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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深吻

  ??費章節(20點)

  「死丫頭!嚇了娘一跳!咋?讓狼攆了?」


  郭氏不以為意,笑著拍了阿久一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要去關門。


  誰知阿久的面色越發凝重,一把拉住郭氏的手,鄭重其事地道娘!我沒有和你說笑!快點去收拾行囊,咱們今夜便走,先出去避一避風頭,過兩日便往京城趕!」


  她的表情太過嚴肅,以至於郭氏不得不重新打量她,「咱們……這就……去京城?薛家人放你出府了?!」


  阿久點了點頭,便回手將門關上,一邊推著郭氏進門,一邊將近幾日發生的事避重就輕地和郭氏說了一遍。


  進了屋裡,郭氏就要掌燈,阿久卻連忙將她攔下來,一邊將初十從被窩裡拽出來,黑燈瞎火地給他往身上套衣裳一邊讓郭氏收拾行裝。


  不消一會兒,郭氏竟然整理出了六、七個超級大的包袱。鍋碗瓢盆,破銅爛鐵,該帶的不該帶的她全給裝上了。


  阿久瞠目結舌,硬是讓郭氏把七個大包縮成了兩個小包,才領著娘倆往門外趕。


  郭氏絮絮叨叨地說著阿久敗家,說著她捨不得那些用了半輩子的,阿久只是領著睡眼惺忪地初十走在前面,也故作沒有聽到。


  可是當她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徹底傻眼了。


  郭氏一直低著頭,便撞上了阿久,剛要抱怨,卻在抬起頭的那瞬間,見到門口站著的白衣男子,立刻越過阿久來到那男子身前,熱情地招呼道恩公!您來了?阿久阿久!這就是將你弟弟送的!你不是一直說有機會要當面謝謝人家嗎?快來快來……」


  郭氏熱絡地招呼著,卻沒有阿久臉上絕望的表情。


  薛七的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郭氏,只說薛府有位風流成性的大少爺看上了。郭氏也是在深門大院里打混了不少年頭的,少爺雖然好,但是做通房丫頭的下場多慘她不是不。若是遇到了良人,有機會升做姨娘,那還算不,可若是被人家玩完就隨便許了人家,那以後的日子定是十分難過的。


  所以她當然贊成阿久離大少爺遠一點。


  可這位薛七少爺就不一樣,除了一妻一妾再無別的,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仕途上,又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前途可謂是無限風光。再加上他又是陳家的恩人,郭氏保不齊就會將無條件送給人家。


  前一陣子她還念叨著若是再不嫁便成了老姑娘了……


  算了,該來的也躲不掉,總之她有她的路要走,誰要是阻攔便是她陳氏阿九不共戴天的敵人!


  阿久像一隻刺蝟,渾身長滿了戒備,她冷冷地看著薛七,嘲諷地開口道喲呵,您有心情光臨寒舍?您那郡主娘子也捨得放你離開?」


  不等薛七開口,郭氏便驚聲道阿久……你……你……你識得恩公?你這死丫頭啊!怎地不早說!」話說著,郭氏一把拍在了阿久的屁股上。


  阿久吃痛,驚呼道娘!他就是我們薛府的三少爺!也是玉樹薛七少爺本人!此番是來阻撓你我離去,抓給他薛家人做通房丫頭的!這樣你還要感謝他嗎不跳字。


  「誰說我是來抓你的?」薛七苦笑一聲,又對郭氏道陳家嬸子,能否讓我與阿久說幾句話?」


  這倆人有奸……啊不對!是私情!這倆人有私情啊!


