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精髓
若是真成了女侯爺,完全厚著臉皮當做啥都沒做,反正也不會有多少人敢提。
可現在……
也不知道多少人聽到了!
隻是想想,老太太就覺得尷尬。
薑暖攤攤手,感覺自己很無辜,“您老一直都不同意,我怎麽知道會有這麽大反應。”
這句話,成功地噎住了老太太。
沒錯,她是不同意,可這種事,就跟賭錢似的,就因為做好了輸的打算,贏的時候才會更加的驚喜。
說不過的老太太,直接動手,不輕不重地拍在薑暖胳膊上,“死丫頭,老娘早晚被你氣死。”
別人家姑娘,年紀越大越穩重,隻有她家這個,越長越熊。
她一直在想薑家明明老實本分,怎麽會出了薑朝這個熊孩子。
原來根子在閨女這。
侄子肖姑,閨女性子惡劣,薑朝才會越長越歪。
薑暖沒躲,反而好心地遞給老太太一杯茶消火,等老太太喝水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娘把心放到肚子裏,不出兩個月,就會有天使過來宣旨。”
一句話,成功地讓老太太嗆了水。
咳嗽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死丫頭,故意的折騰老娘是吧?”
她就說這丫頭怎麽這麽殷勤,原來在這等著。
真是欠了她的,養活這麽大不算,還養出來一個祖宗。
“當然不是,”薑暖很委屈,“方才就確定的事,誰知道娘還有這麽大反應。”
死不要臉這方麵,薑暖覺得自己已經學到老太太的精髓,甚至青出於藍。
她絕對不會承認,這幾天在老太太這裏一直碰壁,就想她炸毛的樣子安慰下脆弱的心靈。
“死丫頭,”老太太反應過來,直接拿起桌上的藤條,啪一下敲在桌子上,“能耐了?對老娘都耍心眼,是不是想挨打?”
“娘,”薑暖討好地笑笑,“我這不是怕您老無聊,給你找點樂子。”
說話間,已經趁親娘晃神的機會,一把奪過藤條。
雖然老太太很大可能不會對自己動手,薑暖還是覺得從根源上杜絕為妙。
“我看你就是皮癢。”
隨然這麽說,薑老太卻不再打算抓住不放。
她知道,自家閨女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裏卻很涼,也隻有在他們這些長輩麵前能有這些小女兒姿態。
歎一口氣,老太太徹底認命了,“算了,你高興就好。”
老太太再一次無比確定,她就是欠了閨女的債,而且是八輩子。
聞言,薑暖勾起嘴角,“我就知道娘會答應。”
老太太拒絕的堅決,隻是因為各種顧慮,其實心裏真的很喜歡。
她的性子就愛出風頭,還有點小虛榮,遇到這種事,別說流言蜚語,就是真槍真刀也不會慫。
相談和諧的母女倆並不知道,兩人並不在一個頻道。
薑老太正想說爵位的事,就聽到老伴驚恐的聲音,“老婆子,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爹,你沒有去溜鳥?”
“被你娘嚇的,鳥都差點摔死,”薑老爺子喘口氣,求證似的看向閨女,“丫頭,你娘剛剛是不是失心瘋?”
“你才失心瘋,”老太太臉色鐵青,“好端端的,還罵起人,是不是……”膽肥了?
後麵的話老太太沒說完,眼神卻非常非常危險。
“老婆子,”老爺子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根本沒注意這些,“你真當上女侯爺了?”
“不是。”
“沒錯。”
娘倆的聲音異口同聲響起。
聞言,老爺子慶幸地開口,“不是就好。”
嚇死他了!
不是沒聽到閨女的話,卻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因為,他真的不想麵對這件事。
“爹,”薑暖並不知道老爺子的心裏,“這事已經差不多定下來,您老還是早點接受現實吧。”
“什麽?”老爺子蹭一下跳起來,“丫頭,你真的沒有開玩笑?”
“真的沒有。”
聞言,老爺子的臉刷一下拉起來,“胡鬧,真是胡鬧。”
這耳熟的話,薑暖無語地抬頭望天。
不愧是老夫老妻,訓斥的話都一模一樣,這默契,也是絕了。
“不行,”老爺子麵色猙獰地拍桌子,“我不同意,趕緊打消這破主意。”
“爹,”薑暖平靜地說出事實,“已經晚了。”
“那也不行,”老爺子很強硬,“你娘能當什麽侯爺,名不正言不順的,她還是個女人,又這麽大把年紀,這不是胡鬧。”
老了就該好好榮養,瞎折騰什麽。
這話,把老太太氣的臉都綠了。
她一直拒絕是因為怕閨女難做,可不是因為自己差勁。
除了投胎外,她並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勁。
“不會說話就別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太太真的很氣,“我怎麽就做不得侯爺?女人怎麽了,照樣騎在你頭上一輩子,年紀大又怎麽了,眼不花耳不聾,腿腳也靈活,除了麵皮,哪裏比年輕小姑娘差?”
自己都沒嫌棄他窩囊,居然敢把自己貶的一無是處,果然能耐了。
她覺得自家老伴就是欠,給他好臉色太多,才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這話,讓老爺子成功黑了臉。
沒錯,他是怕婆娘,但這種事隻能自己知道。
若是老婆子真成了女侯爺,最後一點遮羞布都被揭個一幹二淨,他還怎麽見人?
當然,這點小心思不是最重要,重點是他不能讓薑家欠黃家這麽大的人情。
不管他們兩口子還是薑家人,都沒有這個本事還。
如此一來,在黃家人麵前,永遠直不起腰杆,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
反正,不當侯爺,他們也能過得很好,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錦上添花的東西,難為自己。
知道老妻和閨女嘴皮子利落,老爺子也不想爭執,咬死一句話,“反正我不同意。”
老爺子的想法雖然古板,卻很通透很清醒,也很本分。
“爹,”薑暖也很無奈,“你不同意也沒用,這事已經沒法改。”
“別誆我,”老爺子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這才幾天,怎麽可能這麽快定下來?這麽大的事哪怕能成,也要掰扯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