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深入調查
大概行駛了兩個小時左右，安妮和保羅才來到了一處十分偏遠的郊區，這裏還是屬於城市範圍內，可是已經快到城市的邊界。
安妮剛下車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垃圾場，在成堆的垃圾中，安妮遠遠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大門，大門裏有一座廢棄的院子，院子裏麵有用磚瓦簡單構建的二層樓樓房，早已破舊不堪。
保羅捂著鼻子走過來拉住安妮的手，挑了一條稍微能下腳的小路朝那座院子走去。
院子的大門有一扇已經生鏽倒下，另一扇也已經搖搖欲墜，保羅拉著安妮的手走進院子，惡臭味稍微減輕了一點兒，但又有一股股潮濕發黴的味道讓人喘不上氣。
安妮捂著鼻子走進了一層的房間裏，裏麵有一些十分破舊的家具，早已經腐爛，房間四處都是老鼠啃噬過的痕跡，各種蟲蟻在潮濕的地麵上爬來爬去。
保羅去二樓看了一圈兒道：“二樓看的出來以前是住人的地方，而且住過小孩子，有很多小孩子的被褥還有衣服，不過我不相信這裏以前會是福利院。”
安妮點頭，指著角落道：“那裏有成堆的酒瓶和煙盒，這邊還有廢棄的麻將，還有兩把生鏽的沒來得及帶走的砍刀，這種地方要是福利院，那該是什麽樣的福利院啊？”
保羅順著安妮的目光環視了一周，忽然笑道：“這個地方還真有趣。”
安妮掏出手機，定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開始搜索地圖周邊，保羅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在搜索什麽？”
安妮淡淡道：“搜索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麽市場或者居民區。”
保羅挑眉：“你覺得他們會知道這裏的情況？”
安妮輕笑：“不管這裏以前是什麽地方，我們已經知道這裏住過很多人，很多孩子，既然有人，他們就需要吃東西，需要采購日常生活用品，還是那句話，人是社會動物，再孤僻的人，也不可能不和任何有交集，你說呢？”
保羅點頭：“沒錯，如果附近有什麽菜市場的話，那應該就更好打聽了，因為這些人至少一周也要去一次菜市場采購食物吧？”
安妮驚喜道：“太好了，果然有一個市場，就在一公裏外，我們走吧。”
上了車，保羅有些為難的說：“我們就這麽去真的好嗎？如果這裏以前住的都是壞人，而恰巧菜市場有這些人的同夥怎麽辦？”
安妮想了想道：“什麽樣的同夥不跟著他們賺大錢，而是在菜市場賣菜啊？這群烏合之眾恐怕還不會這麽高端吧？”
保羅擔憂道：“我最擔心的是，咱倆這副外國人的麵孔，在那邊打聽這些事情惹人注目，萬一被聶許梵知道我們調查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安妮冷冷道：“他敢做不敢當，還不許我們去調查了？”
保羅歎息道：“其實我挺能理解聶許梵的，那個安達娜，畢竟是他以前的未婚妻，他們分開的原因也是因為安達娜被脅迫，如果安達娜沒有被脅迫，他們也許早就是夫妻了。先不說聶許梵喜歡不喜歡那個女人，他對那個女人一直是有同情的。”
安妮不讚同道：“這是兩回事，他對別人有同情心是可以的，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忽略和無視他的愛人，除非，他已經不愛她了。你覺得聶許梵還愛她嗎？”
保羅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對她太失望了。”
安妮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了保羅：“失望？”
保羅點頭：“恬恬做的事情，也許不是罪大惡極，可是太讓聶許梵失望了，失望到即便愛她，都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安妮心裏忽然有些慌亂，她好像聽懂了保羅的意思，人和人之間，可以生氣，可以痛恨，這些都是隻要還有愛就可以化解的東西。
但是失望不一樣。
失望就像是一盆冷水，可以澆滅任何的熱情與火焰，如果愛是一把柴，那麽被失望的冷水澆上去，那就是再熾烈的火焰，都無法再將它點燃。
可怕的不是不愛了，而是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失望了，沒有能力再愛了。
見安妮不在說話，保羅知道安妮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車子就抵達了安妮所說的那個市場，市場看起來並不大，似乎已經過了最熱鬧的時候，攤販們都在收拾著被人挑剩下的東西。
安妮和保羅下車，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們，而且稀奇的拽著身邊的人看這邊，不一會兒菜市場所有人的注意就都聚焦在了安妮和保羅身上。
保羅無奈的輕聲在安妮耳邊道：“我說過的吧？”
安妮聳聳肩，走上去環視了一周，就在保羅要去旁邊打聽的時候拉住了保羅，保羅不解的回頭看安妮，安妮示意前方道：“那邊是菜市場唯一的肉鋪。”
保羅突然明白了安妮的意思，那些人如果來菜市場買東西，賣菜也許會去不同的店麵和不同的鋪子，但是如果肉鋪隻有一家的話，他們肯定會重複來這裏采購，這樣賣肉的店家也就更容易記得他們的麵孔。
安妮走過去，發現賣肉的是一個年輕人，店麵裏還有一個老人正在看電視，安妮打量了一下年輕人，問道：“這家店是你的？”
年輕人看到兩個外國人來這裏，開口就問這個，有點兒警惕：“是我的，怎麽了？”
安妮有點兒擔心了，這個人看起來這麽年輕，究竟有沒有見過那個地方的那些人還不一定呢，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安妮還是問道：“你知不知道這裏一公裏以外以前有一個福利院？”
年輕人點頭道：“知道啊。”
年輕人回答的這麽爽快，反而讓安妮有些詫異，安妮和保羅對視一眼，問道：“你知道？”
年輕聳聳肩：“對啊，我發小阿剛就在那裏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