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接納
“也對，”薑暖笑了，“再怎麽說也有這麽多年情分，倒是我小人之心。”
經曆種種事情，拿三人必然會更加融洽，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原本還打算給兩人繁衍後代提供些幫助，想了想，薑暖放棄了這個打算。
暫且觀望看看吧，若是因為孩子讓好不容易平靜的三人再次產生隔閡，那就不太好了。
“夫人也是好意。”
脫離暗衛之後的暗三，已經越來越圓滑。
薑暖的感受特別明顯，以前隻覺得自己身邊跟著一個機器，神出鬼沒的那種，現在卻覺得暗三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暗三，眯本名叫什麽？”
“回夫人，屬下沒有名字，隻有排序。”
因為考核輸了暗一暗二，所以成了暗三。
雖然並沒有察覺到暗三的不舒服，薑暖卻依舊皺起眉頭，“既然脫離暗衛，就沒必要遵循以前那些規矩，好歹要有個自己名字才成。”
名字雖然很普通，確是能代表一個人的符號，比排序多了點人情味。
聞言，暗三楞一下，須臾反應過來，“夫人說的沒錯，我已經不是暗三，確實不能再占用這個名稱。”
新暗三他知道，還很熟悉，沒必要跟人家搶名字。
薑暖：……
竟然還有新暗三？她都沒想過。
“你先好好想個名字，回頭記得告訴家裏人，對了，村裏空著的院子你去挑一個，我讓人布置一番，今後你就是臥龍村的一員，另外，正式任命你為外院總管，專門負責家裏安危，每個月三十兩銀子俸銀，包吃包住。”
這番舉動，已經代表薑暖徹底接納暗三。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以前對暗三確實多有防備，然而事實證明，人家並沒有身在曹營心在漢，而是真真切切把黃家當成雇主。
既然通過考核，自然要給予相應的待遇。
薑暖心裏，已經把暗三定位為忠實可靠又有能力的員工。
“給我宅子、俸銀？”暗三詫異地問。
作為暗衛，無論對錢還是住的地方都沒有什麽要求，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會缺錢花、缺地方住。
以前為朝廷辦差，一切花銷朝廷應承，來到黃家，也可以隨時去賬房支錢，當然，也鮮少有需要用錢的時候。
這種日子從小就開始過，完全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有俸銀、有宅子。
就像名字一樣，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更不曾為此失落。
但，猛然聽到這話，暗三卻心中觸動。
說不出具體感受，卻不排斥這種感覺。
見狀，薑暖戲謔地開口，“怎麽？你要拒絕？”
“當然不是，”暗三花好大力氣才崩住自己臉，一本正經地開口，“夫人好意，屬下自然要受領。”
頓一下，有些心急地開口，“左邊空出的那座院子就行，夠寬敞，距離主院也近，辦差比較方便。”
聞言，薑暖點點頭，“名字呢？可有什麽頭緒？”
“祁凡，屬下差不多算是祁總管養大的，理應為他傳承香火，而且，我現在也隻想過平平凡凡的日子。”
“這名字確實不錯，”薑暖感慨地說，“名字有了，宅子也有了，是時候該討房婆娘了，要不要我給你做媒？”
聞言，饒是見慣場麵的暗三，也忍不住紅了臉，“不敢勞煩夫人，屬下已有人選，待過幾日，就把她帶回來，屆時，還要勞煩夫人幫忙主婚。”
這話，讓薑暖瞪大眼睛，“藏的真深，居然到現在才透露出來！”
難怪能做暗衛，單單口風，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夫人，”祁凡不好意思地解釋，“做暗衛的人是沒有未來的，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娶妻生子這種事從來都不敢想，大多都是把人偷偷養在外麵。”
“大多？”薑暖抓住了關鍵詞，“不止你一個？”
“那什麽，”祁凡越發地尷尬，“暗衛雖然見不得光，到底不是太監，正常人都需要排解……”
在薑暖越發戲謔的目光下，他說不下去了。
“明白，理解，”薑暖的笑意越發濃厚，“萬事俱備隻欠新娘子，你趕緊去接人吧，我先準備著，等你們回來立地成親。”
正好，家裏也該來樁喜事熱鬧熱鬧。
“謝夫人。”
祁凡說完，淡定地退出去。
若是忽略那急促到近乎慌亂的步伐，會更加有說服力。
見狀，薑暖忍不住笑了出聲。
“娘，什麽事這麽開心？”謝氏疑惑的聲音由遠及近。
“暗三，不，應該是祁凡，你沒跟他打照麵？”
“祁凡？”謝氏很疑惑，“娘，這是暗三的名字？”
“對，暗三隻是暗衛的排序，不算名字，祁凡才是。”
“看到一眼，兒媳還沒說話，人就嗖一下沒影了，娘是不是安排他做什麽急事？”
“他是急自己媳婦呢，”薑暖勾起嘴角，“左邊那處空院子給他做婚房，等會兒遇到曹管家，記得囑咐他收拾一遍，別馬虎，這可關係到暗三的後半輩子。”
“娘放心，他的事，府裏沒有人敢馬虎。”
這是所有人都不敢得罪的主兒，他什麽都不用做，隻用死魚一樣的眼睛瞪著你，就會嚇得人半夜做噩夢。
“還是囑咐幾句比較好。”
“那行，回頭我跟管家說。”
說完，娘倆轉而開始討論起陣法，癡迷又忘我。
另一邊，祁凡回到自己不大住的房間，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火速搬到自己剛分到的院子中。
拍拍手，招呼暗處的人出來，“從今後，我叫祁凡。”
“頭兒，你有名字了？”言語間，滿滿都是羨慕。
同樣都是人，自己還是個不知名的五五七，自家頭已經功成身退，有了自己名字，人生巔峰呀！
“嗯，新暗三早就出來，我已經不適合這個稱呼，”暗三端著架子，裝作不經意地說出口，“更何況，名字不名字也不是很重要，關鍵是成家立業，傳承香火。”
雖然以前沒想過，可現在，完全能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