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拒絕
“不要,我不要看大夫,”黃山很激動,“我沒病,為什麽要看大夫?”
看著薑暖的眼眸也充斥著敵意。
“可以,”薑暖並不打算勉強,“隻要以後不後悔就行。”
古大夫忙著炮製藥材,一直在調配藥方,比自己還忙,府裏人想看病都要排隊,更何況外人。
既然人家不接受好意,她也懶得費心。
“丫丫,大山這孩子不懂事,辜負你的好意,我替他陪錯,下次吧,下次一定讓他診脈。”
察覺到黃大嫂眼眸的不讚同,薑暖但笑不語。
她發現黃大嫂對兒子的愛,有增無減,越發寵溺。
到現在,都已經黑白不分。
若不是攀附借勢,想必也不忍心讓兒子如此忍辱負重。
原本還以為多少有點情分,現在看來,自己有點自作多情。
相比較情分,人家更在意的,是候府的庇護以及……唾手可得的富貴。
“沒事,隨他,”薑暖不在意地回複,“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正常。”
在場人都知道黃山心虛,可那又怎麽樣?
人家親娘願意護著,她們這些外人何必多管閑事,左右又不是自己兒子。
聞言,黃大嫂苦笑一聲。
決定出去就帶兒子看病。
若真的被哪個狐狸精掏空身子,她死都不會放過那個禍害。
情不自禁感慨道,“是啊,兒大不由娘啊!”
她怎麽都沒想過,自家兒子會在自己眼皮底下捅下這麽大的簍子。
自個兒身子骨不心疼,她這個做娘的心疼。
當即,整個人慌亂起來,連最初的目的都打算放棄。
身子被掏空的人一般都活不久,命都沒了,再多榮華富貴也享受不到。
一時間,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娘,”黃山看黃大嫂一直走神,忍不住提醒,“你不是有事要跟二嬸?”
心真大!
自個兒的身體居然一點也不擔心。
薑暖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位侄子。
“哦,對哦,”黃大嫂點點頭,而後直接開口,“丫丫,這樣,你之前不是找了不少夫子?讓大山也跟著他們學怎麽樣?”
本來這事早就好,可惜後來發生變故隻能作罷,當時兒子受傷她也沒在意,現在想想頓覺可惜。
這個借口最有機會進侯府,原本還想巴結老太太讓她幫腔,現在已經完全不指望。
老太太完全不留一點情麵,若不是自持身份,可能當場就把他們娘倆攆走。
這麽一想,她忍不住埋怨起來。
好歹養在跟前二十多年的長孫,哪怕是貓狗也有了感情,何至於如此絕情。
“這事怕是不行,”薑暖笑容不變,“那些夫子早就拿了月銀離開,川他們現在跟府裏一個管事學習。”
“跟管事學習?他能教什麽?”黃大嫂微微不滿,“好好的,怎麽能放夫子離開?”
管事隻是下人,能有什麽本事?
“人心不在這,強留下去也沒用,倒不如直接放他們離開。”
“要不讓大山跟著川?他是侯爺,總要個能相信的心腹,兩人是堂兄弟,再沒有比這更親厚的關係。”
“川那,已經安排了人,不方便再插入一個。”
一而再的被拒絕,黃大嫂反應過來人家壓根不想拉扯自己兒子。
當即,緊緊地抿起嘴,“丫丫,看在嫂子照顧你這麽多年的份上,能不能給大山一個機會?”
薑暖笑了笑,沒有接話。
先不兩家的關係,就黃山這性子,她不可能放在身邊。
跟火藥似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炸出一個窟窿。
不是她有偏見,實在是不敢。
之前因為女人要死要活,現在又疑似縱欲過度傷了身體,就問全下誰敢用?
薑暖的反應,讓娘倆的心情都跌倒穀底。
“二嬸,真的不能給侄子一個機會?”
“你能做什麽?”薑暖緩緩開口,“算賬還是管家?亦或是保護人?”
“這是下人要做的事。”
聞言,薑暖氣笑了,“你又能做些什麽下人不能做的事?。”
她算是明白了,什麽拉扯一把,人家分明想來做大爺。
思想都不端正還想要機會,哪個頭禿的會給?
“大山很能幹,他能”
黃大嫂很想誇自己兒子,卻發現找不到辭。
種地?泥腿子的夥計肯定不能這麽。
辦事?她家兒子雖然跟著長輩學了不少道理,但還沒上手,簡單的人情世故可以,放在外麵卻不夠看。
其他的,一時半會兒想不到。
“不就是不想幫,”黃山想到婉兒的話,忍不住抱怨,“隨便給個官兒,對你們也隻是抬抬手的事,找什麽借口,難怪我爺和爹不待見你們,活……”該!
“大山,”黃大嫂臉色大變,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別亂。”
完,偷瞥一眼薑暖。
看到她黑沉沉的臉,立刻暗叫不好。
“管家,送客,”薑暖看都沒看娘倆一眼,“以後不要再放這兩人進來,如果繼續糾纏不休,直接扔進縣衙去。”
上一輩的事,薑暖沒打算遷怒到輩身上,對黃山看不上,純粹因為人品。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還有如此想法。
既然人家把自己看成壞人,她也要做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才行。
“是!”
曹振帶著兩人走過來,直接把兩人拉出去,連帶著兩人帶過來的緞麵和糕點也一起扔出去。
“娘,不氣,”謝氏連忙安慰,“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她還以為這個堂哥不清楚老爺子父子做的惡心事,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表麵看著憨厚老實,做的事卻一件比一件奇葩。
這若是自己兒子,直接打死幹淨。
“嗯,”薑暖輕輕點頭,“把剛剛的事跟你奶一遍,以後,再不用理會他門。”
“若是他拿著咱家的名頭狐假虎威怎麽辦?”
“回頭讓三去黃家口一趟,直接挑破分宗,把你爹的墳也一起遷出來。”
“早就該出來,”謝氏不情願地開口,“娘總想著留最後一份情麵別鬧得太難看,別人可未必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