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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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陳大!一定是陳大將初十賣掉了!她以為還要再等個一年半載,到時候成了一等大丫鬟,便將初十賣到薛府做活契家丁,雖然辛苦了一些,可至少能保證他的安全。等離開鳳陽城的時候,再將他贖身帶在身邊就可以了。
可是會這樣?郭氏酒攤的生意不是依舊興隆嗎?而且她這一年來攢下的銀子也足夠陳大揮霍的了。可為何還是淪落到了要將初十賣掉的地步呢?
阿久掉頭便往回跑,和留下來管事的范嬤嬤告過假后,又和春蝶交待了幾句,她便帶著郭氏一同出了薛府,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去尋找初十的下落。阿久甚至還找上了曾經要將賣到窯子里去的牙婆子,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鳳陽城這麼大,她要去哪裡尋呢?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阿久站在大街上,茫然地看著周圍越發模糊的景象。
她甩了甩頭,心中暗自下了決定后,便往家中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去赴死一般的艱難。
沒,她要找陳大,一定要找到陳大才初十被賣去了哪裡!
這般想著,阿久已經顧不得心中的害怕,火速衝到家中,郭氏早已不知被她甩到了哪裡。可是到了家中,卻是空無一人的。
阿久又尋到了賭坊,果然在那裡見到了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陳大。
一身光鮮靚麗的打扮,卻掩不住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無賴氣息。
看著這個早已被賣掉的女兒,竟然真的活生生出現在面前,陳大眯著一雙賊眼,呲著滿嘴的大黃牙,對阿久嬉皮笑臉道哎喲呵,我當是誰找我呢,這不是我陳萬生的女兒嗎不跳字。
對阿久的忽然出現,陳大似乎沒有那麼吃驚。只不過阿久心裡記掛著初十,便沒有在意這不尋常之處。
她強迫冷靜下來,直視著面前男人的眼睛,冷聲道初十呢?你把他賣到哪去了!」
今日的陳大還算清醒,雖然身上也有酒氣,可他貪婪的雙眼卻冒著精光。在阿久的身邊繞著一圈,他咂著嘴道嘖嘖嘖,還真是我家的阿久啊!爹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呢!樣?離開家以後混得還不吧?無小說網不少字」說著,他竟然將手臂搭在了阿久的肩膀上。
可是還沒等碰到,阿久便彎下腰及時閃開,並且與陳大保持著三步之遙的距離,怒聲道你的閨女早就被你親手賣掉了!難道你忘記了嗎!初十究竟在哪裡?快告訴我!」
陳大是誰,他可是無賴啊!再加上對方又是的女兒,他當然不會害怕。
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他眯著賊眉鼠眼看向阿久,呲著牙又是一笑,「說的那麼難聽幹啥?那不叫賣,你爹我只是送初十去過好日子了,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你這麼緊張幹啥?嘖嘖嘖,你瞧你現在過得多好啊!這小臉嫩的,爹都認不出來了……」
仇恨像怪獸一樣啃噬著阿久的心,儘管她已經在努力抑制著的情緒。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爆發出來,她一把上前狠狠捏住陳大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初十究竟在哪?快點告訴我!不然我就掐死你!」
阿久畢竟只是個身形纖細的柔弱女子,再加上她此刻重病在身,若不是尋找初十的念頭在支撐著,恐怕她早已不省人事了。而她之所以能掐住陳大的脖子,那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下手。
陳大猛掙脫開阿久,一把將她甩到地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好你個不孝女!連老子都敢打?!我看你是皮癢了!老子很長沒有打你了,是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這邊說著,陳大的腦袋卻四下轉動,最後停留在不遠處的一株小樹上,從上面折下一根樹枝,怒氣沖沖地奔到阿久面前,抬手就要抽下去。
可是他的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狠狠將他甩開,隨後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子,焦聲問道你怎地會跑到這種地方?」
星眉朗目,溫潤如玉,那熟悉的草藥味竄到阿久的鼻息間,就似是催眠葯一般,阿久強撐的意志轟然倒塌,氣息遊離間只道了句,「救我弟弟……」便久久地昏厥。
大掌探到她滾燙的額頭,上面灼燒的溫度燙的白衣少年倒吸一口氣。他連忙將阿久從地上抱起,隨後來到那獐頭鼠目的男人身邊,二話不說便丟在地上一錠銀子,冷冷開口道人在哪?」