  前幾日郭氏還在操心著阿久的婚姻大事,此時天降良婿,她激動的不知說好。連連點頭的同時,也拉著初十回到了房間。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滿天的繁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只是輕輕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是專程躲在天空看熱鬧的。


  一對青年男女在深深的庭院中無聲對峙著,兩人誰都不開口,彷佛生怕挑起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般。


  一陣晚風吹過,女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那身披雪色大氅的白衣男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隨後將肩上的大氅解了下來,輕輕地披在女子身上,女子卻不依,掙扎便要推開。


  白衣男子柔聲打破僵持的氣氛,「夜裡涼,你這幾日一直守在祖母的靈前,不眠不休的,若是生了病,該如何趕路呢?聽話……」


  阿久並不想聽話,可是聽了男子的話,她卻不得不聽話。或者應該說她是傻眼了,「你……說趕路?你不是來帶我回府的嗎?我可不是你們薛府的奴才了,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別以為你救了我,又救了我弟弟我便要以身相許!做夢!」


  阿久的話,毫不留情。白衣男子一臉受傷的表情,但還是堅持將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並且繞到前方替她系好系帶。


  待這一系列動作做完后,他滿意地笑了笑。


  借著月光,阿久可以見到他臉頰上那顆醉人的酒窩,隨著他勾唇的動作若隱若現。也連帶著牽扯著她那顆柔軟的心……


  一氣氛又僵了下來,白衣男子深深地望著對面的女子,似是要把她此刻的容顏印在心裡一般。


  隨後他提起手上的細軟遞到阿久眼前,柔聲道範嬤嬤出去尋了你一天,也沒有找到你,來時的路上我碰到了她,便順便替她捎了。」如此說著,他已經拾起阿久的一雙手,將細軟塞到了她的懷中。


  阿久疑惑著解開,可是天黑她又看不清究竟是。


  就在這時,郭氏卻提著一盞油燈小跑了出來。看著阿久身上的大氅,她的笑容十分曖昧,「恩公啊,外面黑燈瞎火的,我來給你遞個明,這就走,這就走!」


  將油燈塞到了薛七手中,郭氏樂呵呵地離開了。臨走前還使勁沖阿久眨了眨眼,那神情別提多曖昧了。


  阿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抬頭看了眼身前的男子,只覺得他的笑容在暖暖的燈光下,顯得越發俊朗。


  心,猛地跳了幾下。


  阿久連忙低下頭,借著他手中的光亮蹲在地上將包袱完全打開。


  可是在打開那一瞬間,她又僵在原地。隨後手捂雙唇,差一點就哭出了聲音。


  這……這都是?!這都是老太太貼身的心愛之物啊!

  金絲香木嵌蟬玉簪,碧玉點翠手環,紫玉滕花腰佩,珊瑚珠排串步搖……還有……還有……還有她在鄉下的幾十畝地契……價值千金……


  這……這這……


  阿久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淚水在眼圈裡翻滾著,她甚至忘了拭去,便抬眼看向身前的白衣男子。


  柔柔的燈光下,她含淚的黑眸無聲地訴說著她此刻的心情,小巧的鼻尖已經變得通紅,有些乾裂的下唇被一排貝齒咬的隱隱滲出了血絲。總是這樣,她的表情依舊倔強,甚至不允許她在他面前哭出聲音。


  薛七的心一陣一陣地泛著疼,就好似有千萬隻細密的針頭刺穿他的心窩,流不出血,卻讓他每呼吸一下都會疼痛難忍。


  修長的指尖勾去她眼角的淚水,薛七柔聲道拿著吧,這是祖母留給你的,范嬤嬤說白日里人多,她不便拿出的……」


  「不!我不能要!」阿久毫不猶豫拒絕,迅速抹乾眼眶裡的淚水,「我只留下這隻玉鐲做念想便夠了,這些都是老太太的心愛之物,我不能收!還有地契,太貴重了,我更留不得……」


  與阿久相識這麼多年,薛七自然她不是惺惺作態。可這些都是祖母留給她的,留不得她也要留。況且……有了這筆盤纏作支撐,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也定不會受苦的。


  「你也這些是祖母的心愛之物,所以她才特意交給了范嬤嬤,甚至連陪葬都不捨得,若是你沒有收下,祖母九泉之下該是何等傷心?至於這些地契,我想你定是用不上的,若是換了銀子難免會被居心叵測之人敲詐一番,到時候等我換妥了再給你吧。」話說著,薛七已經將地契收好揣到了衣襟里。


