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琉璃花坊

  吳茵茵聞言挑了挑眉:“若是損耗如此嚴重的話,那便每種隻挑一株好的擺進來,將四周圍起來,門口貼張告示出去,亂摸亂碰,隨意毀壞花木,十倍償還。”


  她把買來的紙傘搭在一旁的茶桌邊上,然後坐在了椅子上托腮看著唐掌櫃:“畢竟,我們花坊隻招待玲瓏客,不招待折花賊啊。”


  唐掌櫃依舊是笑眯眯的,他點了點頭,眼神裏閃著一絲光:“姑娘說的及是,我立刻讓人去辦。”


  她點點頭:“新來的牡丹放在後院了?我們去看看吧。”


  “本來昨日就讓花匠選了兩株年份小開的又豔的趙粉和魏紫移入青瓷花盆裏,抬到前邊去。還沒開始做姑娘就來了口信說要來花坊看牡丹,所以還遲遲未動。”


  說罷,唐掌櫃就將他們引入了後院,後院占地十分廣,怕是有兩個籃球場那般大,溫彥當初找地界的時候她就讓他一口氣買下了隔壁連著的兩三棟宅子,把屋子拆掉了建起了三米的圍牆圍起來。


  裏頭用的是從池塘裏撈起來的淤泥和良田裏頭的沃土做底,搭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棚,便於花匠培育花草。


  花坊剛開業不久,所以大棚裏的花種並不多,現在是初夏,不需要大棚保暖,所以遮在外頭的油紙都撤了,露出了光禿禿的棚架,花圃裏一片片嬌嫩花枝也露了出來沐浴陽光。


  牡丹是從西邊運來的,這花嬌氣,送來的路上枯了不少,他們僥幸靠著硝石礦最後送到京城時才剩下不過一百餘幾株而已,方才唐掌櫃說要移兩株牡丹入盆真是有點奢侈了。因為怕天氣太熱花種會不成活,所以花坊裏早早就供起了硝石冰盆。


  硝石礦經過兩次的坍塌早已不能用了,之前在吳家村的時候,徐夜承就已經雇了人把所有的硝石礦都挖了出來。


  那個礦的產量不高,應該是近幾百年才出現的,隻挖出了八百斤左右,好在這東西可以循環利用不會浪費,所以八百斤已經算是個很龐大的數字了。


  除了分發在各個產業的硝石外,吳茵茵手上剩的也不多,隻剩一百五十多斤左右,日後如果拿去走個什麽人情,那怕是一點都留不下了。


  吳茵茵看著麵前那一株株嬌嫩可愛的花植,心情也好了起來,她挑了兩株長勢比較好的,讓唐掌櫃派人送回溫府去。


  小雨肚子大了行動不便出不了府難免枯燥無味,平日裏養養花也是好的。


  “逍遙王府那送一株去,然後挑五株比較粗壯的送進宮,畢竟是新上任的皇商,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她看著那一片含苞待放的花苞,默了默:“也往白帝師府上送一株去吧。”


  既然是徐夜承的舅舅,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


  這邊吳茵茵便點去了八株,剩下的九十幾株也不多了,唐掌櫃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炒出高價來。


  先前姑娘可是說了,賣牡丹得來的錢,他抽兩成,這要是價高,說不定他可以靠著這次在京城好的地段買棟三進三出的宅子。


  那個樣子活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哪裏有之前看的溫熱儒雅的氣質。


  吳茵茵的產業有些複雜,除了她主要經手的錦玨號,鹹月樓和琉璃花坊外,剩下的全部都是溫彥在負責的。


  她的產業也借著溫彥的溫字號一直狐假虎威,手上有了產業,就要預防著各種各樣的勢力鬧事。宋寒如和之前她從街上拐來的九都是江湖人士,認識的人也多,特別是九,也不知道是捅了哪個幫派的窩,一聽說她要找護院,呼呼啦啦的就帶了一百多號人拍著胸脯跟她說保證個個能打耐造,一打三絕對不是問題。


  她隻覺得自己的表情都快失控了,看著那群穿著各色衣服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點像隨便從街上拉過來充數的人,她最後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分派到各個店鋪裏去。


  這邊吳茵茵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白府就顯得有些寂寥了,白鴉坐在搖椅上,手裏握著一塊白玉,他閉著眼睛:“西邊如何了?”


  “今晚,小公子就能到長風坡了。”


  福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坐在石椅上慢悠悠的沏茶:“不過看起來,河對岸有些等不及了。”


  搖椅上坐著的人嗯了一聲,院子裏又靜了下去,隻剩老人慢悠悠泡茶的聲響。一刻鍾後,茶好了,福伯倒了一杯茶推到白鴉手邊,不過那人卻沒有接,他見怪不怪的將茶杯放下,然後端起了自己的茶慢悠悠的品。


  “溫家那裏……”


  白鴉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他睜開眼睛看著那株種在角落的牡丹,上頭有兩個花苞正在準備開放,隱約能夠看到裏頭的淺淺綠色。


  這株是豆綠,他輕輕摩挲著手裏的白玉,低下頭神色不明。


  “少夫人送了五株進宮,說是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福伯輕輕的開口,見到搖椅上那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也不再開口,良久,似乎都要等到人打哈欠了。


  那人才緩緩躺在了搖椅上,閉上眼睛似是準備睡去,福伯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那道低低的聲音響起:“護好溫府的安全。”


  “是。”


  溫家送了五株牡丹進宮,又送了一株入白府,一下子討好了兩邊人的事在上流圈子裏傳遍了,有人約了三兩好友去酒樓吹噓,言到溫家進貢一事有人不屑一顧:“切,若那琉璃花坊是我家開的,別說五株牡丹,十株二十株又何妨,溫彥那小子真是會溜須拍馬!”


  “哈哈,李兄所言甚是,不過這牡丹價值千金,有市無價,溫府還真是舍得。”


  “嗤,什麽舍得舍不得的,那溫府又不是溫彥當家,隻不過就是那莽婦吳茵茵借了溫家一個姓而已。”


  “咦?李兄,莽婦何解啊?”


  “不乖乖在家中相夫教子,整日在外盼頭露麵,大字不識一籮筐,不是莽婦又是什麽?”


  “哈哈哈哈,李兄所言及有道理,趙某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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