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吃虧
眼看老於掏出幾張鈔票遞給自己，李二牛卻用手擋住了，淡笑一聲，“老於叔，你是我長輩，我哪能讓您吃虧？我看就算了吧。”這老於在價格上賺了李二牛也就算了，還總喜歡在份量上扣稱，有時候就拿手大概一稱，然後就給李二牛算錢，嘴上卻還說自己吃虧。李二牛雖然心知肚明這套把戲，可因為目前隻有老於能銷貨，也隻能忍氣吞聲。
老於見錢被擋回來，有些惱怒，“二牛，你啥意思？我好心幫你銷貨，你還嫌錢少啊？”
李二牛趕忙道，“老於叔，我哪能嫌錢少呢？就是覺得老讓你吃虧，心裏過意不去，以後這賣魚的事情啊，就不麻煩您了！”
老於還以為李二牛隻是鬧點小情緒，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宰的有點狠了，所以見李二牛剛才這一出，便打算給他漲點價格。可現在看李二牛有恃無恐的樣子，隱隱覺得不妙，便放緩了表情道，“二牛，你這麽多的魚，又沒車子運到鎮上去，不賣給我，還能賣給誰呢？咱倆這合作的ting好的啊，你要是覺得價格低，我就吃點虧，給你這魚和龍蝦螃蟹都漲個兩塊錢，怎麽樣？”
李二牛仍是擺手笑道，“老於叔，我不說了嗎？不能再讓您吃虧了。”
老於著急了，“二牛，你這麽多的魚，不賣給我，難道留在家裏臭了？”
李二牛道，“當然不會了，我可以做成魚幹啊。”
老於被噎了一下，“魚幹？這.……好，就算你做成魚幹，你賣給誰去呢？難不成你想自己扛著麻袋，運到鎮上去？你一個人能扛多少斤？累的要死，還賣不了幾個錢。”
“老於叔，不用您擔心，有個老板要買我的魚幹，每次都會開著車來收貨，我除了捕魚做魚幹外，什麽心都不用操，而且價格也好。”李二牛說著，繞過老於，向院子裏走去。心中別提多爽快了，這老於占了自己不少便宜，今天終於吃虧了吧？活該，叫你老小子做生意不地道，我特麽還救過你兒子呢？真是恩將仇報！你要是大方點兒，我還能留點生意給你做做。
老於徹底崩不住了，要是李二牛真找到了好銷路，他這豐厚的收入就徹底沒了，趕忙追上去道，“二牛！這事情好說嘛！你看我也幫了你不少忙。要沒我，你這些天捕來的魚賣給誰去啊？對不對？你要是覺得價格不行，咱們再商量商量？”
李二牛把網籠放下，對著老於道，“老於叔，那老板給我的魚幹出價二十一斤，你恐怕是吃不消啊，還是.……”
“啥！二十？這麽高啊？”老於吃了一驚，又一臉不信的道，“二牛，你別是在忽悠我吧？誰能給你這麽高的價格？”
“我忽悠你幹嘛？不信的話，一個月後看看有沒有人來收購就是了。”李二牛滿不在乎。
老於又激動的指著院子道，“做魚幹得晾曬一個月，你這院子放得下嗎？”
“一兩百斤還是搞的定的，大不了，我少放些網籠就是了。”李二牛見招拆招，他知道這老於已經徹底沒辦法了。
果然，聽到這話後，老於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二牛，這二十的價格……我真的是吃不動啊，能不能便宜一點.……”
看到老於這可憐模樣，李二牛想到自己和翠娥做的事情，心中對老於多少有些愧疚。再想起狗蛋也快到讀書的年齡了，老於這麽拚命的幹，也是想給兒子多賺點學費。
再一個，他也對月兒嬸的妹妹不是太放心，萬一她一個月後過來收購魚幹時，說成色不好，又或者隨便找了個借口拒絕合作，而他現在又把老於這個銷路給斷了，那就徹底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想了想，他也覺得該留點餘地和後路，便假裝皺眉道，“老於叔，都鄉裏鄉親的，你也給我報個最高價吧，要是還行，咱倆就接著合作，我每天打來的魚裏麵，剩個一半給你，另一半則做成魚幹，至於龍蝦和螃蟹就全給你。”
老於聞言，雙眼頓時又有了希望，想了想，終於囁嚅著道，“那……十三行不行？”
“十五，這是鎮上的批發行情價，不能再低了。”李二牛直接報了一口價，算是照顧老於了。
“這.……”老於低著頭算了算，雖然賺的少了些，但有的賺就不錯了，隻好點頭道，“哎，行吧，二牛，那你以後可多捕一些魚啊，要不然份量太少，我賺不到錢啊。”
李二牛也有多買些網籠回來捕魚的打算，便點了點頭，給了老於一半的魚和全部的龍蝦螃蟹，又用稱仔細稱過之後，得出的份量比一開始老於估算的要多兩成，這也讓老於感到有些尷尬。
算了錢後，李二牛得到的錢不僅不比前幾天的少，而且還剩下了不少魚。看著老於騎著電三輪灰溜溜的離開，李二牛感覺今天真是揚眉吐氣，讓老於狠狠的栽了一跟頭。
把這些魚都開膛破肚，刮了魚鱗之後，李二牛把它們掛到了曬衣服的架子上。不過看著空空的院落，他覺得還得再搭建一些架子，要不然等捕到的魚一多起來，這些架子就不夠用了。
就在他心裏打算著的時候，門外傳來海棠的招呼聲，讓他一起去德生家吃午飯。
李二牛想起翠花那狐狸精，就感到身子一顫。雖然極不願意，但海棠都來請了，他要是不去反而會引起懷疑。隻好答應一聲，洗了把手後，跟著海棠去了德生家。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正看到翠花把一盤盤豐盛的菜肴端到桌上，看到兩人進屋，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們來啦，先坐吧，馬上就好了。”
海棠忙道，“嫂子，我們也吃不了多少，就別忙活了。”說完，又看了看臥室，“我哥吃了嗎？”
“放心吧，給他留了，一會兒我先喂德生吃，然後咱們再吃。”翠花今天倒是穿著一件頗為保守的藍底白紋的女式T恤衫，頭發紮成了馬尾辮，下麵的一條褐色的長褲。要不是李二牛知道她的事情，恐怕真以為這是個恪守婦道的好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