘虜。”
粗噶的聲音有些蹩腳,也許是很久沒有說過了,他皺了皺眉頭,“那你可否看到過一個人,長得粗壯,左手有一道疤?”
他說話有些費力,隻覺腦後一陣刺痛,男人想了想,“可能見過吧,前段時間,有個男人因為太吵然後被他們抓去喂了魚,我約莫著是看到了他手上有條疤。”
少年的瞳孔縮了縮,沒有言語,男人嗤了一聲,“落入這般境地,你居然有心情關心別人?你的腦袋被他們用木棍狠狠地擊打過,看著你大難不死的模樣也是走運。”
男人的話少年不知聽進去了多少,他垂著腦袋像是睡了過去,看著少年的模樣,男人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口氣,看著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他衝他們齜了齜牙,那些目光便瞬間消失不見。
海上的航行不知持續了多久,每天都是同一個時間由兩個男人丟下數量不多的魚作為他們一天的食物。那個男人強壯,每次都能搶到兩條魚作為他和少年的食物,多了他也不搶;船艙裏一直這般相安無事了好久,直到有一天;似乎是夜裏,上頭有人到了船艙裏,少年隻感覺到身旁的男人突然警覺,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帶走。”
“嘖,這麽小,不要被玩死了。”
“哈哈哈……”
一陣嘈雜裏,有女人的哭鬧聲傳來,少年愣了愣,隨後神情變得淡漠。
這艘船走了多久他不知道,聽男人說似乎是方永的流匪,趁著海難不知道截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