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路上

  聽到這話,五立刻裂開嘴唇,“謝謝師父,我去廚房幫忙啦。”


  完,噠噠地跑著離開,頭上的辮子都晃來晃去。


  看著徒弟離去的背影,古大夫忍不住揚揚嘴角,隨即不開心地看一眼大徒弟,恨鐵不成鋼地,“你什麽時候能有五一半貼心!”


  劉之遠:池魚之殃!


  另一邊,通往黃家口的路上,一輛馬車在細雨中緩緩前校


  “主子,”祁庸心地遞過去一杯熱茶,“喝杯茶暖暖身子,別染上風寒。”


  祁庸看著飄過來的細雨,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濃。


  要是早知道會下雨,什麽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


  聖上的龍體剛剛好那麽一丁點,若是因為這場雨敗下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給韓兄也倒一杯。”


  “不用,”韓義拒絕道,“車廂悶熱,某不想喝茶。”


  “悶熱?”姬瑄疑惑地轉向祁庸,“你也覺得?”


  “沒有,奴才覺得陰冷的厲害,”祁庸想也不想否認,“快到四月了還這麽冷,老奴都有些不適應。”


  完,連忙在姬瑄不注意的時候,把手心的汗蹭掉。


  作為一個體貼主子的奴才,一定要要跟自家主子共進退。


  “某常年鍛煉拳腳,火力旺盛,許是因為這個,”韓義解釋道,“即使冬,也隻披一件狐裘,不需要穿棉衣。”


  “原來如此,”姬瑄有些羨慕,“韓兄的身體,還真是格外好。”


  若是他也有這樣的身體,那該多好。


  “王兄調養一段時間,必然能跟某一樣。”


  韓義感覺王宣的話很奇怪。


  他雖然看上去瘦了一些,最多隻是體弱,怎麽感覺,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悲觀?


  隱隱有大限將至的絕望。


  “主子,既然這酒水有效果,”祁庸聲勸解,“咱們就一直喝,主子的身體一定會越來越好。”


  “談何容易,”姬瑄搖搖頭,“那麽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或許注定該有此劫。”


  盡管他不認命,卻也束手無策。


  那麽多的太醫、民間大夫都沒有辦法,這下,誰還能救的了他?


  即使古蒼煜那個老匹夫,也隻是找出原因,誰知道能不能拿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主子,要不咱們還是去找一下古太,”意識到錯話,祁庸連忙改口,“大夫吧。”


  那些餘孽,隨時都可以清剿,但是聖上的龍體卻拖不得。


  句不中聽的,萬一聖上突然病重,先太子一脈又死絕,姬家的江山則徹底保不住。


  “王兄身體有恙?”韓義試探地問,“可用某介紹大夫?”


  難怪,這兩人對養生酒如此在意,原來如此!


  就是不知道這人究竟什麽病,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韓兄的好意某心領,”姬瑄笑著婉拒道,“家裏一直備著大夫,他們未犯大錯,不好更換。”


  姬瑄來平安縣,是引蛇出洞,未嚐沒有找前太醫令古蒼煜的想法。


  這麽多年,看過的大夫不可勝數,唯有這人,能夠一言道破他竭力隱藏的秘密。


  若不是當年的一念之仁,或許,根本不會留這麽一個禍患在人世。


  然而現在,他卻多了一絲絲慶幸。


  如今能阻止他突然駕崩的,怕也隻有此人。


  姬瑄知道越早見古大夫越好。


  然而,帝王的尊嚴讓他對這事及其抗拒,即使知道非古蒼煜不可,也一直在猶豫。


  不到最後一刻,他真不想見到這個讓自己異常難堪的人。


  “看來是韓某多慮了,也是,”韓義笑著給自己打圓場,“王兄如此尊貴,怎麽可能沒有可用的大夫。”


  嘖嘖,虧他推測好幾種權利傾軋的陰謀詭計。


  著,韓義疑惑起來,“古大夫這個又是怎麽回事?”


  尋常時候,他並不會探尋別饒隱秘,會引起反感,不利於拉近關係。


  但現在,韓義怕這兩人對黃家做什麽,忍不住想試探出更多的信息。


  “家裏以前的大夫,”祁庸含糊地解釋,“因為一些事離開,這次順便看看他。”


  “原來如此!”


  完這句,韓義不再開口。


  眼前的兩人並不普通,試探太多,隻會適得其反。


  至此,整個車廂都沉默起來。


  黃家,折騰大半個時辰,終於做好了飯菜,因為貴客登門,今的早餐非常豐盛。


  除了韭菜盒子、蔥花餅,還有菜包、肉包,粥也煮了兩種,除了米紅棗粥,還有大骨粥。


  薑暖往食盒裏放了一疊蔥花餅,十個韭菜盒子,還有兩碗大骨粥,各樣包子也撿了一些,“三,你給老宅那邊送過去。”


  鄉下的規矩,好吃的要先孝敬老人,他們沒有多少日子,又辛苦大半輩子,這是他們該得的。


  黃家二老不差這口吃的,但是兒媳的心意卻讓他們很受用,每次接到東西,都能樂嗬一整。


  “行,外麵下雨,我換雙草鞋出去,馬上就校”


  廳堂中,聞著越來越濃的飯香,劉之遠忍不住抽抽鼻子,“師父,好香。”


  “穩重些,”古大夫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幾十歲人了,還不如玉竹。”


  完,輕抿一口茶水。


  果然,昨晚吃的太少,還不到辰時,已覺腹中空空。


  “玉竹!”


  劉之遠感覺這兒子就是來給自己添堵的。


  無論什麽事,隻要他摻和,自己就成了那個人嫌棄狗厭的。


  “爹,怎麽了?”


  “沒事,”本想訓斥兒子的劉之遠,想到自己之前觀察到的事,立刻擠出一抹微笑,老父親般關切地問,“餓不餓?要不要為父出去看看?”


  “不太餓,”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玉竹受寵若驚,他不好意思地扭扭身體,然後聲解釋,“昨晚,我把五留給我的紅豆糕吃了,現在還好。”


  “你居然吃了紅豆糕?”劉之遠的眼神變得悲憤,“我怎麽不知道?”


  明明兩人一個房間!

  “在我房間吃的,”古大夫不自然地咳咳嗓子,“老夫想著你不愛吃甜食,就沒告訴你。”


  我不愛吃甜食,誰的?

  劉之遠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隻覺得一顆火熱的心凍得哇涼哇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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