  他想的那般周全,他甚至不會留在鳳陽城,甚至連會不會被人算計都考慮到……


  這就是薛七啊,倘若他要是在意一個人,便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的。縱使是一座冰山,也會被他細潤無聲的縷縷溫情所融化。


  考慮到他說的話的確沒,況且若是她帶著娘親和初十去了京城,指不定還會遭遇到。她這幾年攢下的那點盤纏根本就不夠用的。和娘親吃苦不要緊,可不能連累了初十。他的課業才剛剛有了起色,便是到了京城也要找個教書讓他繼續念下去。至於那些地契,她本就不打算要,這樣也好吧。


  最終阿久收起了老太太留下的珠寶首飾,已經薛七不是抓她回薛府的,她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兩人就著月色逐漸嘮起了家常……


  「你當時為何會救下我?我當時已經被嚇昏了頭,看見一個人影便竄了,本是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你卻也昏了頭……」


  氣氛漸好,阿久也問出了埋藏在她心中多年的話,為要救她?


  兩人並排坐在院子里的黃瓜架下,薛七側頭看著身邊女子柔美恍若芙蓉出水的側臉。


  夜的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髮絲,吹起陣陣漣漪。她望向皎白的明月,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輕輕抖動著,黑曜石般的眸子,反射著月色的光芒,顯得越發明亮。俏鼻倔強地挺立在巴掌大的小臉上,也讓她的輪廓顯得更加深邃。兩片嘴唇輕輕蠕動著道出她心中的話,那柔柔的聲音曾是他最先迷戀上的,可惜那個人卻不是她……


  嘆了口氣,薛七也望向明月,笑著調侃道我當時就在想啊,這麼醜醜的小丫頭,虧那牙婆子也好意思賣到玉煙閣!那可是咱鳳陽城最大的勾欄院,裡面的姑娘也都是清一色美艷動人,能讓這丫頭破壞了裡面和諧的景象呢?所以啊,我就發發慈悲做做好人,把她收為己用咯!」


  說她丑?阿久氣極,掄起粉拳便捶在了他的胸口上,嘴上還不甘示弱地說道是啊是啊!薛七少爺最慈悲了,慈悲到十二歲便能逛窯子了!」


  一把扣上她捶在胸前的小手,薛七皺眉道女孩子家家的,一口一個窯子的?變成了老姑娘沒人敢娶你!啊,不對,你已經是老姑娘了,早就嫁不出去了!」


  阿久試著抽回手,繼續反唇相譏道本姑娘就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也不誰天天纏著我,我都想著遠走高飛了,還糾纏到這裡……」


  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那張俊臉已經湊到了她的眼前,近到她只要輕輕晃一下頭,鼻尖就會磨蹭到他的。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噴洒在敏感的臉頰上。


  吞了一口水,阿久向後挪了挪,剛要開口,那白衣男子已經扣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身前,啞聲道是啊,我纏著你,我多想就這樣纏住你,永生永世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不能,我怕你恨我怨我,我怕你哪怕連微笑都不願再施捨給我,我怕……阿久,你告訴我我該辦才好?樣才捨得就此放開手呢?」


  這一刻,阿久愣住了,他一向平淡無波的面容上,好像有正在一點一點的破裂。深邃的黑眸中,竟閃動著徹骨的傷痛,毫無掩飾地望著她。似是他在她面前早已丟盔棄甲,帶著遍體鱗傷的悲痛,只等著她給他一個結果。生亦何哀,死亦何懼……


  是誰先淪陷?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兩人『戰場』,誰又是贏家?

  阿久柔軟的心被他狠狠揪住,她向來冷靜自持的大腦已經開始亂了。指尖輕顫,她開口想要說些。


  就在這時,他卻忽然將的唇壓向剛剛輕啟的紅唇,幾乎沒有任何徵兆地擷取了她的甜美。


  似乎早已預料到她只要開口便是殘忍,他不想聽,這一刻他已經不是薛家的少爺,他只是一個被思念日夜折磨的痴情人,這一刻,他也只想狠狠佔有她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瞬間,也好。


  動情的深吻,飽含著薛七對阿久的恨愛與不舍,霸道而又瘋狂。


  唇齒間儘是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席捲了她所有理智,她甚至無暇思考,只能被禁錮在他的世界中。


  可這一切都是不應該的,她和他既然永遠不可能,為何還要讓彼此痛苦?