陳大本來是不以為然的,還想破口大罵來著,可是當他撿起地上那錠銀子,用牙齒再三啃咬后,就差一點沒給白衣少年五體投地行個大禮,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通通告訴了他……
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少年二話不說掉頭便走,陳大卻在身後追著他,不停地問他是哪家的,和他的女兒有關係。
那副嘴臉讓一向好脾氣的少年都忍不住發火,翻身上馬,他將昏迷中的少女攬在身前,勒起馬韁,掉頭便往那無賴的胸口處踢了。
陳大屁顛屁顛地圍在馬兒身邊,哪裡那馬上的少年會有這麼一手。高高抬起的馬蹄,好死不死正正好好踢在了他的胸口上,陳大哀嚎一聲,便朝地上倒去……
馬上的少年目光冰冷,見陳大倒地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冷哼一聲,他便勒起馬韁呼嘯而去。
馬兒飛快地賓士著,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馬蹄『噠噠噠』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一直將阿久平安送回了薛府,白衣少年又騎著馬呼嘯離去……
次日,當阿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見到春蝶趴在的床頭,阿久迷迷糊糊中是她照顧了一整夜。
心裡感動的同時,她忽然想到昨日那個忽然出現的白衣少年,心中的驚詫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叫聲將春蝶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揉著眼,見到已經清醒的阿久時,睡意頓時消失,小手連忙探到了阿久的額頭上,再與的對比一下,竟然比的體溫還要低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床上的人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惶恐地問道昨日……昨日是誰將我送的!」
春蝶皺著眉,輕呼道是阿南啊!痛……痛……阿久你抓痛我了!」
阿南?會?難道是她得了癔症,竟然胡斯亂想了起來?可是不對啊,那麼真實可能是夢?
連忙鬆開手,阿久又正色問道昨日我不是讓你去找賽爾,你……」
「是啊,我去了啊!」話未說完,便被春蝶的聲音打斷,她一邊揉著的手臂,一邊低著頭道阿久交待的事,我敢忘?可能是賽爾將你送到王婆子那裡,阿南又把你送的吧。了,有不對勁的嗎不跳字。
賽爾?那白衣是賽爾?不對,那樣的氣息絕對不是賽爾!
可阿久已經來不及追究昨日那白衣少年究竟是誰了,她連忙整理好衣裳,也不顧春蝶的勸阻,慌慌張張地又出了薛府,而且一路直奔下街的賭坊而去。
可是陳大已經不在了,從一個賭鬼那裡,阿久用二兩銀子套出了話,終於初十是被賣到了哪裡。
她雇了一輛馬車,一路趕去了那賭鬼所說的牙婆子家。可是那牙婆子的鄰居卻說她一早便離開了,帶著將要賣掉的孩子一同離開了……
看著漸漸西沉的日頭,阿久絕望了。此時的初十恐怕早已經被賣掉了吧,鳳陽城這麼大,她要去哪裡找尋初十?況且就算找到了,初十也早已淪為人家的奴才,她又有資格帶走他?
他還那麼小啊!她的初十才剛剛八歲啊!就要當人家的奴才……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阿久徹底絕望了,想到前世的,想到年幼的弟弟,想到她做了這麼多努力,到最後卻仍然無法改變初十的命運,阿久的淚水決堤。
恨意像是魑魅一樣,將阿久全部的理智吞噬一空。正巧路過集市上有人再賣匕首,她毫不猶豫地買了一把,揣著它便朝家中跑去。
她恨!好恨好恨!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
這種想法不斷盤旋在阿久的腦中,從最初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到此時她已經狂奔起來,一路朝永和下街的尾衚衕跑去……
她要殺了陳大!就算的下輩子通通毀掉,她也要殺了陳大!為前世的報仇!為可憐的初十報仇!
阿久是這樣想的,可她卻不天大的驚喜早已在家中等候她了。
那個在院子里拿著樹枝一筆一劃在地上寫著的孩子,不正是初十嗎?
「阿姐!」
在阿久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初十也丟下手中的樹枝朝她跑來。並且一把撲進了阿久的懷裡,哭的好不可憐,「阿姐……阿姐……十兒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十兒好怕好怕……嗚嗚嗚……」
他哭的好不可憐,阿久的心都擰成了一團。巨大的驚喜將她淹沒,隱在衣袖下的匕首『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她一把將初十擁在懷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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