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心痛

  “那方硯台價值倒是相差不多,”謝氏喃喃,“可娘不是打算,留著薑朝成親時送他嗎?”


  “我覺得這輩子都難等到,”薑暖歎口氣,“薑朝他,這輩子注孤生了。”


  鋼鐵直男好歹還有點脫單的希望,鋼筋直男還怎麽挽救?


  無論她怎麽勸,這孩子已經認定:老婆是麻煩,吃他的花他的還要騎在他頭上附帶一幫討債鬼。


  口袋裏的錢,寧願給家裏狗買兩根骨頭都不願意給眼巴巴望著他的姑娘買朵頭花。


  糟心玩意,活該一輩子單身狗。


  “我還以為隻有我這樣覺得,”謝氏嘖嘖兩聲,“誰家姑娘不長眼看上薑朝,這輩子都哭吧。”


  她就沒見過,像薑朝這麽欠揍的人。


  除了娘,薑朝對所有女人一視同仁,避之唯恐不及,包括他親娘。


  如果真有姑娘眼瞎看上薑朝,她一定教會姑娘降夫十八眨

  最好,能把薑朝吊起來打。


  打的不能自理!


  “他可能還沒開竅,”王氏柔聲解釋,“好多男孩子都這樣的,開竅晚,以後就懂事了。”


  “這哪是開竅晚的事,”謝氏撇撇嘴,“分明是缺心眼!”


  “讓他自己單著吧,”薑暖歎口氣,“免得禍害人家姑娘。”


  薑朝雖然一副臭德性,臉卻生的不錯,濃眉大眼,身姿挺拔,好多姑娘都中意這款類型。


  自從他來到黃家口,薑暖經常發現自家周圍總有那麽一兩個姑娘有意無意打量,還有些大膽的,直接拋媚眼丟手帕。


  結果,慘遇泥石流。


  拋媚眼的被懷疑眼抽筋,丟手帕的被懷疑智障……


  良久,王氏低著頭輕道,“也好!”


  嫁給這麽一個不開竅,日子也是難。


  薑暖洗好菜,感覺時間差不多,站起來擦手,“你們接著忙,我去那邊看看,老是晾著人家不好。”


  薑暖覺得,這兩人差不多商量出來結果了,算算時間,茶水也該換熱的。


  再次看到兩人,薑暖敏感的發現,主仆倆的矛盾,已經完全消弭。


  “燒水要不少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薑暖歉意的笑了笑,動作輕柔而麻利的換上新茶水。


  “恩人言重,些許時間,算不了什麽。”


  剛剛開解完秋情,恩人就來換茶,時間拿捏的恰恰好,果然通透。


  “別恩人恩饒叫,”薑暖很無奈,“一點事,當不得,叫我薑娘子就好。”


  之前不還是一口一個薑娘子?


  現在卻恩人恩饒叫不停,還真是懂得變通。


  “薑娘子過於生疏,”媚玉有些尷尬,白皙的臉微紅,如醉酒一般,“恩人長我一輪,我喚嬸子吧。”


  “你開心就好。”


  薑暖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接下來的時間,薑暖一直在等主仆倆出來意,結果,直到送兩人出去,也沒有等到。


  “奇怪,”薑暖喃喃,“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這兩人此行,真的隻是為道謝?

  總覺得不大可能。


  隻是道謝,隨便派人送來謝禮就成,根本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娘,狐狸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謝氏不以為意,“咱們早晚能知道。”


  她可不覺得薑暖想多了,反而認為這兩人心思深沉,想先套近乎再圖後續。


  “也是,且看著吧。”


  鎮上。


  古大夫兩人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一個求醫的,半路拐去幫人看病,等回到藥鋪,已經黑。


  “師父,”劉之遠無語地抬頭望,“你早上不是,下午就回來?”


  他等了整整一,就盼著兩人帶的飯菜,結果……


  抽屜的山藥幹都被吃了大半,還是感覺餓得前胸貼後背。


  全下再找不到像他這麽落魄的太醫,餓得隻能用山藥幹充饑。


  餓得眼冒金星,這種感覺,沒想到他劉之遠有生之年,還能有此體驗。


  垂下眼眸,微微低頭,不想讓兩人看到自己的心酸。


  “我們中途遇到一個病患,耽誤了時間,”劉玉竹放下藥箱,疑惑地問,“爹一直在等我們?”


  “當然不是,”劉之遠微微揚起下巴,“我隻是擔心,對,就是擔心你們出事。”


  “能出啥事,我跟師公待這裏很久了,十裏八村熟的很,不可能出事,對六,你吃過飯沒?”


  “吃過了,”劉之遠挺挺胸膛,“不過,你們大老遠帶飯菜也不容易,再怎麽樣也要吃點才校”


  “帶飯菜?”劉玉竹渾身一頓,然後變得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怎麽?”劉之遠急了,“難道沒帶?”


  明明好的帶飯菜回來的,難道在騙人?


  不對,師父不是這種人。


  聞言,古大夫臉色微變,卻沒表現出來,“你們父子倆繼續話,我有個方子要斟酌,先去書房了。”


  古大夫走後,劉之遠立刻變臉,冷聲責問,“為父從就教導你言而有信,這是做饒基本道理,你學到狗肚子裏了?”


  劉之遠自持身份,一般不會罵人,除非忍不住。


  他餓了一,眼睛都花了,就等著下午吃一頓,結果事情被兒子搞砸,若不是顧忌自己師父,早就動手行家法。


  整整一,空空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計,劉之遠就指望兒子帶回來的飯菜,結果……


  “爹,”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劉玉竹的腦海,“你不會一沒吃飯吧。”


  “胡,胡,為父是那種人?”著,劉之遠反應過來,“問你話呢,別轉移話題,若是不出個子醜寅卯,你師公也救不了你。”


  “爹,”劉玉竹心地看親爹一眼,才聲解釋,“兒子帶了飯菜。”


  “哦?”劉之遠眼眸浮現喜意,“在哪?”


  “在肚子裏,”他心虛地辯解,“下午診治好病人,已經很晚,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兒子請主人家幫忙熱了一下,跟師公兩人分食。”


  “你……”大喜大悲之下,劉之遠打死兒子的心都有了,“兔崽子,老子今要行家法!”


  居然把自己的飯菜吃了吃了吃了……


  還不如直接沒帶,這樣也不會這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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