  阿久的眼中泛起水霧,她狠狠推拒著他。薛七卻在這時抓住她的雙手,牢牢頂在的胸膛上。


  這樣的瘋狂讓阿久害怕了,淚水無聲滾落,她定定立在他的懷抱中,一動也不動。


  咸澀的味道漸漸掩蓋了屬於她的甜美,薛七一頓,睜大了雙眼。可赫然清醒的同時,他卻不願結束這個他念了多年的深吻。


  他緩緩移開唇,以額頭抵住了她。望著不斷喘息的她,只能痛苦囈語,「雖然已經下了決定,可是我好害怕,好怕就此放手便再也抓不住你了。給我兩年的好不好?兩年我必定放下一切隨你遠走高飛。」


  他痛苦,她又何嘗好過一些了?只不過她故作讓忙碌起來,從來不敢去想罷了。


  糾纏了兩世的愛戀,此刻就擺在她的眼前,只要她肯向後退一步,便可擁有所有的一切。這種痛苦的抉擇,倒不如像從前那般,從來不給她希望,倒會好過很多。


  「嬌妻美妾不要了?功名利祿不要了?還有薛府,你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眼看就要從許氏手中奪,你也不要了?你母親……積了一輩子的怨恨,也能放下嗎不跳字。


  阿久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擺在眼前的事實,薛七一愣,簡單的一個『是』字,他卻根本無法說出口。


  阿久輕笑,從薛七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她沒有怨他的輕率,也沒有恨他的魯莽,而是故作堅強,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薛七少爺是想讓小女子以身相許,以償還你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吧?無小說網不少字也好,這樣你就不會再糾纏我了,你選個地方,今夜咱們便把事辦了吧。從今以後路歸路,橋歸橋,老死不相往來!」


  「陳氏阿久!」薛七咬牙切齒。明她是故意這樣激他離去的,仍是忍不住生起氣。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了正常人的情緒。


  深呼吸著,薛七從腰下解下一個荷包似的,將裡面的取出,強行塞到阿久手裡,霸道地說道這個你收著!我不允許你退回!」見她想要反駁,他連忙用手堵上了她的嘴,孩子氣地鼓著腮幫道,「你膽敢不收,我就膽敢將你強行留下來!不信你就試試!找到了落腳的地方記得通知我!遇到了困難也記得知會我!無論你身在何方……能住在我心裡的只有你一個!」


  這樣的薛七還真不像他呀!阿久被氣樂了,她低頭看了看手裡梅花印的白玉簪子,隨後在薛七期待的目光中插在了綰起的墨發中。


  薛七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讓那顆深深的酒窩,清晰地刻在了阿久的腦海中。


  他腳步輕移,在阿久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隨後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動情地說道,「我知你定不會留在鳳陽城,無論去哪裡路上都是崎嶇坎坷的,居心叵測的壞人也很多,說不定會遇到打家劫舍的,你們母女三人同行很不安全,我讓人護送你們,好嗎不跳字。


  前面的話分析的有道理,還是很中聽的,可最後一句阿久可不幹了。叫護送?是找人監管她們吧!


  阿久剛要反駁,卻聽見虛掩的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緊接著便是『咚』地一聲,一個巨型大漢從門外跌了進來……


  正文字數:5343

  感謝nny131256和ril__親的粉紅,感謝若若


  親的紅包,感謝書友110114081248254親的香囊,感謝周小齡親的爆竹,元子好感動好感動,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2了……


  T-T我該感謝你們呢,只能碼字了。小小的曖昧,希望喜歡。阿久就該開始新生活了!另外,今天是小年啊,元子祝福每一個親心想事成,夢想成真,所有美好的願望在2013都會實現的me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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