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海釣
此話一出，不僅是張老頭愣了，魚攤攤主更是跳腳：“小姑娘你怎麽這麽不清楚哩，張老頭的魚都是小魚，沒有肉的，你看我的魚，多肥美，一看就是新鮮的。”
她笑著點了點頭：“的確很肥美，我等下會買幾條回去燉湯的，謝謝老板了。”
張老頭看著她愣了好久：“你，你要買我的魚？”
“對呀，你的魚是海上來的？那就沒錯了，我要的就是海魚，老板還有其他的貨嗎？”
“有，有，都在我家裏，小姑娘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張老頭眼裏泛著激動的光。
吳茵茵他們跟著去了他家，是一家小院子，收拾的很幹淨，院子裏曬著一些幹貨。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聽見屋裏有咳嗽聲響起。他奔了進去，他們也跟著進了屋。
屋裏的床上躺著一個老婦人，雙眼有些渾濁：“老頭子，家裏來客人了？”
老婦人聽著有些嘈雜的腳步聲，輕輕的問道，吳茵茵一愣，原來是看不見了。
張老頭點了點頭：“對，來了幾個買魚的老板。”
“你又出海釣魚了？”
“我，我，鳳蘭，我錯了。我答應你，賣掉那些魚我就有錢給你買藥了。”
“咳咳咳……”
老婦人想說些什麽，可能是太過激動了，引起了一陣陣咳嗽。
張老頭臉色一變，將他們請了出去，轉身就去照顧老婦人。她坐在院子裏看著那些幹貨發呆，屋裏婦人的咳嗽聲漸漸小了下去。
過了一會，張老頭出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
“實在對不住了，我妻子身子不好見不得風。”
吳茵茵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隻不過老板你的魚還賣嗎？”
張老頭連連點頭：“賣的，賣的。”說著就去廚房搬了好幾個木盆出來。
“因為這魚是釣的，所以數量不多，我這邊隻有三十幾隻。”
盆裏的魚都還活蹦亂跳的，看起來是拿海水好好養著的了。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全部都要了，老板開個價吧。”
張老頭看了看屋裏，咬了咬牙：“三十兩！”
眉頭一跳，宋寒如哇了一聲：“老伯，你這價錢有點不合適吧，合著一條魚一兩了。在市場裏我們都可以買九十條魚了。”
張老頭苦笑了一聲：“三十兩，一分都不能少，缺的魚我後麵會補給你們。”
“你……”
她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吳茵茵攔住了，吳茵茵笑了笑：“三十兩可以。”
宋寒如瞪了瞪眼睛：“姑娘，這……”
“但是，我要你教會我的人釣海魚。”她眼裏閃著光，宋寒如一聽也不說話了，還是姑娘有法子。
張老頭想都沒有想就點了點頭：“好。”
很快他們就簽了字畫了押，張老頭收了銀子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看著盆裏的魚有些犯了難。
徐夜承收好契約，看了眼地上的幾個木盆：“寫封信讓小安送些硝石過來吧。”
吳茵茵懊惱的拍了拍腦袋，他好笑的揮開她的手。宋寒如看著夫妻倆的互動，眼神裏閃著淡淡的笑意。
小安收了信以後親自帶了人來竹洲，看著盆裏的魚有些遲疑：“東家確定這些魚能吃嗎？”
一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有些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呢。
“你先給它們凍上然後運回雲關鎮，不用太複雜的做法……”
吳茵茵嘀嘀咕咕的跟小安說了每種海魚的做法。
“因為量少，所以隻對老顧客開放。”小安點了點頭，鹹月樓的老顧客基本都是老饕了，雖然海魚可以吃到，但是滋味最好的還是海釣上來的魚，想必他們肯定也清楚。
他們馬上就啟程回了雲關鎮，吳茵茵他們則開始籌備釣海魚的事。
他先是買了艘大船，她見過張老頭的小船，的確是破的不成樣子了。就靠著這樣的小破船還能從海上平安歸來，吳茵茵很確定張老頭還是有些本事的。
船買好了，現在就差招工了。十月份一過就到禁漁期了，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漁民都會很自覺的休息，到來年春天都不再外出捕魚。
不過釣魚就不一樣了，釣魚收成多少全看天，有時候一天隻釣一條魚也不是說著開玩笑的。
吳茵茵問了張老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但是張老頭夫婦是外來戶，沒有和其他人深交所以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這一下子就讓她犯了難。
十月十五一過，菱角就開始澀了，吳茵茵天天逛著人才市場，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這個時候來人才市場的基本都是找些碼頭搬貨的農民，家裏秋收結束了出來找點活計貼補家用，所以都不是可以做長期的人選。
這邊吳茵茵神神叨叨的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另外一邊徐夜承好像特別忙的樣子，整天外出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宋寒如倒是整天跟著她，又過了幾天，依舊一無所獲，她苦惱的蹲在路邊。
“姑娘要不要去貧民區看看，那裏，可都是需要活下去的人啊。”
她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仿佛是在討論今天天氣有多好一樣，吳茵茵瞥了她一眼，最後沉默的點了點頭。
竹洲鎮雖然看起來是安居樂業的桃花源，但是窮人也很多，甚至城西有一片廢墟專門用來安置窮人，流浪漢和乞丐，那裏被稱之為貧民區。
她們走在廢墟裏的小路上，兩邊或坐或躺著無數的乞丐和流浪漢，他們看著她們的眼神像極了餓狼看見肉。他們慢慢的向她們靠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有的手都快伸了出來。
吳茵茵接過了宋寒如遞過來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個響。
破空聲帶著危險的訊號，讓那群乞丐有些退縮，在看到宋寒如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長劍時，包圍圈瞬間潰散。他們縮在角落，看著兩人眼神裏依舊帶著貪婪。
她踩碎了一片瓦，清脆的聲音在哀嚎遍野的廢墟裏不是很明顯，聽著周圍的呻吟聲，皺了皺眉繼續前行。
走到一間幾乎快要塌了的破屋子的時候，宋寒如停住了腳步：“姑娘，裏麵有嬰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