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不耐
“確實,”安青雲起身,不再自責,“一百萬斤糧食賑災,著實不妥當,本閣要進宮一趟,鍾兄可要一起?”
“這是自然。”
看到聯袂而來的兩人,姬瑄皺起眉頭,“兩位愛卿很閑?”
蜀地賑災十萬火急,事事都需要安排,怎麽他的兩位閣老如此悠閑?
這靈魂的一問,讓安鍾兩位微微變臉。
“聖上有所不知,”安青雲拱手,“老臣前來,隻是對您的旨意有些不解,想問個仔細,免得差事出錯。”
“哦?”姬瑄挑眉,“祁庸的不夠清楚?”
“當然不是,”察覺到子的寒氣,鍾平連忙解釋,“隻是,一百萬斤糧食著實有些多,真要送去蜀地,國庫空虛,恐無力應付其他開銷。”
“祁庸沒有跟你們解釋過?”姬瑄眉頭皺的更緊,“有護國夫人的手段,過不了多久秋稻便能入倉,屆時便能緩解緊缺的糧食。”
姬瑄已經有些不耐煩。
兩位閣老自持身份,一直都有自己主意,他能理解卻不會一直慣著。
到底,下是姬家的,閣老再貴重,也隻是臣子,是來輔佐君王的,而不是淩駕於君王之上。
姬瑄的變化,很快被人老成精的兩人察覺。
意識到這個後,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放低身姿。
“聖上,護國夫人的手段著實令人佩服,但,”話音一轉,鍾平出自己的顧慮,“如此逆手段前所未聞,沒有確切地結果之前,老臣無法安心。”
“老臣亦以為然,”安青雲試探地開口? “聖上? 若不然這樣,先安排五十萬斤糧食送過去? 過幾看到效果再安排另外五十萬斤。”
聞言? 姬瑄的臉色頓時僵硬下來,“安卿? 朕問你兩個問題。”
“聖上請。”
“蜀地距離京城多遠?”
“千裏之遙。”
“其路途又如何?”
“崎嶇多艱。”
“如此,”姬瑄淡漠地看著兩人? “愛卿確定還要浪費時間?”
若不是知道兩人已經安排好大部分事情? 姬瑄罷黜閣老的心思都有了。
人命關,蜀地百姓每都過得水深火熱,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糧食救命,與其浪費口舌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還不如趕緊把糧食裝車運走。
聞言? 安鍾兩位閣老頓時愣住。
領悟出姬瑄言語間的意思後,當即低頭,“老臣知錯,這就去安排。”
“去吧,莫要耽誤!”
“遵旨。”
兩人走後? 祁庸不屑地開口,“越老越糊塗? 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莫不護國夫人不會口出妄言,就是做不到又如何? 蜀地的百姓能得救,就是功績一件。”
“蜀地能的上話的官員到底少了一些? ”姬瑄按住眉心? “這是朕的疏忽? 以後定要多注意這方麵。”
“也是,”祁庸很讚同,“割誰的肉誰疼,不在自己身上,到底不一樣。”
除了自家主子,還要誰能把全下的百姓一視同仁?
這個想法,不止一個人有。
護國夫人夫,薑暖看著見麵就給自己下跪的中年男子,立刻側身。
“蘇硯光是吧,你先起來。”
“謝夫人體恤。”蘇硯光的聲音有些哽咽。
自從得知蜀地地動的消息後,他就坐立難安,耗費所有的人脈打聽消息,哪怕知道朝廷全力賑災的可能性很,心裏依舊抱著一絲僥幸。
可惜,他隻是四品的戶部員外郎,身份不夠,除了等消息也做不了別的。
“沒事,”薑暖有些疑惑,“你今來可是有什麽事?”
來京城這麽多,還是第一次有人來護國夫人府拜訪。
當然,知道她在京城的人也不多就是。
“下官受劉閣老指點,特意來感謝夫人,”話間,蘇硯光紅了眼,“蜀地若是能度過此劫,下官一定讓鄉親們給您立生祠。”
“你是蜀地人?”
“下官蜀地興安人。”
“你謝錯人了,”薑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大功勞,“即使沒有我,朝廷也不會放任蜀地不管,你們世世代代任勞任怨為國庫提供那麽多糧食,聖上不會忘記這些功勞。”
聞言,蘇硯光不以為意。
豫南為大周的貢獻也不少,又是心腹重地,結果還不是……
“無論如何,夫人對蜀地的付出,下官都銘記在心,感於肺腑。”
察覺到他眼底的執拗和狂熱,薑暖無奈開口,“隨你吧。”
劉安到底跟怎麽忽悠人的?
總覺得這人入了斜教,而自己就是那斜教頭子。
“夫人……”蘇硯光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直接,這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聞言,蘇硯光忐忑地開口,“下官想求您一件事。”
“可是想跟著去蜀地賑災?”
“對,”蘇硯光低頭,不安地解釋,“蜀籍的京官很少,加上臣才總共八個,又都位卑言輕,沒人舉薦無法調任。”
除了自己,誰去賑災他都信不過,不是蜀人不會感同身受。
“成,”薑暖稍作思考後便答應下來,“你回去收拾東西,等會我就進宮,安心等著調令。”
“謝夫人,真的謝謝您。”
話間,又要跪下去。
見狀,薑暖連忙示意人把他拉起來,“你趕緊回去收拾吧,別錯過時間。”
“嗯!”
蘇硯光離開後,老爺子問出自己的顧慮,“丫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爹是覺得我不該插手朝廷政務對吧?”
“沒錯,”老爺子重重點頭,“護國夫人的身份已經足夠貴重,若是再跟朝臣牽扯,可能……”
老爺子瞥一眼周圍的下人,並沒有把話一股腦全禿嚕完。
聞言,薑暖笑了,“這次不一樣,你沒聽他?劉安指點他過來的。”
聞言,老爺子一臉迷茫,“有什麽不一樣?”
“劉安是閣老,舉薦人輕而易舉還能落人情,卻偏偏把這人送過來。”
“對啊,”老爺子更加疑惑,“這是為啥?”
“這人可能有特殊之處。”
“怎麽個特殊法?”
“我也不知道,”薑暖的語氣很無奈,“沒有讓人調查過,一麵之緣也看不出什麽。”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